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流言起
昨夜想的太多,导致夏十冬失眠了,一晚上困又睡不着,困得大脑都作痛,也没有顺利睡着。
好不容易睡过去,天亮了。
阿婉每天准时进屋喊醒夏十冬,困得要流泪的夏十冬原本是不打算起来的,转念一想她们娘几个刚到祁州,这才是住进侯府的第二天,还是应该起来去给阮氏请安。
请安嘛,在相府就是坐一块吃早饭的事。
夏十冬进门,挨个喊了遍。
“娘亲,长姐,二姐。”
阮氏拉了夏十冬坐在身边。
“冬儿怎地今日看起来如此疲惫?”
夏十冬打起精神,她都已经够努力集中精神了,怎么就还能看得出来她疲惫呢。
“因是最近都在船上,忽然脚踏实地了,才睡得有些不好。”
她的话把阮氏骗了过去,阮氏心疼她,给她揉起了小脑袋。
下人开始上菜,换个地方住又如何,在相府吃啥,在这儿还是吃啥,乐意怎么样就怎么样。这叫什么,有钱任性。
夏十冬胡乱扒了几口,就回屋补觉去了,再不躺下休息,她感觉疼痛的脑袋瓜可能会让她猝死。
她闭着眼睛,困得不行,可是吃饱了肚子,一时半会又难以入睡。
十魄找来安神香点上,他蹲在床头,看着夏十冬在挣扎中沉溺,平静无波澜的眼神突然变得阴沉,淡淡看向窗外。
阮氏和夏家姐妹住的小院看似没人把守,其实到处都是隐匿着的暗卫。
没有十魄或者夏十冬的令,隐匿如同不存在的暗卫便不会随意出手。
即便此刻墙头有人偷偷张望,暗卫也如同不存在,隐匿在院子的角角落落。
今年祁州的秋甚是风大,夏十冬来时力求轻便,钱财珠宝不算,衣服吃食却少有准备。
中秋后天气到底是有了凉意,阮氏特意让人去布庄选了布料,让随行的绣娘给姐妹三个做新衣裳。
阿婉拿得了利剑,绣得了花朵,可不是一般侍候主人的丫鬟。
因着侯府的怠慢,阿婉拿起了绣花针,要亲手给夏十冬绣一双秋鞋。
俪娘是夏十冬房里的管事,什么都管,小到一只袜子,贵重到资产,都由俪娘管着。
这不到了月底,俪娘拿来本月账目给夏十冬过目。
不仅夏十冬有自己的营生,夏微雨和夏袅袅也是有的。
这都是阮氏自她们出生时就为她们准备的,起初不多,多年经营下来,就算哪日嫁人离了相府,也能养活自己。
到了夏十冬这里,她善于经营生意,生意做好以后就不爱管了,都是让十魄去打理。
她只管着到月底看账数钱,该花花,该存存。
说实话,她都懒得看账,俪娘做事她放心。此刻看账,也就是应付应付。
看到结尾的款目,相比去年初秋到中秋时纯利润又高了三成。
看来她的生意在十魄的管理下,是真能做大做强。
“收入不错,稍后你取一成的钱出来,给长姐和二姐房里送去。再多取两成给二姐,让她在祁州暂时寻个营生。便说我打算住到年后,找个营生多点经济来源,就算父亲不在,咱们手里头也不会紧巴。”
俪娘只做分内事,哪怕奇怪夏十冬为何要把寻营生的事交给夏袅袅,到底是没问。
做下人的,不该知道的,便永远不要去问。
待俪娘走了,阿婉才开口说话。
“小姐你真要住到年后?”
夏十冬挑眉,“咱们就是来玩儿的,多住段时间又怎地?”
阿婉往屋外看了看,终究是有些不放心,小声说道,“奴婢这两日听了些风言风语,现在外头都这么传的,多半假不了。”
“可怜小姐这厢还有血光之灾,丞相那头竟接回来个姑娘,称是府上小姐,千娇百宠的。
“夫人带着小姐们来侯府也有几日了,丞相却半封书信都没送来,莫不是就要这样弃了夫人和小姐们,小姐你可要当心,莫给了小人可趁之机才是。”
消息比夏十冬预想的传得还快,看来有些人也是坐不住的。
“我娘一日不死,嫡妻的身份便是谁也抢不走。我和哥哥姐姐们依旧是嫡出,即便真有什么小人作祟,还能越过我娘,越我和兄弟姊妹?且随他们去吧,得意不了太久。”
阮家的侯位也不是白坐的,阮氏为夏丞相生儿育女,多年来不曾有过错,更是少时夫妻,一路同甘共苦,夏招轻易踢不开阮氏,阮家也不会允许夏招抛妻弃子。
这里面涉及的事,多少利益掺杂其中,并不是说想怎么样就能怎么样。
夏十冬带着阮氏和两个姐姐提前来到侯府,把她们这些本该在局中的人摘到了局外,她们几个和外室母女斗不在一处,旁的就不管别人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