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月经
明明,最初只是利用的心思;明明,自己清楚地知道这是对自己多么不负责的行为。
最初只是细密的吻,拉扯推拒中反而升了温。一定是那日的空调太热,一定是当晚淋雨发了烧。
她还记得身体的青涩,记得慌乱间黎问野后悔地推拒:“不行。”那是第一次体会动情,一切被拉下急刹。
高考完那个放纵的暑假,酒精上了头,精虫上了脑。他不说,自己没拒绝。也许是夜色太迷人,或许是海风太温柔。在海边木屋的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小说里什么灵体合一大概就是当时的状态。只是谁能想到,薄薄屏障那么低的概率,被自己碰到了。
在黎问野离开的第108天的冬日,她抱着侥幸心理以为来的月经,那个小小的肉团扎眼地告诉她,这不是单纯的大姨妈。
身体的钝痛和流血持续了两个月,直到暑假苏挽风突然来学校签约给了一笔钱,她才抠出几百去看妇科。求爷爷告奶奶,才同意无亲属手术,签了协议。
一个人在手术台上,醒来的时候只感觉下腹搅成一团,不能哭,会打扰同病房的人;没人可以叫,只能忍痛起来满足自己的吃喝拉撒。那个小医院,让自己落下了不少病根。
梦里回忆的痛延续到现实,冷欺雪满头大汗醒不过来。
听见门外捶门的声音,手摸索着床头柜,手机被扫到地上。
黎问野下班回来,见着门上的早餐还在,以为是冷欺雪嫌弃。
打了电话没人接,这才担心是不是出了事。是摔跤了吗?还是晕倒了?
直接找了开锁的加钱才将锁破开,手里的晚饭丢在鞋柜冲了进去。
“冷欺雪?人呢?小雪?!”推开卧室,薄夏被上的红惊人地刺目。
她发着烧,意识不清。黎问野管不了太多,薄被一裹便冲了出去。
拦了半天,许多司机见着她一副要死不活的模样不敢接,黎问野急得要哭了,准备放下她拿手机打电话,这才有辆的士停在面前。
“去医院吗?这是怎么了?”下来一个微胖的妇女,打扮得体,见他点头忙拉开后座门。
“怀孕了嘛?怎么这么多血,快快上车!”
“谢谢大姐!”
“去市二医吧,一样的距离比三院的妇科要有名。”
大姐陪着挂了急诊,带着找了医生,黎问野无头苍蝇似的这才找到方向连连道谢。
“大姐,谢谢,耽误你跑车了不好意思,多谢。”
“没事没事,小姑娘一看就是身体太虚弱啦,那么瘦。这是我电话,你要是等会要叫车或者有什么不懂的,尽管打电话给我。”
大姐只当他们俩是出来打工的小情侣,无依无靠的,想起自己在外地的儿子,可怜得紧。
送走大姐,医生叫他进去问什么关系。
“男朋友。医生,她怎么了?”
医生看他眼神不善:“年轻人还是负点责,要么带套要么养小孩,怀了又不要,这不折腾女孩儿吗?!”
黎问野一脸震惊,什么意思?只是一瞬,又着急地问:“有的治吗?”
“看这脖子最近有擦碰吧?下腹撞击有点出血,住两天院观察一下。不过,她子宫壁太薄,平日应该腰腹痛经期量少都挺久了,开点雌激素的药调理增厚。”
医生打完药,抬头问他:“病人清宫是什么时候?”
清宫?
什么意思?是他理解的那个意思?
医生见他一问三不知,察觉可能不是同一个对象,改口说道:“病人醒了我回头问她吧,先去交钱。”
黎问野交完钱,坐病床旁百度着清宫、子宫壁薄这些生僻的词汇,紧张地拳头一直收收放放。
听见病床上呻吟,他才收了手机问:“感觉怎么样?饿不饿?要喝水吗?”
冷欺雪看着头顶雪白,今年真是犯太岁,往年也就体检进一次医院,这一个月进了两次
黎问野特地去拿了热水,又买了点软乎的吃食。看着她的背影,冷欺雪只觉得自己是不是同他八字相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