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僵局
“你说的也有可能。但是···我不相信，他干干净净。”言耀一字一顿说道：“我很确定林清远在这其中，一定扮演着某种角色。”
小赵有所顿悟般说道：“队长你是说···吃绝户？”
言耀面色一冷，语气阴沉道：“他倒是想。我和陆伯父防了他这么多年，他要是能沾到一点，我脱去这身警服，也要他全部吐出来！最重要的是，现在阿婉不在了，他却还活的好好的，他违背了当初和我的约定，他···该死！”
约定？我只知道言耀在我的婚宴上露了一面，很快就走了，没想到他们俩还做过什么约定？
小赵也不明白约定是什么，想要问一问，却被言耀挡回去，结束了这个话题，“你去盯着那两个盗窃犯的消息，一有动静就立马通知我。”
小赵说声明白就走出了办公室。
言耀则打开手机，开始拨打电话。手机那头的人很快就接通了。
我把耳朵凑上去仔细一听。
“喂，小言啊，什么事？”一个略显沧桑而又熟悉的男声。
“局长，我想申请一份搜查令。”言耀不绕圈子，直奔主题。
“你要搜查令做什么？搜哪里？”局长发出了和我一样的疑问。
“阿婉七天前被卷进一个入室盗窃案，已经···没了。”
电话那头沉默良久，“小言，节哀···”
“我怀疑这和林清远有关。现场没有发现凶器，我想要搜查他小三的家里，也许会有收获。”
“小言啊，我也出来快半个月了，很多事情也不了解，你，仔细和我说说。”局长没有轻易做决定。
于是言耀一五一十把案件的前因后果，以及自己的推理判断都说了一遍。
话毕，对面的局长迟迟没有回应。如果不是言耀还举着手机，我以为局长早就挂了电话。
好一会儿，对面终于出声：“你的推测确实合理。但是，证据，最重要的是证据。没有证据，给你搜查令就不合规矩。”
这是不同意的意思，言耀终于有些焦急，“可是局长，不去搜又怎么会有证据。”
“言耀！”局长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你已经不是刚出茅庐的小警察。你和小婉青梅竹马，我明白。你想亲手查清真相，我更明白。可你要是在小婉的案子里不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绪，影响到你的判断···那就回避吧！”
话说的并不重，可里面的意思却不容辩驳。
言耀似乎也听明白了，慢慢的，脸上焦急的神情逐渐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沉静和坚定。
“是，局长。您的话我明白。如果可以的话，请不要让我回避。我···”言耀似乎还想说什么，却迟迟难以开口。
“好了，我知道你的意思。我体谅你，你也决不要给我捅娄子。证据，一定要有证据明白吗？”局长最后又强调了一遍他的立场。
“明白。”言耀回答的十分干脆。
对面也应声挂断。
局长的意思很好懂，只要拿到证据，他就会放手让言耀抓捕林清远。
可是···不就是因为没有证据，才会想到去搜吗···唉···
言耀没有迟疑，放下手机立刻就奔出办公室，声音响彻整个大厅：“小赵！那两个人还没有消息吗？”
可惜的是答案为否。小赵也不禁被问的有些急躁起来：“最近一次听说是在东边城中村里出现过，但派出所的同事过去排查，没有任何发现。我现在就过去那边帮忙！”
丢下这么一句，小赵飞也似的离开了。
之前还吵闹嘈杂的大厅，现在安静的落针可闻。
言耀视线转过一圈，发现大家都在看自己，略尴尬的轻咳两声，挥手让他们继续干自己的事。
人群这才慢慢恢复正常。
案情僵死在这里，言耀除了等也无可奈何，于是只好又回了办公室。
房门一关，外面的声音就被隔绝在外，可依稀传来的人声，反而让整个房间更显得寂静如水。
言耀把自己丢进办公椅，又开始盯着我的照片发呆，我只能看着他发呆。
忽然有两道小声却又十分清晰的声音传来，因为无事可干，我只好竖着耳朵听八卦。
一个声音说道：“唉！那里不能去，旁边都是敌人！”
另一个声音急切，“不行，我队友在那边等我过去扶呢，没关系的，封几个烟，敌人看不见！看我给你秀一把骚操作···”
嗯···在打游戏。真羡慕啊，要是我还能碰得到手机，高低也要再打几把王者。
忽然言耀腾地站起身，几步就跨过去，拉开门，对着在办公室墙边工位的两个训斥道：“你们是不是手上没事干？还在打游戏？”
手上拿着手机的两个小年轻，被突如其来的声音给吓掉了手机，来不及去捡，立马起身认错，显得臊眉搭眼的。
“行啦，你们要是没事做，就去找小赵，帮他一起找人。”言耀没有再追究，转手给这两人派了出去。
两人互相看看，不是很情愿，却还是收拾东西立马去找小赵。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忽然有点意识到，言耀好像还是有点急躁了。
转身之前，我明显看见有好几道视线看向言耀，或同情，或好奇，但多数还是不认同的目光居多。
这不是好事，言耀要是在我的事情上犯了糊涂，会对他的事业有影响。
我人已经没了，不能再因为这个拖累言耀。
第一次，我有点不想让他查了。
言耀却像是恍若未觉，径直走向办公桌，沉默良久。
忽然，言耀伸手拉开抽屉，犹豫很久，从里面拿出来了一把黑色手枪。
看着那反射死亡气息的黑色幽光，我顿觉不妙，可是言耀不是这么鲁莽的人。
果然，言耀端详良久后，还是放下了手枪，从抽屉里挑了一把合适的匕首，又兜兜转转好几个地方，找出一个笔式手电筒、便携式照相机、几个证物袋，还有一瓶奇怪的液体。
看着言耀把东西在自己身上一一藏好，我内心的不安越来越深。
他这是打算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