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有问题
小杰立马闭嘴,沉默半晌后幽幽说道:“那还是没有你惨。”
两个死鬼拌这种嘴着实没意思,伤敌一千自损八百。
本小姐长的花容月貌,却死的这般难看,喜欢的人不接受我,选择的人背叛我,该孝敬的人却担心我到最后。
我想,老天爷大概真的是不喜欢我。回顾这短暂的一生,我是哪里做错了吗?
啪!
言耀一把关上那份档案,又刷的一声丢在桌上,一路碰倒一堆物件,最终掉在房间正中央。
我和小杰一瞬间吓得不敢动弹。
这是生气了?
唉不对,他又看不见我们,我们又不是罪犯,这么小心做什么?
于是向小杰招招手,示意放轻松。
小杰嘟嘟喃喃的低声说道:“脾气真大···”
我走到他那边,拍了拍小杰头,以示安慰。
一边言耀脸色铁青的拿出手机,打开了微信,一个熟悉的头像、名字出现在眼前。
那正是我委托的私家侦探-张普。
我并不意外,原本张普就是言耀的人,那家私人侦探所背后的实际所有者就是言耀。
言耀快速的滑动聊天记录,又翻来覆去的去看各种细节。
我大概浏览一下,看明白了,原来我的死讯还是张普通知的。
那一天我去蓝季家,张普就跟在后面,只看见我进去,却没看见我出来。直到十一点左右,他实在等不下去,就悄摸摸的去了之前蹲点蓝季时租的空房,没看见我在蓝季家中。
张普觉得很不妙,于是马上赶到我在西子湾小区的家,却发现警察已经拉起了警戒线。
他自然是第一时间就想联系言耀,很可惜,那个时候言耀在平宁县办案,失联了,任何方式都联系不上。
之后他一直跟踪着林清远和蓝季,想要发现蛛丝马迹,以将功补过,可惜一无所得。
直到今天早上,张普才终于和言耀联系上。
这之后是一大段为他自己辩护的话,还发了不少我在蓝季小区时的偷拍照,以及之前给我的林清远出轨的电子文档。
上面没有言耀的回复,只有几个通话记录,我也不知道言耀的态度。
真是可惜,没能看到这小子知道我死讯的第一反应。
会不会很难过?有没有流泪呢?
说起来我好像从来没有看见过言耀流泪,任何时候,我看见他,他都是那么的沉稳安静,虽然不喜欢说话,却莫名让人觉得很可靠。
这么想着,我不自觉将视线转移到了一旁言耀的脸上。室内灯光下,比之前看的更为清晰。那张脸已经不再青春年少,也再看不见少年意气。
看着眉间皱成川字的他,脸上蜿蜒着不少的细小伤口,我内心有些隐隐作痛。
情不自禁,在我还没反应过来之前,我的手已经触上了他的眉心。以前他皱眉的时候我总会这么做,还说这样你的脸就不帅气了。
言耀打了个激灵,眉目也瞬间舒展开,他茫然的抬起头,却只看见空荡荡的办公室。
“哇喔,你们俩能不能不要这么腻歪啊。”小杰嫌弃的声音从窗户那边传来。
我一脸不知道你在说什么的表情,站直身体,说道:“你怎么跑到那边去了?”
“太无聊了,他翻来覆去的看,手机都快看烂了,真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是真的,一边的言耀早就低下头,又去看那些聊天记录和文件。
“你自己陪着他吧,我好久没出来玩,去旁边逛一逛。”
十一二岁,确实不是耐得住性子的年纪。我也再不管小杰,任由他自己去找乐子。
不过,张普一直跟踪我,这件事我倒是才知道。他还一直向言耀道歉,说自己让耀哥失望了,巴拉巴拉的。
照这样看,难道是言耀让张普做的?一直跟着我,又是图什么呢?
终于言耀不再看那些记录,转手就拨了张普的微信电话。
对面很快就接通,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充满紧张和愧疚:“耀哥。”
“小张,别这样。我知道这不是你的错。你已经做的很好了。我打电话给你,是有另一件事想交给你。”
“谢谢耀哥。需要我做什么,您尽管吩咐,这一次我绝对不会办砸了。”
“嗯,想让你去查一下林清远和蓝季的过往,越详细越好。”
“好!没问题,包在我身上,耀哥等我消息。”对面一阵雀跃的声音后迅速挂断了电话。
看来是马不停蹄的要去干活了。
忽然办公室的门被打开,带起来一阵清凉的气流,我才意识到这么半天,言耀甚至还没来得及开空调。
“队长,我们回来了,嫌疑犯已经收监。你要不要亲自去审?”来人一身脏乱,不少地方也缠着绷带,脸上满是血污。
言耀起身走到那人身边,拍了拍对方肩膀,“辛苦你了,小赵,先去洗个澡收拾、休息一下吧。这个嫌疑犯就先全权交给你了,我还有其他案子要忙。”
叫小赵的人一听脸上满是惊喜,啪的一声立正敬礼道:“是!保证完成任务!不过···队长,你也先休息一下吧。连续三天三夜,会熬不住的。”
“嗯,我知道。你去吧。”言耀点点头,目送着小赵出了门。
言耀又回到座椅上,盯着办公桌上的一张照片兀自发呆愣坐了好一会儿。
我好奇地顺着言耀的目光望去,原来是我大学毕业时和他拍的那张合照。
那时候他也警校毕业,我傻乐呵的跑过半个城市去找他,换上我精心选的白色纱裙毕业礼服,找到正在和同学合照的他。
于是一个穿着洁白礼服的我,和身穿制服的他,拍下了这张唯一的合照。
因为他的职业特殊性,是很少愿意留下影像的。说是会留下后患,但最终还是没拗过我。
那之后,我向他告白,他拒绝,我结婚,一切全部都变了个样子。
我还以为他早就把照片丢了。
忽然言耀站起身,长步一迈,捡起地上那份档案,又像来时那样急匆匆的走出办公室。
我忙不迭的小跑跟上,他这是要去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