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砂锅烈酒与友情
道路上积水刚散，零星的夜市摊就摆开阵势，砂锅内码好莲夹、酥肉、豆腐、丸子、豆腐、粉条……猛火煮制，火焰窜到砂锅的双耳，食材搅动融合。咕嘟嘟的热气升起，盐粒、味精、五香粉、胡椒少许，麻油一点。
“7号桌儿类砂锅好了，上菜！”最后一撮香菜去腻增香。
端到桌上，砂锅内滋滋冒气，香气翻滚升腾。
李连顺递给沈中岳勺子：“连长，趁热吃，这砂锅越烫越好吃。”
沈中岳接过，挖了一勺：“连顺，都说了不要叫连长了，咱们都是便装，叫老沈或者中岳吧。这砂锅多年不吃还真有点想。”
一口火热焦脆的素丸子，咔嚓咔嚓响，咽下喉咙：“怎么能叫老沈呢，不成，人都叫老了。就叫沈哥，你别的嫌我没规矩就行。”
“八年不见，你这嘴皮子练出来了。来！青春年少奉家国。”沈中岳举起三两的酒杯。
叮！
“一杯酒倾尽忠诚！”李连顺仰头杯倾尽饮。
“痛快！”
……
酒足饭饱，唠不完的友情。
俩人坐在湖边，望着湖心亭。
“你这没事吧，连顺。”
“我今天休假，沈哥你都没事，我能有事。”
“嘿，你小子，酒量涨了，人也长了。”
“都是沈哥带的好，哈哈。”
虽然两斤白酒下肚，但沈中岳还很清醒，没忘了正事，开口询问：“这次除魔和伏虎的新人集中培训，你那儿有几个好苗子？”
“哥，你是真不装啊，一顿酒可不行。”
“三顿都可以。我这不是没招了，咱们中州就这么大，咱俩关系最好。剩下的道教、佛教有点武者、武师又不让强制征派。你说我怎么整？”
“你那儿人手还不够吗？”
“哪有够得时候，这两年越来越多武者犯案、邪念侵蚀的任务发生。武者、武师犯案倒好说，我们本职任务。但是邪念侵蚀，怎么弄？也不知道‘除魔’那帮人是怎么守的，什么都放出来了。”
“哎，哥，话也不能这么说，都是拿命去守，谁都不好过。”
沈中岳扭脸盯着他，想要看出点什么：“怎么个不好过法？”
“哥，你就别为难我了，该你知道你肯定能知道，规矩你不比我懂啊。”李连顺满脸为难。
上头有规定，魂力复苏还是禁忌话题，关于世界的巨变，各国都秘而不宣。“除魔”作为华夏对抗魂兽灾祸的核心组织，更是对内对外封锁消息。
沈中岳不再多问“除魔”的消息，考虑着拉拢人员的事：“连顺，你那到底今年选出几个？”
“不多，三个武师，一个觉醒者。”李连顺挺挺腰杆。
“我要三个！”沈中岳激动的大手一拍他的后背。
李连顺赶紧稳住身形，差点掉到湖里：“唉唉，你激动啥啊，沈哥，这是我能说了算的吗？除魔总部那边点名全都要的，我也没招儿啊。”
“是不是兄弟，帮我宣传宣传，不是讲究自愿吗？”
“那啥我也保证不了，毕竟他们那边你也知道，位高权重，我身板小，只能尽量。”
“行啊，只要有机会接触，那就有戏。”沈中岳嘴上笃定，心底已经没谱了，这上哪儿再找点人，实行自己的计划。
“你那儿今年没进新人吗？”
沈中岳点了一根烟，深吸一口：“来一个自愿的，牺牲了。又来个报仇的，是个有靠山的主。其他新人都差点，达不到武师水平，所以今年中州分部伏虎新人去参加集训的人选还没定。”
“什么靠山啊，你还怕他，不服削他呗，是吧，哥，就像你当年削营长的时候一样。”李连顺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一脸坏笑。
沈中岳叹了一口气：“这个靠山削不动。”
“啥关系啊？”
“天人。”
好家伙，不是关系硬，是人太硬！
