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炫富遭人劫
阮氏方才吓得浑身发软,连拿茶杯都有些拿不稳。她不顾形象的大口喝下茶水,喝水冷静之后,手脚都没有那么软了。
夏袅袅连喝三杯热茶,身上才勉强暖和起来。“这天气实在怪哉。”
夏微雨点头。“冬季就是这样。”
眼下风和日丽,正是赶路的好时机。所有人经过刚才的诡异天气,都不用谁说,都加快了赶路的速度。
再走一个时辰,便到离家桥。这座桥因一位画师而得名,说是当年画师还小的时候,家里特别穷,后娘也不喜欢他,他饿急了,只好出来找吃的。就是在这座桥上,那画师忽有感悟,画下离家桥风景后,心中爱憎皆消。他下定决心离家,从此潜心作画,画下沿途风景。他的画作后受世人喜欢,离家桥成了他经典作品之一。
而夏微雨当初给慕扬骄送礼时,送出的画正是离家桥真迹。
这座桥有名人的名气加持,一直被保存得很好,过去一百多年的时间,行人仍可走上去。
浩浩荡荡的队伍下了离家桥,便有平坦的官道可走。路好走了,前进的速度能更快。
不知不觉队伍已经行至其凸坟,其凸坟前身叫其凸山,后来这里一夜之间死了很多山民,便改名叫了其凸坟,此后也没有人再在此居住。
夏十冬正翻看着小人画,看到精彩处,一妖精化成人形,下山诓骗过路人,向过路人借寿修行。被借寿者,当即毙命。
这画者把画面画的生动又吓人,恐怖的氛围感溢出画本,好似那妖精马上就会爬出来向读者借寿。
夏袅袅在边上也看着呢,看到这里吓得捂住眼睛。“忌讳了,快快翻页。”
夏十冬翻过一页,这本来就是恐怖故事,怎么可能没有忌讳。“好了。”
“吁。”十魄的声音和夏十冬的声音重叠。
马车停下,如果不是他眼疾手快的拉住马,马蹄之下要出人命。
马儿停得急了,发出不满的嘶鸣。
“啊……救命……”有人连滚带爬的从马儿身边躲开,高声喊道。
夏袅袅吓得心悸,忙把那画本打掉在茶桌上。“这要命的忌讳,不看也罢。”
夏十冬挠头,这配合小人画的高喊也是绝了。“怎么回事?”
十魄下马车,让人来扶衣衫不整的女子。
王四掉头骑马跑过来。“发生了什么事?”
护卫扶起女子,看她膝盖受了伤,还好心的把她扶到一边坐下。
夏十冬打开马车门,跳下马车。也是这时候,山边又滚下来几个人。他们虽然狼狈,穿着打扮却不俗。
王四见状下马往山边走去,拔了刀,随时准备着应付危险。
一老妇跑不动,也来不及跑了,跟着其他人一样学,骨碌碌的滚下山边陡坡。
王四的刀挥了过去,发现只是个老妇滚下来,急忙收住刀。
夏十冬认出了被护卫扶到一边的女子,都州有三大世家,眼前这女子正是三大世家之一楚家的楚欣雪。
楚欣雪以前受过伤不能生育,不知怎地这消息传的路边乞儿都知道,后来到了年纪便不好嫁人。
楚家为名声,定不会把一个闺女养到人老珠黄,便许以利益,为楚欣雪招婿。大家都知道楚欣雪不能生,好一点的人家是不会接受不能传宗接代的女子的。
后来楚家为她寻得一门亲事,都州一书生刚死了妻子,留下还不满月的孩子。楚欣雪只要嫁过去,就能当这孩子的母亲。
可是楚欣雪嫁过去不足两月,那孩子便死了,夫家把罪怪到她身上,将她休弃。她因此回了楚家,又忍受不了流言,去皇城待过一段时间。
王四也认出滚下来的老妇是何人,连忙去扶。“楚老夫人,在下冒犯了。”
老妇被扶起,捂着受伤的脑袋打量王四一行人。人虽老,眼神却好的很,一眼看到前方走来的慕扬骄。她知道,她们得救了。
夏十冬和楚欣雪无甚交集,不欲为这些人耽误自己的事,喊上十魄说,“继续走。”
楚欣雪认得十魄,那不输皇城王孙贵胄的风华模样,甚是少见,见过了就难忘。听声音,她也听出戴帷幔的人是夏十冬,相府那个被宠成个废物的三小姐。
楚老夫人出声和走过来的慕扬骄交谈。“原是遇上了福禄侯,老身还以为要折在此地。”
慕扬骄认了认人,即便遭难,身上亦是穿金戴银,穿戴个层层叠叠。
他想起来如此富贵打扮何许人也。“是楚老夫人?王四,让人拿来伤药替楚老夫人包扎。”
楚欣雪哎哟一声,吸引注意力。“腿好疼啊,我这腿怕是断了吧。”
慕扬骄转身,倒也认得楚家嫁出去又被休回府的楚家女。“多拿些伤药来,给楚小姐也用上。”
楚欣雪翘手一指,高高在上的说,“就让他来给我包扎吧。”
慕扬骄瞥了眼楚欣雪指的方向,那里只有十魄一个。
十魄压根都没有看楚欣雪半眼,刚才拉马停下太急,惹了马儿生气,他拿了水给马儿喂。让马喝些水,好继续上路。
阮氏一个大活人坐在马车里,透过车窗认出了楚老夫人,不好装聋作哑。她下车吩咐丫鬟拿来水,给楚老夫人和楚欣雪擦脸擦手。
“楚小姐的衣服被树枝划破了,你们去拿两身我的衣服来,好给楚老夫人和楚小姐暂时换上。”
楚老夫人客套道,“多谢夏夫人了。”
夏微雨和夏袅袅也下马车来见过楚老夫人,她们把马车借给祖孙俩换衣服用,她们就不上马车了,先在路边站着等。
楚欣雪吵着要十魄帮忙上药,不让丫鬟婆子碰她。
夏十冬想给楚欣雪一个大逼兜,她的人也敢使唤。
“楚小姐还有力气叫唤,看来伤的不重。给我把她提下马车,本小姐累了,要休息。”
护卫上去,两下把楚欣雪制服,提下马车丢在一边。“小姐请。”
阮氏看楚家祖母两是落了难,连车马都没有,便好心说道,“我们母女几个坐的马车虽小,再添两人尚可。不知楚老夫人此行去哪儿,若是顺路,可捎老夫人一程。”
楚老夫人穿着阮氏的衣服,还不忘把她的那些金银珠宝戴上。
“去都州,原先我们走了另一条道,以前也是走过的。不知今次为何路遇土匪,舍了好多钱财才得活命逃至此地。”
她的语气听起来很是惋惜,不知道多么心疼舍掉的钱财。
夏十冬一点不奇怪这两人被劫,楚家明明是世家,却像暴发户,个个恨不得在身上背个金壳,壳上就写我很有钱四个字。
这一带有没有土匪不好说,但有心者,也不是不能等着跟着专劫楚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