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3章 幻境
说到这里，胖子放声大笑起来，笑声中充满了得意和狂妄，挣扎着坐起身来，直视着萧破军，眼神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
“若是你与我一起炼制这血灵丹，金丹何须二十年？咱们兄弟联手，定能掌控这股强大的力量，成为这世间的主宰！”
听到这儿的萧破军，脸色瞬间变得复杂多变，脸色由白转红，再由红变青。
最后定格在一种苍白之中，仿佛是被胖子的狂妄与无知气笑了一般。
“啧啧啧，胖子，你还真是自以为是。这么说来，你还是认为自己很聪明，只是可惜天资不行是吧？
若是你天资好点，岂不是要成仙做祖？”
“哎，你可别误会啊，什么叫‘还是’？一直都很聪明好吧！”
胖子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试图缓和气氛。他舔了舔嘴唇，继续道：
“既然事情都已经发生了，那不如索性一起继续血祭，这样也能助你早日成丹，岂不是一举两得？
到时候，咱们兄弟二人携手并肩，纵横天下，那日子岂不是美哉？”
说得是轻描淡写，仿佛一切罪恶都可以被轻易抹去，只剩下那诱人的未来在眼前闪耀。
“确实，一直聪明固然好，但也得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啊。”
萧破军逐渐冷静，语气中带着一丝调侃，眼神微转，似乎想到了什么，继续说道：
“对了，你知道吗？我第一次杀人时，无意中得了一本无我剑经。今日，我想请你品鉴一下，如何？”
下方的胖子听得是一头雾水，只觉得萧破军说话驴唇不对马嘴。
随即突然一脸惊恐道：
“你，你在干什么？我”
话还没说完便化为灰烬，消失不见。
只见萧破军身后，赫然躺着一具触目惊心的尸体。
那尸体缺少了一只胳膊，左腿以一种怪异的角度弯曲着，右腿则向外伸展，胸腔上有一处致命的伤口，奇怪的是，周围却不见利器的影子。
尸体的眼睛瞪得溜圆，如同死鱼的眼睛一般，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表情，仿佛直到临死的那一刻，他都不知道原因。
萧破军仿佛从一场噩梦中惊醒，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这才发现自己身下竟是一块块巨石碎片。地面印满了他的拳印和血迹。
走过去，一把拉下了那具尸体的兜帽，露出了一张老头模样的面孔。
这老头面色枯槁，骨骼瘦小，但四肢却肿胀异常，肚子更是大如牛，一肚子都是疝气。
“真可悲，到死都是个糊涂鬼，倘若亡魂尚在，记好了。
此招名曰，
一心两用之无我剑气。”
说罢，萧破军施了一把小火球术，将尸体点燃，转身离去。
谁知那具尸体在火焰的舔舐下，渐渐渗出焦油，火势因此愈发猛烈，仿佛要吞噬一切。
即便大雨倾盆而下，也无法将这熊熊烈火熄灭。火焰在雨中狂舞，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与雨声交织成一首悲壮的挽歌。
这场大火整整持续了三天三夜，将整个乱葬岗都烧得通红。
火光照亮了黑暗，也照亮了那些冤魂的解脱之路。
仿佛在进行一场盛大的超度仪式，让那些冤魂得以安息，尘归尘，土归土。
事后，这场大火成为了一则传说，在当地流传开来。
人们都说，那乱葬岗上聚集了无数的冤魂，因为无人超度而不得安息。直到某日，天上的雷神路过此地，目睹了这片惨状，心生怜悯。
于是，雷神招来了电母及四大雨神，降下雷火风雨。
雷电交加，狂风骤雨，仿佛在为那些冤魂送行。
这场超度仪式持续了整整三天三夜，终于让那些冤魂得到了解脱和安息。
从此以后，这个乱葬岗变得宁静而庄严。
人们敬畏地称它为“超脱之地”，再也不敢轻易涉足。而那段传说，也成为了当地人心中的一段佳话，代代相传，永不磨灭。
避雨于山洞深处的萧破军，自是不会想到还有这些后续。
他手中紧握着那只意外捡得的小鼎，围坐在火堆旁，火光在他脸上跳跃，映出他沉思的轮廓。
其实，在萧破军将黑衣老头的左腿蹬碎的刹那，就已经陷入幻境之中。那黑衣老头倒地的一瞬，巧妙地利用谷道排出疝气，将萧破军引入了这片虚幻的世界。
幻境中的种种经历，或真实或虚假，皆是虚妄之相。
那些场景，很有可能是真实发生过的，只不过它们是高师兄与这黑衣老头之间的故事。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当分赃不均时，心中的贪嗔痴念便会如野火般燃烧起来。
或许高师兄也曾中过老头的这招，他在梦中抢到了血灵丹，吞食之后却发现金丹无望，这一打击让他的道心瞬间崩碎，心火自燃。
至于萧破军为何能如此迅速地分辨出自己身处幻境，这真的是天意如此。
那黑衣老头，其实只是缺少了一个机会。他吃亏的地方在于，所能获得的关于胖子和萧破军的信息实在太少。
对于胖子，萧破军可谓是了如指掌，其天赋，绝不亚于自己。
当年在宗门学道时，萧破军凭借心开两窍、一心两用的天赋，修行速度才逐渐加快。
而胖子，即便他懒散无比，修为却与萧破军不相上下。两人都曾接受过万载青空的洗礼，距离筑基之境已然不远。
这样的实力，实在没有必要与他们合作搞什么血祭。
而更让萧破军感到庆幸的是，他之前将那老头的腿骨蹬碎，使其倒地不起、爬行困难。
如此一来，老头只能通过幻境来杀他。否则，萧破军在陷入幻境的一瞬间，便有可能被其反杀。
洞悉一切的萧破军，此刻却感到一阵牙疼般的烦恼。
心中纠结着，到底要不要将真相毫无保留地告诉宗门呢？
唉，他叹了口气，最终决定还是保持沉默。既然事情已经发生，逝者已矣，再鞭挞过去又有何意义呢？
修行界，并非只是单纯的打打杀杀，更多的是人情世故的纠缠。
平日里看似风平浪静，但暗地里却是波涛汹涌，充满了未知与变数。
真正的冲突，往往就在一瞬间爆发。
一个呼吸之间，就已经决定了一次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