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态度未明
夏袅袅点头。“可不是，所以我想着给她做一双手套。”
夏十冬在被子里拉了拉裙子，发现整理不好后，对十魄说，“你把我箱子里那双皮手套拿出来，让人给长姐送去。”
皮手套还是十魄送的，柔软又保暖，做的十分好。夏十冬说要转送给夏微雨，他并未发出异议。
许是心情正好，他没有让下人去送，还亲自跑了一趟，甚至仔细拿个盒子装成了礼物的精致样子。
趁着十魄不在，夏十冬询问夏袅袅，“二姐，你可有想好怎么和娘说了？”
夏袅袅自然是没想好，其实如果不是祁州一行生了许多变数，以她的性子根本不可能几句话的功夫，就和于世双诸多往来。
后头交自己给了于世双，要不是事情当真发生，也是自己的决定，从前说给她听，她根本不会相信自己会做出如此放荡的行为。
眼下她的姐妹们只以为是她和于世双有情，不知晓她已经把清白给了于世双。包括阮氏对她和于世双之间的往来察觉到不同，也不多知晓事情原委。
她若是一直不和阮氏说清楚，怕阮氏会为了她的名声，今后不让她再和于世双往来。
如果是这样，那她之前做的事就都白努力了。
“冬儿，你觉得二姐要是嫁于世双，是否是不错选择？”
夏十冬对夏袅袅有此想法不算惊讶，但却想到如果是这样，夏袅袅还是像书里写的嫁给于世双。只是如今有许多不同，夏袅袅没有害人不成反被害，不是因为众人眼前失去清白，才不得不低头嫁给于世双。
恶毒女配的命运虽有相似点，却已经偏离出原本轨迹，这是好事。
“二姐怎么想的呢？于公子怎么说？”
夏袅袅并没有拿定主意，她现在更多的是想稳住和于世双的关系，也好谋利。
“我不是那只知道伸手要吃穿用度的人，也知晓人活在世，钱的重要性。”
“我要是能和于世双成亲，于家有钱另说，如此我便可顺理成章的寻了营生攒起钱来。”
“将来便是没有父亲，咱们的日子才不会难过。尤其是长姐，李家态度本就不明朗，要是咱们一直同父亲僵持着，再没有咱们姐们之间的帮衬，长姐这亲事要拖到什么时候去。”
既然夏袅袅提到这里，夏十冬便问，“可是长姐说了什么？或者有什么想法？”
夏袅袅哪儿敢在夏微雨面前提起此事，提了岂不是叫夏微雨伤心。
“并无，我和长姐没有说这些。只是你也知道李家父子两长期待在边疆，皇帝也没个召令让他们回来。”
“李家对长姐的亲事一直不提，既不说这婚结不结，也不说什么时候结。”
“虽说李将军有功在身，可他若不是惹了皇帝不喜，皇帝也不会有此安排。李家既如此，是娶是不娶，都应该早向夏家说明才对。”
夏十冬如何不知夏微雨因为这门亲事在，既嫁不出去，又无人好上门提亲，拖得年纪也大了，在皇城身份还尴尬。
“长姐这件事，也是时候做个了断。周氏母女的事传得人尽皆知，李夫人不会不知。”
“可她从未有过书信，大约是要与咱们撇清关系，不想沾染咱们，怕咱们连累李家。”
夏微雨看夏十冬一眼。“这回小脑袋转得倒是快，我也是这么想的。”
夏十冬叉腰，“人家本来就不傻！”
夏微雨好笑的争辩，“我也没说你傻呀。”
夏十冬小脸皱成一团。“你是没说，但你就这么想的，我都知道。”
夏微雨哦了声，“原来冬儿都知道。”
她笑起来，经过这番闲聊，心中郁气消失，对于世双之事也不再举棋不定。
在和阮氏说明和于世双的事之前，夏袅袅还要先确认一遍于世双的心意。莫要她和阮氏说好了，可于世双又无此意，到时候自己难堪，也给阮氏增添烦恼。
于世双的伤好得快，于家事又多，他不可能真躺着什么也不做。估摸着到夏袅袅要来的时辰了，他空下手中事，让人备上酒菜，在房中等夏袅袅。
太阳晒化了雪，地上湿漉漉的。
夏袅袅来到门前，脱去踩湿的鞋袜放在门口，换了双鞋干干净净进屋去。
“怎么坐起来了，伤口不疼么？”
她洗了手，泡热水把手泡暖和，坐到于世双身边，给他脱下衣服，先擦洗换药。
于世双总是觉得这样就很开心，很幸福了。
“好多了，坐起来不妨事。”
夏袅袅静静为于世双擦洗后背，避着不能碰水的伤口，擦洗过的地方马上拿烘烤得热乎乎的帕子把水份擦干。
这些日子照顾于世双，她已经能熟练的给他换药包扎。
“好了，饭菜备好一阵了吧，先吃东西吧。”
不用于世双动手，夏袅袅会给他喂。因为如果抬手吃饭的话，可能会扯到伤口。
两人吃过晚餐，坐在一处烤火，顺便查账。
于家生意多，来钱快，账本总是堆着根本看不完。
夏袅袅看到今冬于家往邻州卖出大批杂粮和冬衣，邻州地属边疆，正是李家镇守的地方。
“并未听说朝廷购买物资送往邻州，邻州苦寒，哪儿来的钱买粮食和冬衣？”
于世双往夏袅袅手指的账看了一眼，说道，“李将军麾下两万兵马，邻州虽苦寒，他们也不是不能寻些事做，换了钱好筹备物资。”
夏袅袅以前一点听不到李家的消息，如今能从于世双口中听到，免不得多问两句。
“哦？他们能寻什么事做？难道他们的职责不是守卫邻州边疆吗？”
于世双拿来另一本账，于家有单独为李家准备一本账目，上边记载些过去李家通过于家便利置换的东西。
“你看这页，邻州边疆近汤国。汤国多矿，手握丰富的盐物资。他们从汤国低价买入盐，再高价卖到良国，此其一谋利。”
“于家常年收购汤国盐，李家只要攒够一批卖给于家，就能有钱周转。他们在邻州开青楼，做酒馆生意，需要什么物资时，也会从于家手里购买。”
“皇帝未必不知情，只不过是李家如此敛财，也只能保李家军两万人温饱，余不下什么钱，皇帝这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