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迟来的告白
不行···
我在心中不断喊着，也不断用手推开言耀，想让眼前的人清醒过来。
终于一声呐喊从我口中迸出：“不行！言耀你清醒一点！”
是我久违的自己的声音，许久没有听到，竟还生出了一丝陌生感。
言耀被这一声彻底喊醒，终于起开了他那死沉死沉的上身，我急忙深吸一口气，同时也失去了那强烈的心跳感。
我恍惚的看向言耀的胸口，又去摸摸自己，果然，那不是我的，而是言耀的心跳。
我轻笑一声，嘲笑着自己那一闪而过的妄念。这世上，怎么可能真有还魂药，痴人做梦···
“阿婉，阿婉···”言耀叫的黏腻，又想扑过来。我一个机敏的翻滚，迅速的脱离了言耀的掌控区。
然后快速起身，一个马步上前给了言耀一声清脆的巴掌。
言耀明显被打懵了，我认真的盯着他的反应，说道：“现在，你清醒点了吗？”
只见言耀在我的视线下，眼中的清明逐渐回笼。随即幽黑晦暗不明的双瞳中，开始翻滚起一股我看不明白的疯狂。
我还在想那到底意味着什么之前，言耀已经低下头收敛回自己的情绪，满脸写着受伤。
继而又是一双湿漉漉的大眼笔直的向我望来。
以往的经验告诉我，这通常是言耀做了对不起我的事，来主动求和的经典委屈脸。
唉···我重重的叹口气，心下明白这人是终于清醒过来了。
我就说这个鬼玩意真的很危险。
我慢慢走向另一边的沙发，抽腿而坐，用手撑起自己的下巴，看向委屈的言耀：“算了，看你之前不清醒的面子上，就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吧，我们先聊一···”
“不行。”言耀十分坚决的打断了我的对话，又急切的坐到我一侧，认真的重复说：“不行。”
“什么不行啊？我说了那么多，你指哪一个？”我无奈又好奇的问道。
“你说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言耀漆黑闪亮的双瞳，盯得我避无可避。
我的两颊瞬间爬上一抹尴尬的俏红，试图用不断的咳嗽声瞒混过去。
“你咳嗽也没用，我是很清醒的做了那件事，我知道我在干什么。”言耀神情坚定，随即看我不可思议的看向他，又不好意思的补充了一句：“对不起···事先没问过你···”
我尴尬的挠挠头，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这个神奇的香似乎有奇妙的作用，能让我这个虚幻的灵体变为实体，可这依然改变不了我已经死亡的事实。
言耀乍一下能再见我一面，自然是高兴，甚至高兴的失了态。但我却明白，我俩之间横亘的到底是什么，那是生与死的界限，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
他不明白，但我明白，那就让我来···
“我喜欢你。”言耀语气轻而坚定，那双眼睛没有从我脸上移开分毫。
“不，阿婉，我爱你。”言耀似乎觉得喜欢不能表达他此刻全部的心情，选择了一个让我更为受惊的词。
我看着言耀那坚决毫不动摇的脸，又失去了组织语言的能力。
半晌，我在言耀又想蠢蠢欲动的神情中回过神，立即将他又推远了一些，不再看他。
言耀显得很受伤，低眉垂眼。
我讪讪的岔开话题说道：“好几年不见，你怎么变化这么大？”
那头闷闷的声音传来：“你也知道好几年不见了···”
我无法回答···
言耀的声音持续传来：“我不想再失去你。六年前，因为我愚蠢的自以为是，彻底的失去了你。阿婉，曾经我真的以为，那才是我们最好的选择···遥遥相望即是满足。可现在，早知道是今日的结局，我就算是把你绑住囚禁在身边，也绝不要再推开你。”
这话说的太任性，一点不像当年的他···
旧事重谈，我也有些触动。当年因为无聊的自尊而不问的问题，现在似乎有了一个奇异的机会。
我不忍心的转回身去，却差点和言耀撞个满怀，不知不觉，他怎么又靠这么近了···
“那你···当初···”我犹豫着该不该问。
言耀却慢慢揽我入怀，语气满是安抚，“嗯 ，你问···”
“为什么要拒绝我呢？我都已经···做好嫁给你，给你守寡养遗腹子的准备了，可你为什又不答应了呢？明明是你先开始的，你说过你会娶我的···”说着说着，我备觉委屈，眼泪汹涌而出。
言耀看见这一幕，顿时有些手足无措，看着他慌乱的神情，像是变回了当年那个青涩的少年，我不禁又破涕为笑。
言耀摸摸我的头，温声道：“我总是不知道该怎么哄你···”
“阿婉，我真的真的好后悔。”言耀的声音从头顶徐徐传来，我再一次感受着他强有力的心跳，既让我贪恋，又让我清醒···
“尤其是听到你不在了，我疯狂的后悔着这些年来做的每一个决定。我不该坚持自己那狗屁的理想，不该想要做你最喜欢的那种大英雄，我保护了那么多人，却唯独连最重要的你都保护不了，甚至为了这无聊的坚持，因为不能给你安稳幸福的生活，拒绝了你，还骗自己，说这样才能长长久久，结果见不到你的每一天，我都在想你，想的快疯了！”
“可我不能再去打扰你，那会毁了你。我只好疯狂的工作，将那些坏人抓进去一批又一批，只有这样，我才能骗自己说，我的选择没有错···没有错···只要你喜欢，我就会去做，会去坚持···”
“可是后来，连在家族聚会上我都再也看不到你，我真的慌了，我怕你彻底从我的世界上消失，我才会···找张普看着你的一举一动，只要知道你一切还好，我就都能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