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200:快订阅200章
苏氏说完, 就直直的盯着孙女的反应。
她们昨天都误会了一件事,觉得坐在柜桌后算账的人不是个掌柜就是个东家,这种人要是为权贵之家做事, 还真有可能是个奴身。
谁也没有想到, 那新举人能如此放得下架子,为了帮同科好友盘账换了衣服坐在柜桌后。
那么,她孙女遇到的人,怕有可能就是那赣省未婚的新科举人。
要知道, 辛家老儿虽老到底还是个四品又是那举人的副主考,能帮他在京活动, 一般情况下人, 尤其是寒门出来的, 不会拒绝这种亲事。
偏偏他又说是与孙家说着亲事。
再加之孙女儿昨日见了那人后的失常, 苏氏怎么想怎么都觉得这一桩桩的太过巧合。
这世上也没这么巧的事儿吧?
她儿昨天不是说了么, 对方也像失了魂,这点不对劲不知缘由, 不过平常一个男子见了一个未婚的姑娘也不会失礼的盯着人家看啊,更别说眼睛黏在姑娘身上, 那还是个念过书的举人呢。
她觉得,这事十有六七不会错。
现在要弄清楚的,就是她孙女昨天见过的那个人,到底是不是那个新科举人俞阅?
可别有什么误会才好。
要真是了, 看两人反应,这婚事没准还真能成。
只是看了一会儿, 苏氏也没见孙颖有什么异常的神色,心不由得就冷了下去。
怎么就对这名字没反应?
孙颖不是没反应,她只是迷茫了。
在听到她视母说对方姓俞名阅的时候, 她心里有一种冲动,想问她祖母:他小名是不是叫俞铁豆?
俞阅这个名字有一股很重的熟悉感,不像她昨天她们误会对方姓林时,她听到林这个姓没半点感觉。
可这不对啊。
他为何是个举人?
他不应该是个举人啊。
难不成认错人了?
如果这是真的,那到底是她的直觉有错,还是他的人生发生了改变?
说起来,她一直疑惑她为何会有一种孙家会遭遇灾祸的直觉,为何她的直觉都没有错过?
这种事情是好是坏?是只是这样而已,还是有什么莫测的力量在操纵?
她让孙家躲过了一些不好的事,也改变了她五姑被五姑父的私生子气的小产绝育又被婆母欺压践踏的命运,那是不是说,其他人的命也能改变?
或者说,有她这一种“直觉”的,并非她一人?
现在想来,那人昨天见她时的神色也不对。太震惊了,像是认识她一样。
孙颖想的出神,笔尖的墨都滴在了纸上也没有察觉。
孙母一直安静的坐在一边听,现在也明白过来,这种意外之喜让她高兴,又担忧事情不是她婆母猜测的这样,小声问:“娘,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苏氏便把叫孙良去打听的事和打听到的结果说了。
孙母惊喜的很,心下焦急,想问,又催不得。她女儿回想事情的时候不能打断,不然什么都想不起来。
孙颖出了好一阵神才把思绪拉了回来,一看,画上滴了两滴墨,正好在头发处,要是把头发画细致一点,大致也可以掩饰很多,不影响观看。
她嫌弃这画有了缺点,拿开镇纸取出画来放一边,又拿了一张,开始画起来。
孙母急的问她,她也没有回应,苏氏与孙母两人也急着看画像,只能按耐住自己等下去。
好一会儿,画完后,婆媳两人凑过去看,都赞俊俏。
孙颖哪里知道她遇到的那个人名叫俞阅的会不会是赣省的新科举人,她又不知道那新举人长什么样子两人会不会是同名同姓,苏氏孙母也问不出个结果来。
苏氏着急,等不及墨完全干,见影响不大,拿了画就走,说是要让人去查。
孙母想着跟过去也没个结果,便叫了饭菜来,监督女儿吃饭。
苏氏回了自己的院子里,见到夫君沉着一张脸,收起了高兴,上前问他:“怎么了?”
孙良刚从院子离开后去考了几个孙子的学问,又想去看小儿子画的像如何了,结果听说人没在。等人回来了,这才试探家里出了什么事。
结果先知道孙女可能喜欢上一个商人,还没来得及生气,就猜测着这之间是不是有误会,孙女看到的人是不是是俞阅。
而后又诈出孙颖要出家的事,当既气的大骂:“混账东西!”
孙五叔这才明白又被他爹骗了,他爹根本就是假装知道诈他说话,让他说露嘴。
他不知道要怎么安慰,只能捡好听的说:“其实出了家也可以管家里的铺子。”自从他侄女管家里的铺子来,家里的进项多了很多,连到手的月钱都多了些。
孙良听了这话更生气了,火大的道:“这是钱的问题吗?”
孙五叔:“……”算了,经验告诉他,现在还是不要说话的好。不过,怎么感觉他爹好像只是生气没有暴跳如雷?
