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羊毛跑了,衣服没了
饶是沈冬底盘足够稳,他也被郁青扑得身子晃了晃,甩了一池子牙膏沫。
“这么兴奋?什么事这么高兴?”沈冬瞥他一眼。
“看到你就会高兴呀!”郁青毫不避讳。
“冬哥,我俩找你来是想请你帮个忙。”马述元把刚刚郁青对他说的,又对沈冬讲了一遍。
沈冬一边刷着牙一边听他们讲完。
“嗯,去是可以,你到张哥面前好好说就是了,我们都在,他估计不会太难为人。”
沈冬吐掉沫,漱了口,又洗了把脸,拿过毛巾,一边擦脸一边说:“就算他再说点不中听的话,你忍忍,我们俩再劝劝,应该没问题。”
郁青:“好诶!冬哥你真好!
马述元噎了一下。
阿青,你这一会儿就发了两张好人卡了。
郁青在他俩的陪伴下来找老张。
老张前两天敲打了新出道的新人,回公司告了黑状,觉得出了一口恶气,心情舒畅,今天穿着新买的羊毛衫来上班,坐在办公室里正喝着茶,显得很惬意。
“张哥,喝茶呢?”马述元腿长,大跨步走进来打招呼。
老张抬头瞄了他一眼:“小马来了。”又往他身后一瞧,“哟,郁青也来了?”
郁青躲在小马背后,身后是沈冬,只露了个头:“张哥好。”
老张斜倚在椅子上:“可别,你现在有名了,红了,爆了!我可不敢让大明星喊我哥。”
郁青看看沈冬,沈冬朝他挤挤眼睛,意思是让他好好说。
郁青嗫嚅着开口:“张哥,我们今天来,是想请你教教我怎么打台球,我总是打不好……”
老张冷笑了一声:“哟,大明星还要人教啊,我看你跳舞不是进步挺快的嘛,我算哪根葱,也能教得了你?”
郁青又望着沈冬,眨眨眼,意思是这咋办。
沈冬使使眼色。你夸他。
郁青点点头,大声道:“张哥,您可千万别这么说!您是咱们队最粗壮的那根葱!”
小马刚刚一直低着头没说话,等郁青发挥,没想到他冒出来这么一句,惊地眼睛都睁圆了,瞪着郁青。
沈冬也半张着嘴看着郁青。这孩子是不会夸人吗!
老张一口茶喷出来:“你说什么?!”
郁青看大家都这反应,心里着急,召唤系统。
郁青:快给我想想办法啊!
系统:…谁让你说什么葱啊蒜啊的!
郁青:蒜?哦,他是不喜欢葱吗?
他张嘴就是:“您就是咱们队最大的那瓣大头蒜!”
脑袋确实很大的老张:?你这是在讽刺我吗?
系统:什么大头蒜,你干脆说他是块姜得了!
郁青更大声:“您就…姜还是老的辣!”
小马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沈冬在“葱”的阶段就开始假装吹口哨看天了。
而老张的脸色也黑如锅底了。
老张:“…郁青,你说清楚,你今天到底是来气我的还是气我的?”
郁青挠挠头。啊,还是没表现好吗?
还是沈冬反应快,看情况不对,上前一步挡在郁青前面。
“张哥张哥,消消气,孩子这也是没经验,以前没夸过人,这一下子懵了。”
马述元也连忙打圆场:“对对对,他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生气。”
沈冬给他又倒一杯茶:“张哥,喝茶喝茶。阿青的意思呢,是您是咱们队最重要的人,不可或缺,是咱们队的灵魂人物!”
马述元顺手给自己弄了杯咖啡:“就是就是,张哥,别生气啊别生气。”
老张喝了口水缓缓,看着郁青又呆又懵的样子,挥挥手,披上外套:“算了算了,不跟你置气。不是要打台球?赶紧走!去台球室!”
