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钱师爷现身当阳山，姚胜晨渊见县令
转眼两天过去了，黑衣组织再也没有出现在当阳山庄的周围，整个山庄难得地恢复了平静。晨渊在姚胜的严格监督下，坚持每天苦练凌波微步，他的进步显而易见，已经不像刚开始时那么吃力了。
当晨渊和姚胜结束了又一天的练习，正坐在院子里喝着茶、聊着天时，一个山庄的侍卫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二庄主，三庄主，有人上山来了。”侍卫气喘吁吁地报道，“一共三个人，现在已经到山庄门口了。”
姚胜和晨渊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这个时候，会是谁来拜访呢？
“让他们进来吧，带到偏厅去。”姚胜沉声吩咐道。
“是，二庄主。”侍卫应了一声，转身跑去传达命令。
姚胜站起身，对晨渊说道：“走，咱们去会会他们。”
两人来到偏厅，只见一个穿着讲究、师爷模样的人正大大咧咧地坐在主座上，而另外两个衙役模样的人则坐在旁边。看到姚胜和晨渊进来，那师爷模样的人站了起来，拱手施礼。
“在下姚胜，有失远迎。不知贵客光临寒舍，有何贵干？”姚胜也拱手还礼道。
“我是青阳县的师爷，特来拜访姚庄主。”来人微笑着说道。
“哦？原来是县衙的师爷，失敬失敬！”姚胜故作惊讶地说道，“不知师爷贵姓？”
“师爷的大名是你能知晓的？”这时旁边一个衙役突然喝道。他的语气傲慢无礼，显然是想给姚胜一个下马威。
姚胜眼睛一眯，瞪向那个衙役。他的眼神锐利如刀，让那个衙役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然而师爷却及时地训斥了那个多嘴的衙役：“多嘴！退下！”
师爷转向姚胜和晨渊，脸上重新挂上了笑容：“在下姓钱，名进，叫我钱师爷就行了。”
“钱师爷，幸会幸会！”姚胜也换上了笑脸，“不知钱师爷此次前来，有何指教？”
“姚庄主快人快语，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钱师爷顿了顿，继续说道，“前些日子，贵庄派人到县衙备案，要买下这当阳山。可有此事？”
“确有此事。”姚胜点头承认道，“以前当阳山被贼人所占，民不聊生。“
”我等奉命剿灭山贼，还当阳山一个太平。本应就此离去，但见贼人凶残，地牢中关押了许多无家可归之人。出于人道主义关怀，我等决定建立这当阳山庄，给这些可怜人一个安身之所。还请钱师爷海涵。”
钱师爷听了姚胜的解释后点了点头：“姚庄主高义，令人佩服。不过……”他话锋一转，“你未经批准就在这当阳山建立山庄，有先斩后奏之嫌。这让县太爷很难办啊。”
姚胜心中暗骂不已，脸上却不得不堆起笑容：“钱师爷说得是。我等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请钱师爷在县太爷面前多多美言几句，我当阳山庄感激不尽。”说着就将一张银票塞到了钱师爷的手中。
钱师爷不动声色地收起了银票，脸上却露出为难之色：“姚庄主，不是我不帮忙，而是这确实不符合大宋律法。上面查下来我们可担当不起啊。”
“钱师爷，事在人为嘛。”姚胜又掏出两张银票递给钱师爷，“这也是上面交代下来的任务，我们只是奉命行事而已。”
“哦？上面？”钱师爷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不知姚庄主所说的‘上面’是指……”
“不可说，不可说。”姚胜打着哈哈道，“钱师爷只需要知道，这件事对大家都有好处就行了。”
钱师爷沉吟片刻后点了点头：“好吧，既然姚庄主如此说，那我就尽力而为吧。不过……”他再次强调了难度，“你也知道我在县太爷面前人微言轻说不上什么话。”
“钱师爷过谦了。”姚胜笑道，“只要钱师爷肯帮忙说上两句话，我等就感激不尽了。如果事情能办成的话……”他顿了顿，加重了语气，“另有重谢！”
“好说好说。”钱师爷满意地笑了起来，“那我们就告辞了。县太爷还等着我们回去复命呢！”
“既然钱师爷有重任在身，那姚某也就不多留了。”姚胜说着便起身送走了钱师爷一行三人。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消失在山庄门口后他才转过身来长长地叹了口气。
