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看到的尽头和看不清的尽头
师徒二人盘坐在地上，看着两人中间碎裂的手机。
好消息是还能开机，坏消息是屏幕碎成103块，显示了个寂寞。
星魂之躯初成的喜悦被现实蹂躏的一点不剩。
这他喵的还没见到工资先搭进去自己一个手机！
另外一个联络用的手机师父没带回来，算了，那个不重要。
看看余额，哦，手机坏了，啥也看不到。
“师父，你还有多少钱？我的手机用不了了。”黄小笑只能求助师父，师父剩的钱应该也不多了，一顿饭钱应该有吧……
眼看着师父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金条……
这……这么突然？
咬了一口，这不像假的啊。
这是哪儿来的？师父你不会去抢劫了吧？！！
黄小笑满眼的问号注视着师父。
韩陆明被徒弟的眼神看的有些别扭：“嗯……捡的。”
“呃……师父，我没有别的意思，就是担心失主找过来，人家一定很着急吧。”
韩陆明松了口气，原来是问这个，安慰徒弟道：“放心吧，失主已经永远回不来了。”
“……”
再三询问之下，韩陆明不好意思的找出旅行包。
半包金条，亮瞎黄小笑的双眼。
久久不能言语。
韩陆明在一旁解释。
黄小笑这才明白来龙去脉。
既然是那个怪物的，那就用来做点善事吧。
和师父说了说自己的想法。
师父现在的躯体是卫向前的，卫向前生前希望毕业后能为“上阳市希望爱心福利院”做点贡献，帮助那里的人。
而死掉的司徒是教唆卫向前自杀的人，用这些金条应该能帮助卫向前完成生前的一些心愿。
也算是让卫向前……安息吧。
韩陆明没有问题，只是觉得可以留下一个。
黄小笑让师父留三根，反正是师父捡的，也出大力了。自己就算了，跟着师父吃香的喝辣的。
黄小笑看了看金条上面打的有钢印编号和标识，一个200克，数了一下一共50个。
放在师父屋里，肯定丢不了。
回来想想怎么换成钱。
师徒二人忙完这些就过了半个小时，开开心心的下楼。
路过一楼卧室的时候，突然发现黄守信竟然还在睡觉！
韩陆明如此这般的讲解完。
黄小笑的笑脸又皱成苦瓜。
这是怎么了？不就是昏迷一天嘛，这都乱成这样了。
事已至此，黄小笑拿起父亲的手机输入密码，给林乌桕发个信息：“小林，今天叔叔去不了了，家中有事，你也早点下班吧，明天见。”确认发送成功后，把消息删了，手机调成静音。
让师父再帮父亲一下，让他多睡会，为了安全第一，最好一觉睡到明天早上。纯粹是让父亲好好休息，没有别的意思。
去市里喝完羊肉汤，把损坏的手机留在售后中心。
师父骑着小三轮，黄小笑坐在后面总感觉还有什么事忘了，最近这一番闹腾，什么都乱了。
思绪有些混乱，摸摸光头。
师父说了牛哥应该没事。
李晴阳老师怎么样了，书包在周思思那，明天期终考试……
这笔都没有了，再买也不划算。
跟师父说去学校一趟，韩陆明轻车熟路，东拐西拐一会儿就到了。
还在中州大学西门口遇到瘦子蹲在台球厅门前。
瘦子见了大哥比他还瘦，还有那眼神，感觉更狠了！一顿心疼，看把大哥饿的都瘦了，非要拉着请客吃饭。至于光头的事，他也不敢问。
黄小笑觉得手机修好前能给师父省点是点，欣然答应。说有好消息告诉他，晚上夜市摊不见不散。
来到学校门口，被保安不停地盘问，查了校园通和人脸识别才算了事。
这还不算完，宿管阿姨也是警惕十足，比对了半天。
黄小笑不用想，到了315寝室肯定少不了一顿嘲笑。
只是他想的太简单了。
整个男寝三层暴动，大家奔走相告，就跟春节过年走亲访友一样。4班只要在宿舍的同学有一个算一个，排好队到315宿舍参观，沾沾光，盘一盘大光头。
严乐美其名曰：别人是临时抱佛脚，咱们是考前摸光头，一回事儿。
还把黄小笑送他的木鱼拿出来，让他摆拍……
黄小笑无语看着这帮没心没肺的家伙，拿着自己写的资料复习，还摸自己光头祈求考试通过。他们可是占了大便宜了！不行，必须找补回来。
到处搜刮各种笔、本子、信纸、零食……反正不能吃亏了。
把严乐的背包借过来，装好满满一包。
打发走凑热闹的同学，315宿舍又回复了平静。
韩陆明在严乐的电脑和龚彪、王阳开黑玩着枪战游戏csgg。
严乐和黄小笑站在阳台聊着天。
“笑啊，你这身子是咋回事？咋又瘦成这样了？还有你的头，你要出家啊？”
“别提头还是好朋友。身体算是有些反复吧，补补过几天就好了，这回真没事。”
严乐见他不想说也不多问，掏出手机怼到他脸上。
“你看看我给你打了多少电话，发了多少信息，你这家伙有了表弟忘了兄弟。别说找你玩了，给你联系都不回。你到底在忙什么呢？”
黄小笑扭开脸，趴在阳台栏杆上，眺望着校园。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忙什么，反正就是朝着一个可能的终点，刚刚走在路上。”
严乐递给他一罐啤酒，黄小笑愣了一下。以前他俩天天晚上都会趴在阳台喝着啤酒，看着楼下的人来人往，侃天侃地。
虽然他不喜欢喝酒，也不能喝，喝了还会上脸，但是每次严乐拿出来，都会陪他喝一罐。
今天也不能例外。
打开啤酒还给严乐，接过另一罐啤酒起开。
和他碰了下，喝一口。
还挺好喝，大概有段时间没喝可能想了。
严乐笑呵呵的喝了一大口：“这才对嘛。往哪儿走，走到哪儿都不重要，别忘了哥们就行。”
“怎么会忘呢，就你这样的化成灰我都认得。再说我没说走啊，你想什么呢？”
“没啥，就是感觉世事无常，好多时候都不能按自己的想法走自己的路。”严乐的目光追寻着远方飞过的麻雀。
黄小笑又喝口，咽下苦涩的啤酒：“老爷子又给你压力了？这回是啥？转系吗？”
严乐捏了捏手里的啤酒罐：“转校，出国。”
“什么时候？”黄小笑不知道该劝他留还是走，因为他知道未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还知道自己可能不知什么时候也会要走。
“他想让过了年就走，我不想听他安排，没劲。就像一条单行道，一眼看到了尽头。”严乐喝完啤酒，又开了一罐。
“哎，你是看到了尽头，我是看不清尽头。”饮完手里的啤酒。
再起一罐啤酒。
无声的喝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