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高人气新生
希世2010年秋,暗夜里望不到星辰,凉风拍打着枝叶呼呼作响。
温家宅邸,一个成年男性alpha鬼鬼祟祟地摸进了西院角落里的一间房,随后便传来屋里女性omega的惊叫。
听见叫声,刚踏进院子的温思礼加快脚步,笨拙地闯进房里,床榻上的是面目狰狞的男人和半赤裸着的母亲。
4岁的孩子看不太懂眼前正在发生的事,但他明白有人在欺负自己的母亲!他踮脚够到了桌子上的一个花瓶,用力地砸向这个陌生的男人。
“坏蛋!放开我妈妈!快放开我妈妈!”
4岁孩子的攻击力对一个成年人产生不了太多的影响,更何况眼前的还是一个alpha!
男人用力一甩,花瓶落到地上碎了一地,他不耐烦地嚷道:
“小屁孩,赶紧出去,别妨碍老子办正事!”
床上的女人衣衫半落,信息素作祟,她已经无力抵抗了,只见她赤红着双眼望着自己的孩子,艰难地半抬起一只手,
“思礼思礼、我的孩子”
“妈妈”温思礼小声呜咽起来,他抹去脸颊上的泪,“妈妈,你等我一会儿,就一会儿!我去找大哥,大哥一定打得过这个坏人!”
“不要——不能去”
温思礼一个劲地往外冲,刚要出院门便装上一个黑影,他抬头一看,正是这个家的主人,还有大夫人,他像看到救星一样拉住男人的手,哽咽着,
“父亲,有人欺负妈妈快去救她”
温思礼拉着男人的手往里面跑,可到了房门口,却发现刚才的坏蛋已经不在房里,他松开手直奔床前,拿起被子盖住母亲裸露的部分,然后抱住母亲的头,亲吻她的脸颊,
“妈妈、妈妈坏人被吓跑了,不用怕了!”
女人脸上扯开痛苦的笑。
“天呐,这一屋子的信息素”刚要迈进房门的大夫人被信息素逼退了出去,痛苦地战栗到男主人的怀里,“这得有多激烈啊我说什么来着,老爷你还不信”
男人的脸铁青,他大步走进去,将温思礼一把拉了过来,对着床上的女人骂道,“竟然敢把外面的alpha带到院子里来了,真是不要脸!孩子以后也不需要你带了!”
男人拽着温思礼离开,全然不顾孩子和床上omega哭喊的声音。
几天后的夜里,温思礼揣着钥匙,悄咪咪地进了西院。
“妈妈——”
见到女人坐在地板上,脸色苍白地靠着床垫,像是摔了一跤之后再也没能爬起来,温思礼跑过去跪坐在她面前,
“妈妈,你怎么了?”
“思礼?”似乎不适应光亮,女人微眯着眼,伸手抓着眼前的小孩,看了个真切,然后将孩子抱在怀中,“思礼,我的孩子!”
几天没能见到母亲,又听到母亲的哭泣声,温思礼也跟着呜咽起来。
半晌,像是想到什么,温思礼从怀里掏出一个鸡腿,“妈妈,你一定饿了,这个给你!”
女人看着孩子又从怀里掏出一些干果放在地上,模糊的视线里观察到了一些异样,她挣扎着直起身,抓住孩子的手,
“思礼,手心怎么这么多伤口?”
“父亲出差了,大夫人叫我干活,手磨破了!”
女人的脸颊上又滚落下不断的泪珠,“我可怜的孩子!她让你吃饭吗?”
温思礼摇摇头,随即眼神又亮了起来,“但是大哥会给留吃的,他还偷偷打了把钥匙给我,这样我就随时可以来看你了!”
女人叹了口气,神情悲痛,“思礼,打开抽屉把妈妈的药拿来好吗?”
“好!”
温思礼很快就拿来一个白色的瓶子,“妈妈又头疼了吗?”
