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阿虎说谎
这大夫给杜荷虎看了一下哑疾,沉思良久,也是觉得有点儿怪了。
他问陈十安:“你家这位,是什么时候哑的?”
陈十安看了杜荷虎一眼,说:“自小就是这样,大夫,他这有得治吗”
大夫摇了摇头,又叹了一口气说:“他这自小便是这样,也没个缘由,自是上天安排如此,也没几个会来找大夫的。”
陈十安听了,想“呵——”一声,但又觉得古代思想一贯如此,也没必要给人找不痛快。
他又问:“大夫,您的意思是说,是看不出什么来了”
“哑病难医啊,”大夫也是觉得没太大的必要,“这自小便是这样,又没个缘由,这随着年岁增长,能给我们大夫看到的缘由,也少之又少,这除非知道病症因何而起,那说不准还能对症下药试上一试。”
“即便是能对症下药,这毕竟已经已经十几二十年,怕是也再难开口。”
“这即便是开了口,嗓子也不能恢复如初。”
“这能发出声音,怕也是啁哳难辨。”
陈十安笑笑,说:“这再啁哳难辨,日后慢慢纠正不就行了,我哥才二十来岁,日后有的是时间,这也不是问题。”
“就是麻烦大夫您仔细看看,又或者是想想这能是什么缘由,又或者开几副药,养养嗓子也是好的。”
“至于这哑疾是天生的,还是有什么原由,等我回去好好查查,回头再说。”
这大夫也是第一次见这么执着的,这明知医不好,还要花钱来养一下嗓子,他还是第一次见。
大夫只能提醒了一句说:“这养嗓子可以,可这药不便宜。”
陈十安笑着说:“我们也不缺钱,尽管开好的药来。”
都已经这样说了,大夫就只好去开了药方。
陈十安这看着杜荷虎,也是有一点心疼。
他又想,杜荷虎的那个爹要是还活着就好了,还能问上一问杜荷虎是一出生就哑了的,还是怎么着哑的。
这拿了药,正要走,杜荷虎却又去找了那大夫。
大夫见杜荷虎又过来,知道他想问什么,也是认真地等着。
“阿虎,”陈十安叫了他一声,“走了!”
杜荷虎看向陈十安,没办法,跟着他走了。
出去后,杜荷虎还想背他,陈十安却想着总不能让他一直背,就拒绝说:“别背了,我都这么大的一个人了,次次让你背,哪像样子啊。”
“走吧,这天也不早了。”
一直在那个巷子里头等着齐江跟萧县山等到了那个随从,在“得知”杜荷虎跟陈十安是为何去医馆的时候,萧县山眼睛都瞪大了:“什么?”
他也是有一点儿懵了。
杜荷虎的哥儿要是有了,他怎么还会肯在这个时候跟他们回京,听从他们萧家的安排。
萧县山黑着一张脸,甩袖走了,回去再跟他大哥商议此事。
这回去的时候,陈十安还在那个巷子口看了一眼。
想来齐江一县之公,也不会在这里等着,只能说是他自己多想了。
这回了家,两人在厨房,杜荷虎切菜做饭,陈十安烧火熬药。
陈十安坐在那个小板凳上,看着切菜的杜荷虎,问他:“阿虎,你爹之前有没有跟你说过,你是怎么哑的啊?”
杜荷虎摇了摇头。
陈十安:“那除了你爹,你就没有其他的什么亲戚吗?村里都说你们是逃难来的,逃的是什么难,饥荒,还是水荒,从哪里逃过来的?”
杜荷虎还是摇了摇头。
陈十安也不泄气,说:“那日后想想办法,看能不能打听出来你爹是哪里人,这世上不至于一个认识他的都没有了。”
见杜荷虎没一点反应,陈十安又叫了他一声:“阿虎?”
刚才稍微走了一个神儿的杜荷虎转过了身。
因为平时杜荷虎一直都是这样,陈十安也没有怎么放在心上。
这煮药的时候,药都要烧干了,还是陈十安提醒了他一句,杜荷虎才朝着煮药的那个陶罐过去。
陈十安见他去的不慌不忙的,觉得他也太不积极了,心想着,他该不会是没抱什么希望吧?
陈十安自己倒是觉得挺有希望的,再说杜荷虎要是真治不好的话……其实也没什么。
一碗黑乎乎的药汁倒了出来,陈十安让他喝,见他不动,陈十安还笑他,说:“怎么,你这么大一个男人了,难道还怕苦啊?”
杜荷虎自然不是怕苦,只是看着这一碗药汁,有一点儿若有所思而已。
“喝吧,”陈十安催促说,“大夫都说了,三天喝一碗就行了,也不是太麻烦,你喝完,咱赶紧睡觉。”
听陈十安说要一块睡觉,杜荷虎才把药几口喝了。
喝完之后,杜荷虎这么高大的一个,就这么跟在陈十安的屁股后头,跟着他一块儿回了屋。
今儿个这事儿,让陈十安实在是有一点心有余悸,以至于杜荷虎跟着他回了屋之后,他浑身都有一点儿不自然了。
但是“朝令夕改”,肯定不是什么好事儿,陈十安心想,还是让杜荷虎跟自己一块儿睡吧。
可这吹了新买的蜡烛,上了床之后,杜荷虎这搂着她,那粗糙的大手却一直往他的肚子上摸。
他这要是摸两把就算了,可他却是越摸越起劲儿。
黑暗中,陈十安的脸都有一点绿了,语气带着一点警告地问他:“你摸什么呢你?”
杜荷虎手上一顿,不摸了,就是粗壮的手臂收拢,将陈十安的小腹给搂住了。
陈十安还是多少有一点不自在,睡着的时候都有一点儿气闷。
杜荷虎之前说当他是个男人,难不成是在哄他不成?
陈十安越想越是觉得有可能,越想越是气闷,一气闷就在杜荷虎的怀里挣了一下,可惜就是没有挣出来。
这天还没有亮呢,杜荷虎就早早起了床,做了饭。
陈十安起来之后,见他也没有坐下的意思,就问他:“你怎么不吃啊?”
杜荷虎打手势说:要走。
陈十安想了一下,问他:“怎么,是衙门里头有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