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大乾
方显文也不再逗人家小姑娘，感应到陆宵身上的灵气又增强不少，一脸惊讶道：“陆兄这修行速度恐怕都要堪比中品灵根了，看来是开始服用灵果辅助修行了吧。”
陆宵不置可否，旋即神色微微一正，道：“方兄可否听说了今日地极宗进入郡城之事。”
方显文微微点头，哪怕是对他们这些散修而言，仙门也是高不可攀的存在。
“这地极宗堂而皇之的进入郡城，方兄觉得他们是真的为凡俗生灵而着想吗？”
陆宵是有些看不懂地极宗的行为，看那架势，似乎也不像是为了炼制邪宝而来。
“怕是没那么简单，实际上只要这些避世仙门不掺合进来，只是些散修作乱，根本动摇不了庐阳郡的根基。”
方显文沉吟道，眼下避世仙门入场，若真发生大战，他这样的练气散修也得赶紧跑路了。
“那地极宗这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陆宵完全看不懂。
“一般的小打小闹吸引不了地极宗这样的强大仙门，我猜测地极宗是为了云天仙城的根基而来。”
方显文虽然只是一个练气二层的底层修士，但是身为钻研书艺的说书人，博览群书，说一声学识渊博也不为过。
“云天仙城的根基是什么？”陆宵不懂就问。
“气运！”
方显文淡淡吐出两个字。
陆宵并不蠢，很快便明白方显文的意思，不止是云天仙城，哪怕是整个大渊仙国，以芸芸众生的愿力凝聚的气运才是其根基。
不过有着云天仙吏镇守，像那些散修邪祟偷偷摸摸的行为，虽然在庐阳郡引起不少的恐慌动乱，但是远没有到传说中那些动辄屠杀数十万乃至上百万人的程度，这庐阳郡乃至云天仙城所有的禁灵凡俗每日的膜拜祈祷并没有受到太过严重的影响。
这些邪修所残害的百姓最多也不过数百人，据说也不是炼制什么邪宝，只是修炼某些魔道的血腥邪术罢了。
陆霄也是从方显文口中才得知，同样是定性为邪修，但是修炼那些低阶邪术的危害远远小于炼制邪宝的行为，如今庐阳郡流窜的邪修大都只是修炼邪术罢了，很显然那些避世仙门根本不屑于这些小打小闹。
只有完全断绝芸芸众生的气运凝聚，云天仙城才算是彻底与大渊仙国断开，甚至整个云天仙城恐怕都将不复存在，那时这无数的凡俗百姓还不是任由那些仙门拿捏。
“不过好在这地极宗并未直接与那些云天仙吏翻脸，这也说明云天仙城还未到山穷水尽的地步。”
方显文一番分析，不过最后还是谨慎道：“当然，这些只是我个人看法，我毕竟只是个练气小修，真实的情况未必就是这样。”
“如果真像方兄所言，这些避世仙门也真是蛮横不讲道理，云天仙城这一片禁灵区域能有如今的繁华人气，乃是那些云天仙吏的功劳，而如今地极宗这种行为与强取豪夺又有何区别。”
陆宵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更何况避世仙门又不以气运修行，对这些灵气稀薄的凡俗之地如此上心，恐怕最后还不是有着残害众人炼制邪宝之类的心思。
“若由那些自私冷漠的仙门修士接管这一片凡俗区域，恐怕这些普通百姓将会如同牲畜一般被圈养，想想都令人不寒而栗。”
方显文微微摇头，他虽然不是云天仙吏，但是自从踏上修仙之路开始，便一直在云天仙城以及周围较为安全的坊市修行，与那些高高在上的避世仙门相比，他实则更倾向于云天仙城。
“方兄，你说那些动辄屠杀千百万生灵，只为炼制一件歹毒邪宝的传说会是真的吗？”
陆宵实在无法想象同为有血有肉的人，真有人能做出那么丧心病狂的事来。
“我也没见过那种情形，不过估计假不了。”
方显文微微摇头，旋即沉声道：“我曾经看到一本古籍，那是关于另一个名为大乾仙国的传说，虽然同样是利用芸芸众生来凝聚气运，但是与大渊不同，那个大乾仙国的行事作风实则与妖魔无异，是真的将百姓视作牲畜来圈养，大乾仙吏掌握着绝对的生杀大权，残杀百姓来炼制邪宝、邪丹更是流行风气，大乾筑基之上的仙吏几乎是人手一件邪宝。”
陆宵疑惑不解道：“这样岂非是损害气运根基，没有了芸芸众生，还如何凝聚气运，这还是一个红尘仙国吗？”
方显文淡淡道：“很简单，强迫百姓拼命繁衍，那本古籍记载，大乾仙国的禁灵凡俗几乎没有老者，因为他们活不了那么久。”
陆宵一脸难以置信，那等场面，恐怕就算是人间地狱也不足以形容其惨状。
“当然，这样的仙国短时间内或许可以凭借大量威力强大的邪宝，国力大增，但是想来是注定无法长久，我对仙国气运虽然了解不多，但是当所有百姓看不到希望，变得麻木不仁之时，还如何凝聚红尘气运，能做出这种事来的，大多数还是那些避世仙门与妖族。”
方显文也露出怜悯之色，他十分明白以他劣品灵根的资质，几乎是注定无缘筑基，寿元与凡人无异，但是还是执着于修仙，因为他明白只有成为修仙者，才算是跳出那种凡俗束缚。
当然，对于他们这些低阶修士，高阶邪修同样有邪法残害，只不过相比于毫无还手之力的凡夫俗子，哪怕是练气修士，也总有几分反抗之力。
方显文拍了拍陆宵的肩膀，淡淡笑道：“也不必担忧那么多，这种天怒人怨的惨事我想也不多见，就如云天仙城也平静了三百年了，我跟你说这些，也是见你离踏入练气之境不远了，先让你了解下修仙世界的残酷，对于我们这些掌握修行百艺的练气小修而言，虽说或许成为不了那飞天遁地的高阶大修，但是只要安稳修行，状况总是要比凡俗百姓要好些的。”
方显文说完，也是恢复平日的潇洒不羁，向陆霄再订购两幅画后，便先行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