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各派齐聚
我想了想，对肖仲覃说道：“老将军，我先帮蒙将军护住心脉吧。”
“好！”
心脉有缺，还能有这般修为，可想蒙桀坚毅。
五行诀起手，五行对应五脏，心脏对应火，先是一道炽火诀催生生机，继而震木诀围绕，木生火，巩固火系生机不断。蒙桀脸色好了一些，气息也逐渐平稳。
但这并不能解决他的根本问题。我能明白，肖仲覃当然也明白。
我随老将军走到外面，他不由叹息说道：“蒙桀从军后，跟了我五年，天生将才，但遭天妒，长城军团是他毕生的心血，也就是因为这些兄弟，他一直硬抗着。”
“老将军，这一战后，让蒙将军卸甲，好生休养吧。”
“嗯，该歇一歇了，只是，这一战，一言难尽。”肖仲覃显然是有难言之隐，我也不再说话。
天亮以后，殷术清和太极门众人早一步就出发了。
我过了一阵才跟上去。殷术清见我过来，也没什么避讳，一道去向了东门。
殷正宏在法阵上应是颇有造诣，他在东门黑雾附近挥出了一把符咒，这些符咒触碰到黑雾后，一一燃烧起来。他皱眉，挥出数柄桃木剑，这些木剑飞出后，穿入黑雾，过了一阵，听到木剑落地的声音，看来，亦是不顺。
“术明，术达，过来帮手。”殷正宏吩咐道。
两人分头站定位置，和殷正宏成三角位置，先后起手，三道浑厚火系气劲汇聚，冲入黑雾。
这是三元真火，黑雾被烧开一个缺口。
但很快便有大股黑气涌上，三元真火一下被吞没，殷术明和殷术达被迫后退。殷正宏冷哼，上前数步，待其两人站定。再度一道出手，第二道三元真火再次冲入黑雾。
这一次，破开了更大的缺口，真火呼啸如火龙，殷正宏火上添柴，几道气劲紧接拍出，竟是真的开出了一条通道。
殷术清和我赶紧过去。
火龙坚持了良久，但我见到殷正宏、殷术明、殷术达均颇为吃力。
城外有这么大动静，想必城内必然会有人出来。
我怕有所闪失，一直将神识散开，提防来人。
刑破出现，跟着他一道来的还有黎四。
黎四看我的眼神冒火，但他没有冲动出手。
“风不弃，你敢杀了老祖，我黎门绝不会放过你。”
“我也不会放过你，辉山关城门前，那名校尉，你还记得吧？”我提起了王校尉，虽然不甚熟络，但当时奋不顾身跃下一战，给我印象深刻。
“哼，那就有本事过来。”黎四仗着刑破在一旁，故意语激。
殷术清上来一步，回击道：“当然会过去，还要破城，还要将你们赶出中原大陆。”
刑破大笑道：“奉陪到底。”
本以为双方又要搏杀一阵，但刑破却是回身走去。
殷正宏三人祭出的火龙在一侧将黑雾撕开口子，刑破到城门前，拍出炙热火焰掌，将火龙逼退，黑雾逐渐汇聚。
三人消耗都不小，退了几步，赶紧调息。
殷术清想了想，说道：“师叔，我们回吧。”
众人回营，蒙桀好转了不少，已在帐内坐定。
“殷掌门，可有进展？”肖仲覃一见太极门门人回来，起身问道。
殷术清看向殷正宏说道：“师叔，您说说吧。”
“黑雾浓郁，吞噬生机，一般的符咒难以抵挡，我以桃木剑试探，想寻阵眼，但难进一步，更甚的是，的确是有污血侵蚀，就算不是黑云摧城血雨凝，应也是类似的邪阵。”殷正宏很是担忧。
肖仲覃神情凝重，问道：“可有破解之法？”
“三元真火可暂时抵挡，但这并非长久之计，一来，是因为催动三元真火抵挡需要大股气劲支持，目前的人手，难以支持多久，再者，我们刚刚是在城外黑雾边界尝试，不知道内中情况，怕有其他变数。”殷正宏所言皆是事实，我亦是担心这两点。
“殷道长，可有彻底破阵之法？”肖仲覃着眼全局。
殷正宏脸色有些为难，回道：“肖将军，古籍中记载，若彻底破阵，必须毁去阵中凶器，欲毁阵中凶器，则需同时拔除大阵各阵眼，我见临城这阵势，粗略估计至少有九处阵眼。”
“九处？”营帐中数人同时喊出。
“不少于九处。”殷正宏再次强调。
谢安谧开口问道：“大阵势大，那么催动必然也是消耗甚大，我军断补给，对方应是不能长久坚持。”
“希望吧。”殷正宏叹气。