李连顺幸灾乐祸地笑着拱拱手：“哥，你好好供着吧。”
“……连顺，你说我们这帮伏虎、影狼是小队混编好，还是各司其职好？”
“当然是独立混编啊，我就没想明白你们虎狼之师变成各自为政，什么协调配合毕竟不如独立分队来的默契，你懂我的意思吧。”
“懂，也明白，只是有些东西我说了不算。”沈中岳指指上面。掐灭烟蒂，翻身站起，一把拉起李连顺：“名字给我，我想试试，犹犹豫豫不是我的作风。”
“你有本事从‘除魔’手里抢人，哥，我服你。先说好，别说是我给的。”
“怂样，成与不成有你一箱红星二锅头。”一拳捶在他胸前。
“不是三顿嘛，起码三箱，二十年陈酿。”李连顺笑呵呵的揉揉胸口。
“成了再说。走了，别跟弟妹说跟我喝酒了。”沈中岳把烟蒂丢进垃圾桶，转身往路边走去，拦了一辆出租车逐渐远去。
李连顺目送车辆远去，一辆家用轿车驶来，车窗落下，中年女人的声音传出：“你还知不知道回家了，孩子今天学完舞蹈就不见你人了。”
赶紧开门坐了进去：“哎呀，媳妇，你不知道，沈中岳沈哥刚走，他非拉着我喝酒来着。”
“哎……怪不得喝酒，他现在……”
“还是一个人。”
“你们男人一见面就喝酒，喝酒能有什么用，下不为例！”
“媳妇，沈哥的情况你也知道，满脑子都是办案工作，整个人连轴转，除了我陪他喝喝酒，还能有谁敢和他走这么近。”
“沈哥……也不容易，都这些年了，还没走出来吗？”
车窗外的灯光照亮李连顺，又熄灭，明暗交替落在他的面庞，不变的只有愁容。
“说不清楚……他从不把感情挂在脸上，只是埋在心里。”
……
周日的太阳早早升起，散发着强烈的光芒，好像要把昨天的缺勤补回来。
周思思静静地洗漱好，挎起自己的单肩包，瞥见书桌上黄小笑的背包。掂了一下，还是那么轻，竖放在桌上。
扭头往门口走了几步，返回来，犹豫的看看书包，把书包平放好。
走了一步，又回到桌前，把书包拿起准备塞到书桌下面。
书包还没着地。
再次被提起。
拎在手里。
瞄一眼还在睡梦中的三个室友。
小心翼翼地打开宿舍门，悄悄关上。
周思思出了女寝楼，买了一个包子一杯牛奶，慢慢地吃着，目光落在面前的背包上。
心里和自己说着话：“南南，偷看别人的东西不好。不是不让你看，如果他要是把书包塞给你，我才不管呢。”
左手举起牛奶朝向书包：“南南，你看，要言而有信对吧，我带出来不是防着你。再说你昨天不是说最讨厌这样没素质的男生吗？”
右手举起包子对着牛奶：“昨天晚上给李老师包的时候，她只说走的急，包掉在校门口，没见到黄小笑。但我觉得吧，应该没那么简单。”
把牛奶伸到书包边上：“不过这和我们也没什么关系，明天我就把书包还给他。对了，明天要考试，怎么办呢？给他辅导员吗？我也不认识。算了，等他自己找过来吧。”
牛奶又回到包子边上：“咱们不看他的书包了吧，南南？”
包子：“不行，我要看。”
牛奶：“不好吧，昨天晚上都说了多少遍了，就不能听听我的话吗？”
包子凑近牛奶：“我想看看。你都不好奇吗？我突然觉得他抢车的样子就像个不良少年。”
牛奶晃了下：“也许吧，你这么一说是有一点让人好奇。但是这样合适吗？”
包子贴着牛奶：“看看能怎样，他又不知道，再说书包在你手里，大不了我不看，你帮我看看。”
牛奶点点头：“那好吧，就看一眼。”
愉快的说服自己，几口吃完包子，喝完牛奶，小步慢跑。
抱紧书包，生怕有人来抢她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