第2章 午夜惊魂
听到这声音，鬼然年紧绷的心落地了。
他吐了口气，蹲下将骷髅架举起，眼睛紧紧的盯着那两个空洞。
小声嘀咕道，“原来是玩具。”
估计门口的垃圾也是被推销玩具的人拿走的。
说实话那些推销玩具的也是不专业，都推销到他这了，他连自己都快养不活了。
被当做玩具的小骷髅可能是不乐意了，在鬼然年的手中轻微挣扎，骨头碰撞的声音尤为刺耳。
“我我不是玩具，我是小姫。”
没有一丝皮肉的嘴开合不停，每多吐出一个字，鬼然年的心跳便快上一分，原本放松下来的神经再度紧绷。
现在的玩具已经发展到可以实时对话了吗？
诡异到极致的场景让他紧张的伸出舌头舔了一下唇瓣，冷汗开始无声息的顺着鬓角流下。
他听见自己颤抖的声音，“那你是鬼吗？”
骷髅摇头，重复着刚才的话，“我是小姬。”
听着鸡同鸭讲的对话，鬼然年感觉自己头皮发麻心脏快要爆炸。
他强压下心中的恶寒，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变得平缓，“那么小姬是鬼吗？小姬是什么？”
极度紧张引起的耳鸣让他死死的盯着那开合阴森的嘴，生怕错过一个让他信念崩塌的字。
“小姬不是鬼，小姬是小鬼的小姬。”骷髅认真的说。
“小鬼是谁？”鬼然年问。
“小鬼是鬼然年。”
“我去你大爷的玩我呢！”听见回答的鬼然年一把抓起窟窿的肋骨，将其从楼道间用力扔的出去。
骨头与台阶墙面的碰撞声在楼梯间回响。
鬼然年看着骷髅在楼梯间反复弹射，最终消失在视野后拍了拍手。
他从口袋里拿出钥匙开了门，开门进入后有些意犹未尽，再度退了出去，对着楼梯大声道，“装神弄鬼。”
接着将门大力的关上。
“吓死了，我还以为自己被某些盗窃组织盯上了。”
在门上靠了一会后他来到客厅的迷你茶几前，一手捞过一旁的塑料矮凳坐了下去。打开电视机后，直接拿起热水壶就往嘴里灌水。
因为太过着急，喝下去的水呛到了喉咙又被吐了出来，地板上一片狼藉。
鬼然年暗骂一声，心里全是烦躁。
这年头整蛊游戏已经这么恶劣了吗？他刚刚就应该把那傻子骷髅拆散了扔。
竟然敢耍他。
他甩了甩头，暗示自己不要再想。接着起身煮了碗挂面，草草吃了后便进了浴室。
浴室里雾气盎然，白色遮住他疲惫一天的眼。
鬼然年伸手将额前打湿的黑发耙向脑后，任由热水拍打。
温暖让他紧张一天的神经放松了下来，从而有更多的精力去思考别的问题。
下个月又该交房租了，家里的挂面还剩两袋，撑不了几天。
或许老头当初说他在城里混不下去的话要一语成谶了。
洗漱完，他来到床前拿过前天晚上准备好的布条，比划着该怎么将自己本就不多的衣服打包带走。
最后一天，如果明天依旧赚不到钱，他就回村里投奔老头。
天天小鸡蘑菇配可乐也比在这小破出租屋里煮的清水挂面好。
月光高照，清冷的冷白透过窗户投射在床上。
床上的鼓包不停的变换着形状，最终露出了头。
鬼然年闭着双眼，眉间全是皱纹。他忍无可忍的伸出一只胳膊，将枕旁的手机拿了过来。
人脸识别的手机在面相正脸的瞬间亮起，刺眼的光让鬼然年半晌看不清手机里的信息。
叮咚声自二十分钟前起就一直没停过，足以可见里面的热闹。
他揉了下双眼，忍着刺痛看清了屏幕里的内容。
最后发现是以往几天没一条消息的业主群里炸开了锅。
他点开设置将消息免打扰打开，然后想要将手机放到一旁。
但一瞥而过的消息将他控了十五秒。
他连忙坐起将手机举至面前，一个字一个字的读房东发的消息。
从明天起房租减半，水电全免。
惊天的好消息让他从床上蹦了起来，迫不及待的想要打字感谢房东。
但继续往下翻，全是要求退租的房客。
鬼然年狐疑的眯起眼，将聊天记录翻到顶，接着快速下滑浏览。
有鬼？骷髅架？深夜敲门？
鬼然年从中提取了几个关键字，大概明白了事情的缘由。
估计是下午那个玩意又去整蛊恐吓其他人了，他不以为然的撇嘴。
新的消息弹出。
四楼阿春：快来救救我，它在我门口说它害怕，让我收留它一晚上！急！！！
房东朱姐：楼里那么多男的还不快帮帮春妹！
三楼勇仔：猪婆你怎么不去啊！
看着群里的争吵，鬼然年打了个哈欠。
就一个破玩意，浪费他的睡觉时间。
突然一条消息让他顿住。
房东朱姐：你个死矮瓜我扣你两个月房租！帮阿春解决问题的人下半年房租全免。
“wc！”
惊天的好消息让鬼然年快速翻身下床往门口跑，期间将小矮桌撞倒了也没有管。
包租婆送钱，不能不要啊！
七楼到四楼的距离，鬼然年花了不到十秒便到了。看着蹲在门口不断敲门，下午才见过的玩意，鬼然年笑的浪荡。
他伸出双手一步步走向明明没有表情，却让人感到可怜的小骷髅。
嘴里念叨着，“你叫小黄是吧？快到哥哥这里来。”
小骷髅听到声音，很明显的抖了一下，但在看清来人后猛的扑了上去，将人扑了个满怀。
“小小鬼，我以为你不要我了。”小骷髅声音委屈带着哭音。
鬼然年抬起一只手在小骷髅光溜的头盖骨上抚摸着，声音轻柔，“我怎么会不要小黄呢。”
“可可是我是小姬。”
“额”鬼然年一时语塞，接着眼睛一转，“我喜欢小黄这个名字，以后小姬改名成小黄怎么样？小鬼的小黄。”
小骷髅安静了一会，似是在想改名的可能性。最后狠下心摇头，语气倔强，“不行，小姬只想叫小姬。”
鬼然年也不强求，毕竟改名也只是为了圆他叫错名字的失误。他将小骷髅抱起，在怀里颠了颠。
空出一只手敲了敲门，“阿春姐，门口的东西我弄走了，记得和朱姐说免房租啊。我是七楼的。”
说完怕里面的人记不住，还拿手机拍了张照，最后才满意的回了房间。
打开门，鬼然年将骷髅架放下，紧接着站起了身细细打量着这个小玩意。
小骷髅不高，离他的腰都还有一段距离。脑袋也不大，感觉如果他稍微用点力，就能一掌捏碎。
或许他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