蒙桀站起，吩咐石刃和蒙豪让军士们严密盯防临城一举一动，不可有一丝大意，同时，在大营前建构三道防御，以防敌军突袭。
当天，军报纷纷传来。
武卒营的阻击还算顺利，按照谢安谧的计划，这几日，小股军士在辉山关周边，接连拦截了数队九黎军的补给，但有些奇怪的是，九黎的军需队，并不单单运送粮草，还有大批牲畜。至于辉山关以西，暂时没什么大的动静。
宣城那侧，房畅率房家军支援，和纪燃对了一阵，双方并未竭尽全力，损失也不大，暂时形成了对峙。
玄武军在庞德率领下，日夜行军，估计两天后就可抵达预定地点。
至于武商军，神秘失踪，所有斥候均未发现他们的行踪。谢安谧又是派军士去向北面，他还是认为折路的目标在北疆。
傍晚，天剑山庄的人抵达。二庄主苏一宁带了不少弟子过来，彭一偱也来了，还有名叫段尔琮的年轻人，是庄主刘一罡的亲传弟子。
简单互相介绍后，苏一宁和殷术清在一块商量了良久，估摸是在讨论如何探寻到阵眼。
彭一偱见到我，不再像上次那般冷漠，问道：“你怎么看？”
“比辉山关更甚。”
“折路在城内吗？”
“不在，失踪了。”
彭一偱握了握手中长剑，便没再说话。
接连两天，颇为宁静，太极门和天剑山庄的人在准备着什么，颇为忙碌。
也许因为一道闯过黑雾，石刃抽空来找我喝了次酒，这粗狂汉子豪迈，不由让我想起了叶证。
闲暇时，我在营外随意走着，见到军士们在加固各道防御。
“风不弃！”一声清脆悦耳女声响起。
我一个转身，看到了尉清悦。
“尉清悦。”
“你果然在这里。”尉清悦很是开心，快步小跑过来。
我内心狂喜，亦是赶紧过去。
“你怎么也来了？”
“二叔、三叔都来了，我听九乾王的人说起过你，猜你在临城，就缠着他们一道来了。”
“嗯，不过这里很危险，你，你要小心一些。”我不由有些结巴。
“有你在，我不怕。”尉清悦说罢，一丝害羞，我亦是有些不好意思。
尉无衍和另一名与他长相七分相似的中年人也朝我过来，身后跟了大队人马，应该是北榜武榜排名第八的尉无痕。
“又见面了，风兄弟。”
“尉二爷，尉三爷。”我拱手以示。
“没那么多礼节了，说说吧，情况怎么样？”尉无衍开口就问临城的状况。
“很不好，临城黑雾弥漫，太极门的前辈提到可能是黑云摧城血雨凝邪阵，城内还有不少九黎的高手，不过黎柊已死。”我简单说了说。
“你干的？”尉无衍问道。
“嗯，算是替殷前辈报仇了。”
“恩，太极门和天剑山庄的人也到了吧。”
“到了，一块过去吧。”我领着众人去向大营。
肖仲覃、蒙桀、谢安谧几人听到北燕尉家来人，一道出来迎接，互相寒暄介绍后。一直沉默的尉无痕突然开口问道：“殷术清呢？”
“尉三爷，这么着急找我？”殷术清正好过来听到，就应了一句。
两人应该是颇为熟悉，一个武榜第七、一个武榜第八，都是玄武道一等一的高手，简单聊了几句。
随后，天剑山庄几人也一一过来。
三派玄门齐聚，就差位于南楚的三清观，可能因为现在南楚和西秦开战，所以九乾王没去联系。
肖仲覃招呼众人在大营集合，商量接下来的对策。
尉清悦没和尉家人坐在一块，而是在我身旁，尉无衍和尉无痕似乎也没怎么在意。倒是肖子昂时不时戳戳我，小声问起：“这谁啊？风不弃，不介绍介绍。”
“我叫尉清悦。”尉清悦很是大方回了肖子昂。
“在下肖子昂，尉姐姐你是尉家的人吧，我是肖老将军的孙子，对了，你是风不弃的什么人啊？”
尉清悦被他问得一阵脸红，我没好气瞪了这小子一眼，终是让他闭嘴。
殷正宏和苏一宁应是所有人中对阵法最有造诣的，两人这几天商量了良久，依照各派之长，准备了一些符咒用于抵挡黑雾，但根本还是决定要先探明阵眼位置及数量。
临城四门封闭，要探到阵眼，岂会那么容易。
我耐心听苏一宁说起：“诸位，我们无法太靠近临城周边，但我和殷前辈想了一个办法，需要神识灵敏且修为深厚的道友一道支持。”
“苏先生，你尽管说，我们全力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