女人没有回答,只是接过药瓶,“思礼,过两天就是祭祖的日子,家里很热闹”
“我知道,而且还会有很多吃的,我到时候要多给妈妈拿些!”
女人盯着孩子天真的模样,眼眶里又装满了泪水,“思礼,趁着人多,跑出去!离开温家!”
“妈妈?”
“思礼,听懂了吗?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大哥也不能说,离开这里,越远越好!”
温思礼怔怔地看着女人。
“你不听妈妈话了吗?”
“那妈妈呢?”
“妈妈也要走!”
“好!只要能跟妈妈一起,思礼去哪里都好!到时候我拿着钥匙来接妈妈!”
“好”女人抽泣起来。
童年的温思礼怀揣着秘密,掐着日子计算着和母亲一起出去的日子。
可就在祭祖的前两天,他站在西院门口,看着下人用担架抬出一个盖着白布的东西,他不明白他们口中的“死”是什么意思,他急急忙忙冲进妈妈住的房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omega妈妈的影子。
没有人理会他的哭泣、质问,直到大哥从外面回来,把将近昏厥的他抱回房间。
温思礼没有忘记妈妈一直跟他交代的事,温家祭祖的时候,他得跑出去。
那天,洛城下了很大的一场雨。
——
希世2024年10月,时逢洛城艺术大学150周年校庆,校园内彩灯闪闪,远远就能听到大礼堂传来悠扬的歌声。
“温大公子来啦!”
坐在大礼堂前排的几位校方领导纷纷站起来,跟刚进来的年轻男性alpha握手交好,这样大的排场,引起后排观礼同学们的注意。
“洛城最大富商温尧的大公子温思珩,今天代替他爸爸出席的!”
有知道的同学小声地科普着,一传十,十传百,大礼堂里掀起了一小阵的沸腾。
“果然还是年轻好!”副校长回头看了一眼全场的人头攒动,窃窃私语,“温大公子一出场魅力四射,倒比台上表演的舞蹈热闹多了!”
温思珩爽朗地笑了两声,“那还不是因为各位校长太过盛情周到,给温某一个展示魅力的机会!”
坐在温思珩旁边的校长也跟着笑起来,拍了拍副校长的肩膀,“现在应该叫思珩温总才对,人家没有依靠老子,自己创了业,正混得风生水起呢!”
“是是是!”副校长笑着附和道,“应该改口叫温总了!”
“叔叔伯伯们就不要打趣我了!”温思珩正打算再说些什么,却发现现场逐渐人声停息,几秒的时间便归于沉寂,他随着众人将目光移向舞台。
一个身穿白色圆领衬衣的少年正拿着小提琴从候场处走向舞台中央,两条白色的肩带自由散落,随着前进的步伐而向后飘摇,聚光灯打在他身上,他就像从画里走来,又像是默默走进画里的。
舞台两侧的屏幕放大了他的身影,那模糊视线里映衬出的姣好面容此时有了更清晰的模样,温思珩才逐渐明白,什么叫“眉宇似朝霞孤映,目光如明月入怀”,这个人站在上面,就像瓷玉一样。
他看到少年莞尔一笑,朝观众鞠了一躬,支起小提琴,开始演奏。
温思珩的眼神一直在舞台中央和放大的屏幕上来回,看似很认真地欣赏着表演,但他始终听不到所演奏的曲子如何婉转悠扬,直到场上响起一阵掌声,旁边传来校长的赞叹,他的耳朵才又开始发挥出他本来的作用。
“这个拉弦绝了!”
“是《玫瑰少年》和《悬溺》,这两首曲子放一起,天呐!”
一时间后排同学们的议论声不断,可没一会儿又鸦雀无声,等到演奏声渐息,场上的叫好声如雷贯耳。而那少年仍然只是莞尔一笑,向台下鞠了一躬便转身离开,温思珩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直到少年的身影隐没在舞台后方。
“今年音乐学院的新生,叫”
“宋林希。”副校长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