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锋芒毕露
与中国把排名公布的方式不同，日本的成绩给学生自己。但只要有心，还是可以分析出来排名。
山本看着统计出来的排名表，紧紧的捏着手，垂下的发丝挡住了脸上的阴翳。
这次班里最前面的排名发生了变化，以往都是她排第五，这次前面居然挤进那个留学生！
山本回头看了柳玉竹一眼，她正和铃木开心的聊天。垂下眼睛，希望你的留学生活能一直这么开心哦。
前面一个栗色长发的女生冷冷的看了我一眼，感到有些莫名其妙，询问了一下铃木。
“她好像是叫山本明日香，一个成绩挺好的女生。怎么了吗？”由于背对着黑板，铃木并没有看到山本宛如毒蛇一样的眼神。
我摇摇头，“没事，随便问问。”
心中却在思考，我和这个人也没有打过交道，便不存在得罪她一说，但恶意不会突如其来。
上课铃响，我便把思绪放到一边，赶紧认真听课，最近藤原老师很喜欢抽我回答问题。
究其原因，可能是因为成绩进步飞快，让老师很有成就感。
“柳，你起来回答一下。”
看到柳莲二迟疑，椅子挪动了一下，我忍不住捂着嘴偷笑。柳无奈的看了我一眼。
藤原老师也反应过来了，“抱歉抱歉，柳玉竹同学来回答一下吧。”
这个星期学到了古诗词部分，古诗怎么也绕不开中国，这可是送分题呀。
我自信的站起来，对杜甫的生平和诗歌风格侃侃而谈起来。
“回答得很不错，很完整，请坐。”
看着老师赞赏的点头，感受同学们的注视，虽然这在以前也是常事。但还是不禁有些羞涩，毕竟这都是初中特意背过的。
突然，脑中闪过些什么。
我第一次上课开小差，用笔戳了戳铃木。
“怎么了？”铃木也很疑惑，今天太阳是从西边升起了。
“山本之前的成绩排名是多少？”
铃木向来是不关心这些的，拧着眉头思考着。我问后便没管了，徒留她思考着，继续听课。
下课后，铃木在桌箱里面悉悉索索的翻着，幸好因为懒散，成绩单她向来是不丢的，山本一直都是排她前几位，拿出成绩单分析了一下。
随后看向我，“柳，你来之前，山本一直是我们班的第五名。”
我忍不住挑挑眉，换而言之，我把她挤下去了，所以那个眼神是嫉妒吧。
我抬起眼眸，她正好又看过来，视线在空中交汇，硝烟弥漫。
山本率先移开视线。
我也重新低下头，继续看着书。
既然我来了，那你以后就好好在第六位待着吧。
幸村在旁边撑着下巴的看着二人的眼神交战，稍加思考就明白了原因。这还是第一次看到柳玉竹的表情充满了攻击性。
此刻的幸村还想不到，过不了多久，充满攻击性的不仅仅是表情。
……
在大礼堂进行初赛，我和铃木早早的就来到了后台准备，毕竟这次比赛竞争激烈，合唱队，音乐社，播音社，各个社团的大佬全都聚齐，甚至还有一个被称作“立海姬”的音乐女王，说不定初赛即是我俩的决赛。
铃木甚至还悄悄带了化妆品，得知我不会化妆以后，再次用看土佬帽的眼神上下打量我。
铃木十分钟给我化好妆后，开始在自己脸上进行精修。
我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铃木大小姐，在画下去我们俩可能就因为迟到被视为弃权了。”
“马上马上！”给自己打了层腮红，我们就提着裙子，跑到了入场口候着。
“下面的选手是来自三年a班的柳玉竹和铃木葵，参赛曲目为《我曾经也想过一了百了》。”主持人宣布到。
“终于到铃木和柳了！”丸井开心的说。
众人也把目光聚焦在舞台上。
网球部的众人也来观看比赛，除了给铃木和柳加油，其次也是想看自家部长花落谁家。
看透他们意图的幸村，呵呵一笑，准备过后和柳莲二商量一下训练强度是否需要增加亿点点。
镁光灯亮起，微微眯着眼适应了一下，为了致敬中岛美嘉，特意穿了酒红色的纱裙，铃木则是同款的纯白纱裙。
酒红色的纱裙衬得皮肤更加雪白，露出精致的锁骨和修长的天鹅颈，站在聚光灯下仿佛天生的主角。
我向观众席鞠了一躬，回头向铃木点点头，我们俩相视一笑，到了给众人展示我们努力的成果了。
温柔的钢琴声在大礼堂响起，宛转悠扬的歌声随之而出，却不是日语，而是中文。
柳的目光好像随着歌声飘向远方，是回忆里的彷徨无助，是无数次内心的质问，即将沉入沼泽时。
