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在下也是无能为力
凡华背了时锦一路,到了府门口,正当知鹿要扶她上马车时,却发现一个难题。
那便是时锦死活不撒手,双手紧紧抱着他不松手,双腿夹紧他的腰身,知鹿拉都拉不下,无奈之下,只能用祈求的秀眸,望着凡华道:“劳烦凡公子送我家小姐一趟”
凡华无奈之下也只能如此了,他背着时锦坐上了马车,开启了送她回府之旅。
知鹿与车马坐在外面,车内就只有凡华与时锦二人,格外安静,静的只能听到呼吸声。
凡华保持着背她的姿势,二人的之间的距离显得格外亲近,她整个人软趴趴的贴在他身上,娇软玉体在侧,她温热的呼吸喷洒在他的耳朵上,痒痒的、热热的,令他的身子顿时僵硬,同时那只耳朵逐渐染上一抹桃红色。
凡华就这么僵着身子坐着,一动也不敢动。
静谧的车内陡然传出轻轻的抽泣声。
凡华闻声以为她醒了,扭着脖子斜睨着背上的时锦,才发现她是在梦中哭泣,一颗豆大的泪珠从她的眼角溢出,顺着她的脸颊滑落,落在他的肩膀上。
到底是什么伤心的事,在梦中也值得哭泣。
车内的氛围突然变的沉闷。
就在这时,时锦突然蹦出一句:“妈,可乐鸡给我留点”这话一出破坏了原有的氛围。
虽然不知她话中提到的妈是什么称呼,但他知道她说的可乐鸡应该是一种鸡。
凡华嘴角一弯,露出一丝无奈的笑容。
他心下感慨:看来她是真的喜欢吃鸡。
紧接着时锦呢喃道:“我想家了”充满悲伤与惆怅。
凡华眉头微皱,上次祈愿带上的写愿望和这次的梦话 ,都表达了她对家的无尽念想, 终究是不能离家的娇气包。
他薄唇轻启,安慰道:“不哭了,马上就到了家”
时锦貌似察觉到他的安慰似的,忽然止住了抽泣声。
时锦的话激起他内心深处隐晦的情感,他垂着眸子掩盖了他眸底薄薄的悲凉。
家对与别人来说是三餐四季都有人牵挂栖息地,是一种幸福的牵绊,但对他来说不过是一个居住的地方,在哪都可以,没有任何值得他留念和牵挂之处。
片刻他眸底的神色已消散,心底涌上一个邪恶的念想。
听说人一旦喝醉,酒后会吐真言,他想在她身上试一试。
凡华眸子转了转,凑近她低声细语问道:“时锦,那日你为何去月老庙?”
片刻她呢喃应道:“去许愿还有……”
见话她说一半没说完,吊人胃口,于是他追问道:“还有什么?”
“蹲絮无尘”
凡华眸底闪动着猜不透的光泽,浅声盘问道:“你喜欢絮无尘?”语气冷淡。
没想到时锦去愤懑道:“他特讨人厌”
不知为何他听着这话感觉心情还不错。
接着他眸子转了转,想了一会后,神色严谨问道:“那你喜欢凡华吗?”
这个问题一出时锦却沉默了,没有吱声,正当他以为无望听到她回答时,她却迟缓道:“我不知道”
这个答案出乎了他的意外了,他其实内心早已有标准答案,就是不喜欢。今日这么一问不过是想要更加确定。
蓦然他眸光一沉,继续问道:“既然不知道,那你为何想要嫁给他”
时锦嘴角含笑,语气诚恳道:“他好看”
凡华心里一顿,眸底染上一丝不明之色。
车内陷入短暂的安静,片刻他呢喃道:“你也不赖”
之后凡华便不再言语,车内一片寂静。
一刻钟后,马车在将军的门口停下来,知鹿跳下来,把马登放好。
将军府门口站着两个焦急的身影,正是时晟与时魏,见夜已深时锦还久久未归家,于是便在门口等着。
此时见到时锦的马车停下来后,内心一喜。
但看到从马车上下来的是一个男人,特别是他还背着时锦,二人不淡定了。
时魏眼神一眯,透着几分探究与危险的意味,而时晟眉头微微一皱,似乎不太高兴。
凡华面色从容,踏着沉稳的步伐走到门口,他们两人瞬间成了门神,堵在门口处,防止有人入内,与凡华面对面。
时魏面无表情,沉声道:“锦儿这是怎么了“
知鹿赶紧解释道:“小姐只是喝醉了,没什么事”
听到喝醉后,二人立马望警惕着看着凡华。
时魏道:“你是何人?锦儿喝醉了为何是你背着”
一旁的知鹿正在组织语言要解释时,凡华却抢先一步。
只见他露出一丝礼貌的笑容以示招呼,淡淡道:“在下不过一个微不足道之人,就不说出来染了时将军的耳朵了,至于为何会背着时小姐”
只见他把双手张开摆了摆,以示说明自己也是无可奈何,他无奈道:“在下也是无能为力”
时晟正色说道:“多谢兄台送舍妹一程,但男女授受不亲,还是交给我这个做大哥背吧”
“那是自然”
时晟费了老大的劲才把时锦从凡华身上拔开,他没想到自家妹妹娇小的身子里,竟然蕴藏着较大的力量。
时锦悠悠转醒,睁着朦胧的睡眼,瞧见时晟后,疑惑的轻唤一声:“大哥”
时晟将视线背上,轻声道:“没事你接着睡”便进入府中,时魏瞟了凡华一眼后也跟着进去。
时晟瞧见时锦手上的鸡腿时,眉头一皱,这是上哪吃酒去了,不仅醉成这幅模样,手上还拿个鸡腿,他摇了摇头,想要拿掉时,发现拿不到,于是放弃挣扎了,任由她拿着了。
知鹿给凡华行了一礼后,也急忙跑进去了。
凡华望着时锦远去的背影出神,不知在想什么,直到将军府的大门缓缓关上,他才回神,转身离去,隐匿于夜幕中,路过街上挂着的黄灯笼时,泛黄的灯光把他的身影拉着老长,透着一种难以言说的孤寂。
渐渐的,那抹身影一闪而过,一跃至屋檐上,飞檐走壁,消失在夜色中。
凡华很快便回到自己的院子里,片刻后他就去沐浴,沐浴后换了一身干净的衣裳时,眼瞅到放在屏风上被换下的衣裳,盯了一会,没有拿起来扔掉,而是任由它放在那里,转身回了卧房。
他躺在床榻上翻来覆去无法入睡,一股清幽淡雅的玉兰花香,萦绕在他的鼻腔中,无法消散,那是时锦在这休息时留下的味道,令他十分不习惯,久久不能入眠。
他从床上爬了起来,他从柜子里,拿出一床新的被子出来,替换之前的被子,才重新躺下来。
渐渐的不知何时,房间传来平缓绵长的呼吸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