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错综复杂的形势
我转身去找殷术清和殷正宏。
“我们被埋伏了，刑破和另外三个九黎的高手，早就在城门附近等我们，法阵还没起，便交手了，术明和术达当场不敌身死，我和师叔也是竭力摆脱后，才回了营。”殷术清缓缓说着，神情很是黯然。
“殷掌门，节哀。”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殷正宏在一旁冷冷说道：“九黎知道我们的计划，有暗桩。”
“谁？”我脱口问道。
“现在还不知道，肯定有人提前告知了他们，一定要揪出这个人。”殷正宏咬牙切齿说着。
“三派都有人被害，难不成是军中的人。”我疑惑说着。
“知道我们计划的，除了三派的人，军中就那几名将领，庞德、舒正和、曾天霖、张木头、肖仲覃、谢安谧、石刃、戚冷，还有你。”殷术清一一将知道计划的人排出。
我想了很久，也难确定到底是谁。
殷正宏转念一想，继续问我：“你们进城了？”
“嗯。”
“城内有什么发现？”
“我靠近过一处阵眼，黎四守在那里，似乎有些费力在维持这诡异的黑雾阵法，其余，就没什么发现了。”我如实说到，但没把雨不归相关告知太极门的人。
“阵眼至少有九处，天剑山庄的人已经走了，尉二爷、尉三爷也战死了，剩下我们是没法破阵的，我们也打算回去了，临城之战，要重新布置对策，风不弃，你现在是长城军团的主将，大局考虑，老夫建议撤一步，再作打算。”殷正宏说的也是实情，我没法反驳，点了点头应下。
离开太极门营帐，我很是颓废，这一次计划入城破阵眼，败的太彻底了。
没等我回过神，肖仲覃过来，说道：“振作一些，如果你都没有信心了，接下来这仗怎么打？”
我定了定神，回道：“肖老将军，我们能打赢九黎吗？”
“我只知道，邪不胜正！”肖仲覃说罢，拍了拍我的肩膀。
邪不胜正，可现在，我们接连有人被害，大军也对临城束手无策，真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还有多少军士会埋骨在这，或许，殷正宏所说的撤一步，是有道理的。
肖仲覃准备离开，我却是开口叫住了他：“老将军，我们能撤一步，再作打算吗？”
“风不弃，老朽一把年纪，能为西秦做的事不多了，撤一步，或许会有机会，但眼下，临城之后，一马平川，这一步撤去，九黎军一路向东，西秦危矣。”肖仲覃似乎是做好准备死守在这里。
我想反驳，但不知该怎么说。
“罢了，风不弃，你随我来。”肖仲覃让我跟他一道去了主帅大帐。
账内摊着一张中原大陆全境地图。
肖仲覃开始对我说起：“西秦，位于中原大陆以西，接壤蛮荒之地，九黎从这里出兵，我们尚可率军迎敌，这算是明面上的交战。”
“嗯，老将军，你的意思是？”我暗暗猜到一些。
“明面上的战场在西秦，但九黎的目标不仅仅只是一个西秦，而是整个中原大陆，叶证来找我，就是因为发现了在东越的九黎暗桩，不仅仅是东越，我相信南楚和北燕也有，如今南楚军来袭，必然是有九黎之人在推动，而东越，南部海域，也是出现了九黎军，叶证已赶回去，至于北燕，北境亦是发现了外族军集结，恰巧在这个时候。”肖仲覃耐心说着。
我顿时明白尉清悦所说的北燕也出事了，应该指的就是北境外族军，而叶证这几日不见踪影，原来是回了东越策府。
“我没想到，九黎已是。。”我话没说完，肖仲覃打断了我。
“这些并不是最为危急的，九黎在这时大规模出击，应是觉得时机成熟，那所谓的时机，则是我们所未能发现的隐匿在中原大陆内各处暗势力，折路就是一处，这也就是我为什么不肯动用韩郡俞家军的原因，一旦出现意外，俞三奇是最后一支颇有战力的军团，当然，更多的暗势力，我们还不知道，只能等他们主动出现，再予以重击。”
“我明白了，老将军，临城这里坚守，一是要牵制九黎族的大军，另一方面，也是要让所有暗桩浮出水面，只有我们坚持越久，才能让这些隐匿的势力冒头。”我终明白老将军的决心。
“战争都会有牺牲，关键在于牺牲的价值。”肖仲覃说罢，看向了蒙桀之前所坐的位置。