琴键的一个重音落下，铃木的声音加了进来，歌声换成了日语。
黑暗的前方就是光，狠狠的抓住岸边，就算是沼泽我要爬上去！
两个女孩的声音交织在一起，时而合唱，时而分开。并没有显得凌乱，反而和谐的凸显了各自的特点。
一曲毕，我脸上满是泪痕，这是我自那以后第一次流出眼泪。只有把化脓的伤口切掉，人才会健康。
我露出了释然的微笑，看向铃木，在聚光灯的照耀下向她伸出手，她走过来，握住我冰凉湿润的手，我从她手上汲取温度。十指紧扣着，向观众鞠躬谢幕。
热烈的掌声响彻礼堂，经久不息，这是对于二人表演最大的认同。
幸村的情绪很少外露，表面上再温和，本质上其实是理智现实的人。但不得不承认，他确实被这首歌触动到了。
独自一人在医院度过的日日夜夜，是对失去网球，失去生命的恐惧，哪有什么“神之子”，命运打倒你只需要一根小指拇。
但他挺过来了，这场与生命的对弈，是他幸村精市的胜利，但命运对于失败好像很不满，让他没有完成三连胜的夙愿。但现在不是才刚开始吗，我的身体也恢复了，会让所有人知道，立海大依旧是王者。
看着台上酒红色纱裙的女孩，他不否认自己被她惊艳到了，无论是人还是她身上所具有的精神，或许早就被吸引了吧，那么旺盛又勃勃生机的努力，如同雏菊一般。
那就饶过社团联合会那群人吧，让我见到了很精彩的表演，幸村大发慈悲的想到。把我做奖励可是非常过分的呢。
柳莲二目不转睛的看完台上的人，等铃木和柳下台，低着头貌似拿着本子记录，实际上笔尖悬空，半天没写一个字。
此刻的脑中，都是那个流着眼泪微笑的女孩。心脏处清晰的传来“咚咚咚”的声音，这是运筹帷幄的军师第一次有如此大的情绪波动。
深吸一口气，心中只剩下坚定。
……
我和铃木一下台，就看到了网球部一群人，旁边给我们留了位置。
一走过去，铃木的本性就暴露了。
“怎么样，姐姐我是不是非常厉害啊？哈哈哈。”双手叉腰嘚瑟得说。
“确实弹的不错。”柳生推推眼镜夸赞道。
真田也难得的点头认同。
“和平时很不一样”仁王摸摸下巴，想到台上优雅端庄的弹钢琴的铃木，总结道“堪比诈骗。”
“是不是仁王装扮成铃木的。”切原忍不住吐槽道。
“你这个小鬼说什么呢！？”一手揪着切原的脸蛋，一只手去揉乱他的发型。
“铃木前辈，我错了。”切原艰难的护着发型。
“哼。”见他认错，铃木才放下作恶的双手。
我们一同坐着等待结果，不得不说，这样的感觉可比自己孤零零的好多了。
突然感受到头上出现一双手，摸了摸我的头，疑惑的抬头，是坐后排的幸村。
他拿着一张湿巾在我头上，温柔的说：“擦擦脸吧。”
我感激的双手接过，“谢谢幸村君。”拆开包装，双手捧着，小心的擦着脸上的泪痕。
柳看着她这副小心翼翼的样子，越发的像家里那只猫，洗脸的时候也是这样。忍不住轻笑一声。
“怎么了，柳？”我抬头看向舞台，没什么好笑的啊。
“没什么。”轻咳一声继续说道：“柳，你今天的表演很成功，很有感染力。”
“嘿嘿，我也这么认为，都把我唱哭了。”找了个理由挽尊，我好奇的问道“柳，你叫我的时候会不会觉得在叫自己啊？”
“……有点吧，别人叫你的时候不太分的清。”不得不承认，只要一有人叫柳玉竹，柳莲二就会条件反射的看一眼。“但好像你并不会这样。”幸村曾故意当着柳玉竹的面叫柳，他其实是在叫柳莲二，但柳玉竹一次也没上当过，好像对此并不敏感。
“对啊，因为我们姓氏的中国读音是liu。”
“那我可以用中文来称呼你吗？”柳莲二立马问道，不能唐突到直呼其名，那用中国的读音来称呼姓，也不算失礼。
“当然可以啊。”柳玉竹感到很新奇，是一个独特的称呼。
柳莲二的心脏因为她的爽快答应，而感到微微的雀跃，忍不住勾唇微笑。
“下面，公布名单，首先是柳玉竹和铃木葵……”主持人甜美的声音传过来。
众人无语，这完全不用紧张啊，第一个就是，虽然这证明我们俩的是擦边进入的决赛。
不耽误我们高兴，我和铃木忍不住站起来抱着转圈圈。
白色和红色的纱裙仿佛交汇融合在一起，如同一朵红白的玫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