清阳县衙，身穿浸袍的中年男子端坐在椅子上，慢条斯理的品着茶水。
“这么说，他们上面有人？”
“是的大人，他们是这样说的。”下方的钱师爷恭敬道。锦袍男子就是清阳县县令郑经。
“呵呵，能把当阳山贼剿灭的人肯定不是善茬，不知道他们说的‘上面’是哪个上面。”他自言自语道。
“不过到了我的地盘，就得按我的规矩来。”
“去，知会他们一声，明日上午，让这个姚庄主来县衙一趟，商讨批文一事。”郑经吩咐道。
“是大人，小的这就去传话。”说罢便离去了。
第二天清晨，姚胜和晨渊便早早地来到了县衙。然而，他们却被衙役拦在了门外，无论他们如何说明来意，衙役都坚决不让他们进门。姚胜无奈，只好在门外等待。
时间一点点过去，太阳渐渐升到了头顶。眼看已经到了午时，县衙的大门终于缓缓打开。身穿官袍的郑经从县衙里走了出来，看到门外的姚胜和晨渊，他脸上堆起了笑容。
“哎呀呀，姚庄主，实在抱歉，让您在门外久等了。”郑经皮笑肉不笑地说道，“衙门中公务繁忙，我竟然忘记了姚庄主今天要过来，真是抱歉抱歉。请随我进门吧。”
姚胜心中暗骂不已，但面上却不得不保持着客气的笑容：“县尊大人一心为民，姚某佩服之至。草民等县尊大人那是应该的。”
说着，他跟着郑经走进了县衙。分主宾坐下后，晨渊站在了姚胜的身后。
郑经喝了一口茶，然后缓缓开口道：“姚庄主，大老远请您来到县衙，实在是情非得已。只因当阳山的批文事关重大，我不得不慎重处理。还请姚庄主海涵！”
“哪里哪里，大人言重了。”姚胜客气地回应道，“草民自知当阳山批文的重要性，也理解大人的难处。”
“既然姚庄主理解我的难处，那我也就不兜圈子了。”郑经放下茶杯，看着姚胜说道，“你们先盖山庄后请批文，虽然有情可原，但也确实违反了我大宋的律法。这件事很难办啊！”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前段时间，中州府府尹大人刚刚视察过我青阳县，对我们县的政绩颇为满意。现在就出了这档子事儿，如果传出去的话，对我的政绩和青阳县的名声都不好。姚庄主，你看这事儿该怎么办才好呢？”
姚胜心中冷笑不已，他哪里不知道郑经这是在故意为难他。但是他也清楚，现在自己处于劣势地位，只能尽量争取主动权。
于是他开口说道：“大人，草民也知大人的难处。只是山庄内有几十号无家可归之人，他们实在可怜。如果不能给他们安排个住处的话，那他们可就真的无家可归了。还请大人怜悯则个。”
听到姚胜提起那些无家可归之人，郑经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厌恶之色。他皱了皱眉头说道：“姚庄主深明大义、宅心仁厚，本官佩服之至。只是这批文实在是不好办啊！”
他沉思了一会儿继续说道：“不如这样吧姚庄主，你们呢找个中间人以他的名义买下山庄，价钱你们自己商量。之后呢，我就给批文，这样那些可怜的百姓既有了安身立命之地，姚庄主您呢也大赚一笔。你看如何？”
听到郑经的话后，姚胜眯起眼睛看着他，心中暗骂不已：这就来摘桃子了？我申请就不批，别人给批？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怒火然后开口道：“这……大人您的提议倒是个办法。只是在下也是奉命行事此事还需上面发话。”
“哦？姚庄主还需要请示上面？”郑经故作惊讶地问道，“不知姚庄主所说的‘上面’，是指哪位大人呢？”
姚胜正要开口说话，却被晨渊抢先了一步：“我家庄主乃是京城人氏，姓姚！”
他的话音刚落姚胜就呵斥道：“多嘴！”
然后转头对郑经赔礼道：“大人，小孩儿被惯坏了，口不择言请大人务必不要当真。”
郑经看了晨渊一眼然后笑着说道：“呵呵，这位小哥快言快语，本官怎么会和他计较呢。”
说着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只是姚庄主，你看这批文实在有违国法啊，不如你请上面的大人发句话，本官立马就给办了，如何？”
听到郑经的话后姚胜心中暗骂不已：老狐狸！你这是想逼我露出底牌啊！
他沉吟片刻后开口道：“既然如此，那草民这就回去禀报上峰，等上峰的指示吧。”说着他站起身朝郑经抱了抱拳然后转身走出了县衙。
从衙门里出来后姚胜和晨渊骑马快速地返回了当阳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