孙五叔并不知道,家里人猜测他们昨天见到的那个人,可能不是什么掌柜,而是赣省的新科举人。
就有点莫名其妙的看着他爹气冲冲的走了。
孙良回去找妻子,见人没回来,自己坐下刚把事情捋顺,觉得这之间有可能有误会,就见苏氏回来了。
听见问他,他回应:“出了这么大的事,你就可劲儿瞒着我!”
苏氏就知道昨天的事暴露了,也不知是两件都暴漏了,还是其中一件。她就把自己的猜测说了,拿了画像道:“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去打听一下,他们见到的这个人,是不是那个赣省的新科举人俞阅。”
孙良看了画像,脸色当即不好了:说是去找儿子画像,结果儿子没在,儿媳又不擅画,这是谁画的可想而知了。
他孙女也没有什么过目不忘的本事,见一面就能很快把人的容貌画下来,这是记得有多清楚?
他也觉得当务之急是搞清楚两人是不是一个人,就想叫家里的下人拿了画像去找林天赐问。
林氏央求道:“你自己去吧,这样才显得出对这门婚事的重视。”女人嫁一个好夫君,比投个好胎还重要,林氏不想错过了。
孙良哼道:“重视了,不是该找一个有名望的长辈当媒人去说合吗?我老是亲自去,像什么样子?”
林氏说着软话:“是这个理儿,可这有名望的长辈,自家和亲朋的女眷里,哪会有不合龄的姑娘?说不得就给咱们截胡了!趁着现在大家都还没有发现,先把这事定下来才安全啊!”不捂着让人别注意就不错了,哪里还有主动告知别人的理?
孙良也觉得是这个理儿,有些意动,又端着面子,不想去。
苏氏求他,拉他起身:“好老爷,你快去吧!你不急也有别人家急,错过这个村就没这个店了!”要是请不动夫君,她就命令小儿子去。
孙良被说动了,只好自己又坐车出去了。
坐在马车上,他细细端详起了手里的画像,越看越觉得眼熟,好像在哪里见过,只是怎么想也想不起来。
便疑惑着,到底这是一种错觉,还是人面善,或者是真见过面?
孙良在路上的时候,俞阅已经回到了林家的铺子里。
林天赐看到他回来,松了一口气:“你可算回来了,我们都快急死了,栓子非要去外边找你,我劝不住,只能让他去了。”
俞阅意外:“不是让人来传话,叫昨天不要等我了吗?”
林天赐一愣:“你叫人传话了?”
俞阅点头,林天赐脸色就沉了。俞阅叫人传话来,他却没有收到消息,怕是店里的人刻意隐瞒了。
俞阅想了一下,便道:“你先问一下店里的人,问清楚了。我再看一下是不是别人家下人的问题,说不得是认错店了或者有什么别的原由。”
林天赐找了店里的人一问,全都说没有人来说俞阅在别处,没收到消息,也看不出来谁心虚有问题,只能等俞阅问过那一边再说。
林天赐就问起俞阅昨日去了哪里。
俞阅昨天上了船后,跟那青年一起吃酒,吃了一会儿后,那人问:“看你在船上飘了好长时间,可是有什么烦心事?”
俞阅摇头笑道:“也没什么,不过人生有八苦而已。”他怨愤孙氏不爱恋他,就是一种求不得。孙氏从来都没有什么错处——她不爱恋他不是她的错。
身为一个妻子,她极为合格。
青年听到俞阅这样说,就知道他不想说而已,笑问:“你也看《大般涅槃经》?”
人生有八苦是《大般涅槃经》里的内容,俞阅点了点头,看向对方:“读过一两遍。”。他记忆好,阅读速度快,为了拓宽视野,他看过各类书。
这人能说出来,显然也是看过的。
这人自称解何,两人就一起聊了起来,还算投机。
喝到了最后,俞阅就有些醉了,话也多了起来。
等发现天都黑了,想回去时,对方极力邀请他回家住,热情的很。还问了俞阅的住处,让下人过去通传一声,俞阅所幸就住到他家里去了。
回到解何的家里以后喝了一些解酒的药,俞阅人能清醒一些,解何就拉着俞阅秉烛夜谈。
俞阅有些醉的时候虽然话多,人也还算清醒,也不想生出什么事非来,又因为白天刚遇到了孙颖,下意识谈的都是经商赚钱的事。
没想到解何对经商的事很感兴趣,又见解何身边的下人仪态与平常下人不同,知道他是富贵出身,也有意和他结交,就跟他聊了很长时间。
今天早上起来,解何拿了一大沓账本让俞阅来看。
俞阅这才想起,昨天晚上好像答应过对方帮忙看账本。
他快速的翻了翻,发现里边有经营的很好的铺子,也有经营的差的,还有表面很差账本不对的,把问题都跟对方说了出来。
中午一起吃了饭,解何说俞阅官话说的好,听不出哪里的口音,俞阅说了是九江府的,顺势又问对方身份。
解何矜持的笑道:“解家是太子外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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