郁青见他还是答应了,心想总算拖着你了,这台球不打两个小时肯定不算完,高兴地说:“张哥,你人真好!”
两位队友齐齐看着他。
郁青,你还有多少张好人卡要发?
到了台球室,郁青倒是真的学起来了,学得还挺像模像样的。老张看自己的教学成果进展如此快,心情也好了些。
他打台球有些热了,把外套脱掉,搭在一边,身上只穿了那件新羊毛衫。
郁青见了,随口问:“张哥,这是新衣服呀?”
老张得意地说:“那是,我那天…我媳妇给我买的。”
好险,差点儿就说你们挨训又录综艺到半夜走回来那天我因为高兴买的。
沈冬有眼色地捧:“很衬你啊张哥!”
老张更得意了。
小马适时出声:“是纯羊毛吗?还是化纤的?现在有些面料仿羊毛做得很逼真。”
老张顿时不高兴了。
“小马,我知道你是吃过见过好东西,你也不能这么说啊。我老张难道连件羊毛衫都买不起啊?”
小马:“看您说的,我哪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有的店家可能会拿别的面料混羊毛,或者干脆就是其他料子,没有羊毛。我这不是怕您给骗了吗?”
老张更不高兴了,台球杆往地上一杵:“什么话!我还能让人骗不成?你当我是傻子吗?”
郁青问:“那怎么证明这是羊毛的呢?”
沈冬:“听说可以拿火烧一下。”
马述元:“谁有打火机?”
大家看向老张。
老张瞪眼:“我是有打火机,这也不能烧啊!我这刚买的新衣服!”
沈冬摊手:“这不是为了鉴定一下真伪嘛!”
马述元点头:“我们也是好意,主要怕你被骗。”
郁青雀跃:“烧一下呗烧一下呗。”
老张捂住自己:“我拒绝!”
沈冬循循善诱:“张哥,我查了一下,鉴定纯羊毛,只要拉出一根线头,稍微用火机燎一下就行了。”
马述元跟着:“我们都不抽烟,还是张哥你自己来比较好。
郁青雀跃:“烧一下嘛烧一下嘛。”
老张有点动摇:“烧坏了怎么办?”
沈冬马屁拍上:“张哥你这总用火的人,还能手下没个准儿?”
马述元打蛇随棍上:“就是就是,你肯定是稳如老…泰山!”
郁青雀跃:“烧一下吧烧一下吧!”
老张咬咬牙,脱下羊毛衫,从裤兜里掏出打火机,光着膀子,从袖子那里拽出一点点线头。
他看看三个人:“那我…就试一下?”
郁青&马述元&沈冬:“试一下!”
老张想,只把线头燎了,应该没什么吧。
大家屏住呼吸,看老张烧线头。
火点起来了,郁青惊呼:“烧起来了呢!”
沈冬:“好像有烧焦羽毛气味。”
马述元肯定:“那就是真的,纯羊毛,没被骗。”
老张疑惑:“烧到什么情况算可以了呢?”
三个人:你的衣服你做主。
老张突然惊醒:“我袖子快烧成短袖了啊!”
沈冬拍掉他的衣服:“小心烧到手!”
老张急得直跳:“你拍我干什么!快灭火呀!”
三个人恍然大悟:“哦哦哦!”纷纷转身跑出去,一边跑一边喊:“张哥!我们去拿灭火器!”
老张在原地直打转,想徒手灭火,结果被烫了手;想去拿点什么扑灭,台球室又没有工具。
等那三人气喘吁吁跑进来,地上只剩一堆灰烬了。
光着上半身的老张蹲在地上,哭得像个一百八十斤的孩子。
沈冬:“羊毛跑了…”
马述元:“衣服没了…”
老张哭得不能自已:“臭小子!你们赔!赔我羊毛衫!”
郁青:“可衣服不是我们烧的呀……”
老张想到是自己亲手点燃火苗,哭得都开始抽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