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混沌
等到黄牛道人进来，许如来早已穿好了衣服，只不过却并未对他说起刚才的变故。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许如来不敢把自己的一切，都告诉在一个才认识不久的人身上，即使他对自己似乎还算确实不错。
而且，许如来有种预感，那道声音的主人，会解答自己的疑惑。
“小子，你真不是妖怪？”
看着桶里清澈见底的水，黄牛道人着实又被惊了一场。
“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许如来无辜的说道，那委屈的表情就像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一样。
黄牛道人绕着许如来左看看右瞧瞧，时不时还用手摸一下，转了好几圈才停下。
“不对啊，是人啊！古怪，有古怪！”
许如来只感觉黄牛道人看自己的目光越发不善，不知又在打什么坏主意。
“前辈，我自己来！”
这次，许如来变得懂事不少，竟是主动咬破手指，使鲜血流出，然后将手伸向黄牛道人。
“干什么！干什么！真以为你的血是美酒佳酿，我喜欢喝啊？”
黄牛道人没给许如来好脸色，可是心里却是极为舒服，毕竟，懂事的徒弟谁不想要？
许如来不知道，黄牛道人心里想的是，如果真是妖怪，只要露出破绽，就一定第一时间把他镇压，拿来吃掉。
还不能只是炖煮这一种吃法，还得红烧，碳烤，清蒸……
显然，许如来在黄牛道人心里，已经成为了一道预备的美食。
“现在，感觉怎么样？”
许如来活动了一下手脚，感受了一番，回答道：
“精神力充沛，身体也比之前更好了。”
“这还算正常。”黄牛道人真怕许如来再弄出什么变故来，这段时间在他身上已经发生太多出乎他意外的事了。
“那些大家族的子弟，从幼年时便是饮灵露，泡兽血，所以普遍强于外界修士。”
黄牛道人继续说道：
“虽然你年龄不小，但现在补救，也还来得及，改日再带你去抓点妖兽。”
“天色不早了，今日就这样吧！”
看了眼天空，黄牛道人转身离开。
屋外，不少寨子里的老人妇女围着一堆篝火，聊着天。
黄牛道人在一旁，静静的看着她们，若有所思。
屋子内，此刻只剩许如来一人。
“出来吧！”
“哎呦，不错哦！竟然能发现我。”
一团灰黑色气团出现在许如来脑海中，没有形状，没有五官，但却能发出人声。许如来认出，它就是气海中的那团红色气团，只不过现在变成了灰黑色。
似乎，灰黑色才是它真正的颜色。
许如来只觉得它是不是不太聪明，在自己体内待那么久，自己怎么会发现不了。
但是听它那稚嫩的声音，想来也只是一个不大的幼童，不太聪明也实属正常。
“你到底是什么东西？”
“我？我不是东西。不对不对，我是东西。”
似乎是发现说的都不对，它竟是生气般“哼”了一声，停顿了一会儿，才继续说道。
“我是混沌，对的，我是混沌！”
“混沌？”
许如来有些诧异，在上一世的神话传说中，天地初开于混沌，是万物之始。
可许如来怎么看，那小小的气团也不像有这么大的来头。
“混沌是你的名字？”
“嗯……好像是的，记不太清楚了。”
许如来确定了，它的确不太聪明，就算是小孩子也记得自己的名字，可是它竟然说记不清楚。
“现在，我问你几个问题，你最好老老实实回答，否则，我想你也知道外面那个老头子有多强大，我不介意把你给交出去。”
正了正声音，许如来向混沌威胁道。
对于不确定的因素，先给出对方以足够威胁，再进行询问，会有更好的效果。
这些，都是上辈子在电视剧里学到的。
可是，混沌却是毫不在意。
“你说外面那个小老头，就那个小家伙，我站在这里让他打三天三夜他也别想伤我分毫。”
如果混沌有五官，那现在的表情一定是一脸不屑。
许如来没想到，自己完全看不透的黄牛道人尽被一团小黑气如此看不起，甚至，还叫他小家伙。
眼见威胁无效，许如来只好放弃，换了个较为和善语气说道。
“我觉得我们可以谈谈。”
“嗯，你说吧！”
许如来没想到混沌竟然如此直接，于是也不墨迹，问出了心中的问题。
“你进入我的身体有什么目的？”
“进入你的身体？你以为我想啊，还不是被那个臭女人强塞进来的。”
“你不是从那两个妖人的体内来到我的体内的吗？”
许如来感到疑惑，本以为它是从妖人的体内进来的，可按照混沌的说法，事实似乎并不是那样。
“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待在那两个腌臜物身上。”
混沌的言语中，透露着毫不掩饰的嫌弃。
“你说的那个女人是谁？”许如来不由得有些好奇，在他的记忆中，是没有接触过什么女人的。
“不知道，记不清了。”
说到这里，混沌显得有些失落。
“那个女人可比外面那个家伙强多了，就算一千个，一万个也比不上她一只手指。”
“所以呢？”
“所以……我打不过她。”
这时，混沌竟然哭了起来，带着哭腔继续说到。
“她……她……她不高兴了就打我，她就是个怪物。”
许如来此刻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觉得你自己都像是个怪物，还说别人是怪物。
“你说我怪物？”
突然，混沌停止了哭泣。气鼓鼓的向许如来质问道。
“我……我没有。”
许如来只是心里想想，并没有说出来，可想不到的是，混沌竟然能知道他内心的想法。
“你说了你说了！”
许如来的解释并没有起到作用，只见混沌在脑海中上蹿下跳，左冲右撞，引得许如来微微头痛。
“哼！不理你了！”
还没等许如来说话，混沌竟然回到气海，穿过那道许如来还未突破的壁垒，消失不见。
“我是不会害你的！”
正在许如来后悔没有问出最重要的一个问题时，气海中再次传来了混沌的声音。
许如来听后，摇着头，微微笑道：
“还真是个有趣的小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