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逮捕
“我···的好朋友才过头七，您这边就已经另寻他欢了？哦，还有两个孩子了，林先生可真是家庭美满，令人艳羡呢···”言耀话说的轻快，却极冷。
林清远不敢再看言耀，退了退身子，想要避开言耀那凌厉的气场。
言耀不再看这个胆小鼠辈，正视前方，再次确认：“蓝小姐，请和我们回警局配合办案。”
屋内沉默了好一会儿，才传来一声如诉如泣的回答，好似言耀做了什么对不起她的事情：“言队长，您别这样好吗，我···我有点害怕···”
呕！
我真的差点呕出来，把旁边的小杰吓了一个激灵。
我只好拍拍他安抚道：“生理反应，生理反应，没事。”
言耀脸色铁青，黑色瞳仁里满是杀意。
林清远立刻挡在门口，将蓝季护在身后，一副害怕却强撑着不想退缩的样子。
我倒不知道他这么有胆量。
情况僵持不下，言耀几个深呼吸，努力的平复自己的情绪。“蓝小姐，如果你拒绝配合，我可以立刻向检察院申请逮捕令，不知道你是否需要？”
“不要！”这回蓝季倒是快速回应。
也是，要是逮捕令下来，到判刑为止，她都别想出来。
林清远似乎也想到了这一点，于是转身去劝蓝季。两个人低声商量，不时还传来蓝季的啜泣声，和林清远“我一定会救你的、孩子先送去保姆那里”的殷切安慰。
周边人声嘈杂，议论纷纷。只要蓝季走出这个门，她的社会关系就彻底死了。
好一番拉来扯去，屋内的两人终于携手走了出来。那交叠在一起的双手，真是十分刺眼。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两人是真爱呢。
我不想去看这郎情妾意的场面，言耀似乎也不想脏了眼睛，只让小赵押着两个人下楼，自己在后面跟着，我则跟着言耀。
忽然意识到小杰没有跟上来，我转身一看，只见小杰那本来就白的小脸，此刻更是煞白。
他嘴唇轻颤，指着那两人的手微微发抖，问我道：“那个女的，是谁？”
我看看蓝季微佝偻的身形，又看看小杰，说道：“她叫蓝季，怎么了，你认识她？”
听到我的话，小杰没有回答什么，也不再开口说话，只是孤魂野鬼似的呆呆站在那，毫无生气。
眼看言耀就要走远了，我也来不及深究什么，上前拉过小杰的手，就急忙赶上去。
“小杰，等我这件事了结，我一定帮你把你的事情搞定。到时候我们俩一起去转世。”我打定主意，半是安慰半是许诺。
小杰却依旧没有任何回应，失魂落魄的随我拉着。
在小区居民的包围讨论中，言耀让小赵拉着警灯又一路呼响着开回警局。
很快之前坐着科主任的审讯室，现在已经变成了蓝季。她仍旧穿着那身白色睡裙，外罩着一件轻薄纱衣。
林清远自然是舍不得他的宝贝，但被言耀强行留在外面，此时也只能在旁边的观察室内，留意着言耀和小赵的一举一动。
言耀不知道在考虑什么，进审讯室之前就把具体细节告诉小赵，让小赵做主审讯人，自己则在旁听。
审讯室内。
“蓝小姐，”小赵率先开口道，“我们这边查到，你从去年十一月份开始，就故意调换西子湾小区杀人案件的受害人-陆婉的中药，有关这一点，该院的监控录像和你的前科室主任都可以提供有力的证据。而根据有关中医专家的看法，你调换的这几味中药会对被害人产生严重的损害。以上行为，你是否承认？”
话未落地，蓝季就表现出一脸吃惊，继而又开始轻声啜泣，揩拭眼泪。
“这位警官，您在说什么啊？我怎么都不知道呢···”
“关于你换药的事，我们拥有十分强有力的证据。不仅录像上记录的清清楚楚，有你每一次特意只选陆婉的中药方进行调配，并且将不符合陆婉病症的药材加入其中。你工作所在的中药房科室主任，也提供了录像上的人就是你的证词。你想要狡辩，是没有任何意义的。”
“啊？”蓝季抬头，泪眼朦胧，“我工作的时候，一向兢兢业业，从来不会特意挑病人的。我想大概那只是巧合吧。”
“会巧合到每一次都是你给受害人配药吗？”小赵反问道。
“那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没有特意去盯着谁做事。”蓝季连连摇头否认。
小赵在手边的资料翻出一页，“可是，根据中药房主任的证词，你并不经常去上班，只有受害人去拿药的那几天你才会去药房，并且经常摸鱼，也不配合同事工作。”
“哪有的事！”蓝季似乎有些被激到，“我只是家里的事情太多，顾不上药房的工作。我也早和主任打过招呼，他说只要我一个月有几天过去就好了。这是主任他自己同意的。至于为什么和陆小姐去拿药的时间撞上了，那你该去问问她，干吗来问我呢。”
“陆小姐已经身亡，你应该知道这件事。”小赵开口提醒，她口中的那个她已经没法再开口说话。
蓝季双手抱胸，扭过尚有泪痕的脸，不知道是不是认识到证据确凿，似乎不打算再装，无所谓道：“是吗？”
言耀神色阴冷，挡住想要继续发问的小赵，冷声道：“那你换进去的那几味药，你想怎么解释？”
蓝季轻瞟一眼对面的两人，语气轻松的说道：“每天的抓的药那么多，我怎么会记得过来。总有那么几次会抓错吧。”
小赵满脸震惊，不敢置信，“蓝小姐，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你从事的是与人命有关的职业，可以这么随便的抓错药吗？”
蓝季并不在乎，似乎是早就想好了托词：“唉，不瞒您说，警官，我高中没读完就出来了，关于抓药的事情，我就是个半吊子。这个工作，还是我托关系才进去的，我干的也不好，也知道同事们看我不顺眼，所以前几天我就辞职不干了。”
“那蓝小姐，你这可是渎职，是医疗事故罪。”小赵再次确认。
“医疗事故我认了。但警官要是想硬把陆小姐的死扣到我头上，那可没门。”蓝季直愣愣的看向言耀，充满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