既然提到了暗桩，我也不再过多考虑，待肖仲覃转过身来，说道：“这一次玄门三派损失惨重，在南门、北门均是被埋伏，极有可能也是有暗桩。”
“嗯，如果不是三派的人，那么就剩下我们几个将领，知晓入城破阵眼的计划。”肖仲覃毫不避讳说道。
“老将军，您有什么打算？”我直接问道。
“我已派人暗中盯着了，这些人都是将领，任何一个出现问题，都不免动摇军心，慎重一些。”肖仲覃早有准备。
“嗯，不管是谁，影响都颇大。”我回道。
“风不弃，还有件事，陈迅死了，莫名其妙的死的，我检查了伤口，用的是陌刀。”
“陈迅被人用陌刀杀了？什么时候？”
“就在你们入城第二天，击晕了守卫，守卫也没看清来人，下手很快。”肖仲覃说着，看得出来，他也一时对凶手没有头绪。
“陌刀在长城军团配置的颇多，凶手要找一柄并不难。”我这么说，并不是想故意撇开长城军团的嫌疑，太蹊跷了，要杀已没了修为，且疯疯癫癫的陈迅，完全没必要留下陌刀这般明显的线索。
肖仲覃摆手示意，说道：“我清楚你的意思，陈迅被灭口，说明他掌握了一些关键的信息，两支军团、挥军东进这是已经说出来的信息，凶手灭口，怕是要隐藏更多的讯息。”
“这人就在我们身边，老将军，凡事还是要小心一些。”我提醒了一句。
肖仲覃意味深长一叹气。
离开主帅大帐，我又一次来到尉家营帐外头，发现尉家弟子已在收拾行李。
我掀开帐帘，问向尉清悦：“你们要回北燕了？”
尉清悦看了看我，点头回道：“风不弃，多谢你带回二叔，九黎这仇，尉家不会善罢甘休的。”
“清悦，你。”我感觉到尉无衍的死，似乎是让尉清悦瞬间坚强。
“二叔、三叔都走了，尉家还有年轻一代，血债血偿，风不弃，谢谢你，我们会回来的。”尉清悦说罢，一抹眼泪，起身，唤来家族弟子，开始收拾行囊。
我回到自己营帐，久久没能平复心情，肖子昂也不在，顿觉空空荡荡。
尉清悦领尉家弟子离开营帐的时候，我去送了一段，但两人始终没说什么话。看着他们离开，不知道下次再见是什么时候。
太极门众人也打算离开，现在的临城，已是束手无策，西秦三军围城而无法破城，只能勉强在城外阻拦九黎军出击，剩下就看三军能坚守多久。
军营内气氛很是沉闷，军士们都不知道要对峙多久。
临城内颇为安静，断修也没再派兵出来，但我发觉，黑雾愈来愈浓，法阵在不断加强，黑红色也是渐浓。众笑提过“血煞”和雨不归，不知道和这黑雾有没有关联。
咸阳城内，九乾王传来消息，兵部招募了一批军士，皆已初步训练，可随时来临城前线增援，肖仲覃考虑了一阵，回复让这一支预备军留守在咸阳城四周，以防意外。
谢安谧得知肖仲覃的回复，突然提出要回咸阳。老将军也没阻拦，但离开时，却严厉吩咐，不得动用咸阳城周边军团。
玄武军驻扎在阳平关和临城之间的那一支军士，一直没有发现南楚军团来袭。
而在阳平关，房家军和阳平关守军血战数场，暂时阻挡了南楚两支军团的前进。
韩郡俞家军，驻停了一段时间。
折路和武商军，依旧没有踪迹。
一些似乎都陷入了僵局。
但往往是在平静背后，隐藏着更大的波澜。
换防长城军团镇守北疆的雍州军，突遭游牧军地突袭。所幸北疆经过长城军团多年经营，城固粮足，游牧军没能更进一步，干脆，就在城外驻扎，不攻城，也不撤退，时不时的骚扰，目的就为牵制。
长城军团军士大多家人皆在北疆，听到游牧军来袭的消息，军心不由震动。
石刃和戚冷告知我后，我亦是有些无措，不知该如何安抚。
“要不我们派一队人回去，探得具体情况，告知一众军士，也算是安心。”戚冷建议道。
石刃则是面泛难色说道：“这样不就是擅离临城了，恐怕老将军不会同意。”
“我们又不是全军回北疆，只是派一队人，回去看看家里情况，让军士们安心在临城。”戚冷有些着急了。
“老戚，我知道你什么意思，我懂，你懂，但老将军会不会理解呢？”石刃还是担忧。
我想了想，军士们都是有一家老小牵挂的，外出作战，但家里却是出事了，无论军纪再严，也是难免担忧的。
“我去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