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往事
上午，欧阳家庄园。
欧阳麟坐在餐桌上，与夫人杨楠正用早餐。
杨楠一脸愁容。
此刻的电视正播放新闻。
一女主播站美术馆前出镜， 镜头后是美术馆火灾后的颓败。
【突发新闻：a市美术馆昨夜凌晨12点30分突发火灾，巡展藏品不幸全被烧毁此次火灾损失巨大，堪称书画界的大地震】
欧阳夫妇昨晚凌晨出事后一小时，已经得知消息。
“好好的美术馆，怎么就突然起火？”杨楠丝毫没有食欲，想起失去的那幅《鹊华秋色》，心痛不已。
“等调查结果吧，烧就烧了，一幅画而已。”欧阳麟倒是无所谓。
在他眼里，就是一幅价格稍微高些的普通古画而已。而且这幅画上有保险，保险公司会理赔一部分，损失在可接受范围内。
资本家的风控，总是做得很完善。
杨楠还欲说什么，就听到门口的刘管家惊喜的声音：“少爷早！今天回来这么早？”
“嗯！”
欧阳昊应了声，长腿快步走进来。
看到餐厅正在用餐的爸妈，径直走过去，随便拉了张凳子，便坐下。
欧阳夫妇大清早的，见儿子这风尘仆仆的急忙样儿，有些惊讶。
“儿子，今天怎么想起回来这么早？”杨楠问。
“这不是刚看到新闻，回来安慰一下我亲爱的妈妈。”欧阳昊还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
杨楠叹了口气，把自己面前的早餐推到儿子前：“吃过早餐了吗？没吃的话，这份给你！”
大清早的，他哪里来得及吃？
睡没几个小时，估摸着他爸妈吃早餐的时间，赶回来家里，向杨楠打探那幅画的情况。
不知道自己妈，到底懂不懂这画的另外价值。
“你们先下去，我和老爷夫人有事商量。”欧阳昊把所有佣人都支开。
“你这是？”欧阳麟见儿子突然如此正经，一下还不适应，“有事要说？”
欧阳昊等所有佣人都已离开后，便正经坐好，脸色严肃，向父母问：“你们这幅画，到底值多少？”
“市值不就是四五个亿嘛，怎么了？”欧阳麟放下筷子，推了下金框眼镜，不解儿子为何关心起这幅画。
“这是行情价。”欧阳昊对父亲说，而后把目光转向：“妈，这画是你收藏的，确定它没有别的价值？”
杨楠怔怔地看向儿子，突然神色如此认真，她和丈夫一样，非常不适应。
“妈，你跟我说实话。”欧阳昊继续追问。
杨楠张嘴，刚想说点什么，又面露难色，欲言又止
欧阳麟见妻子这般，意识到也许真的有隐情，“这画有古怪？”
“没有的事，它就是一幅普通的古画。”杨楠无力地坐那，还为失去画叹气。
“那你叹什么气，喜欢古画我再去给你拍几幅回来。”欧阳麟说道。
作为a市第一资本家，拍几幅古画送给爱人，那不是洒洒水的事？
“要说它特别吧，确实也有点。”杨楠看向丈夫和儿子，“你们都知道，我对书画兴趣并不大，买下这画，完全是为了一个人。”
“谁？！”父子俩异口同声问道。
“章澜。”杨楠说出这个名字时，心是沉痛的。
欧阳昊有这么一瞬间的怔住。
章澜，凌雨微的生母，八年前和丈夫凌海一起出事，早已身亡。
没想到，居然能在自己妈嘴里，听到这个名字。
“就是你以前那个密友？”欧阳麟问道：“她不是多年前就出事死了吗？”
欧阳昊听到父亲这话，是彻底怔住了。
他妈和凌雨微母亲，居然是密友？
这么多年，他竟然毫不知情！
“到底怎么回事？”欧阳昊禁不住，问得着急。
“这事说来话长。”杨楠给自己倒了杯绿茶，润了一口，开始讲她的往事。
“我和章澜十几年前就认识，那时你还小。本来呢，我们是网络联系，碍于你爸爸的身份，我不便以真实身份交友，怕别人跟我交往，都是有所图。”
“章澜和别人不一样，她是个非常热爱生活的人，有很高的精神追求，物欲方面十分淡薄。热爱极限运动，更是在艺术方面造诣非常高，可以算是业界翘楚。”
杨楠顿了下，继续娓娓道来。
“我跟她非常聊得来，久而久之，就成了极好的朋友。她有个女儿，和你一样大，我特别喜欢那丫头。当时你上高中时候，我还纠结了很久，让你去读哪个学校。”
杨楠说着往事，淡淡地笑了。
“在我知道她女儿在市一中时候，我就决定，把你送到跟她女儿一个班，那时候我担心你的身份上学，会遭到特殊待遇。还给你改名叫杨欧，这事你应该还记得吧？”
“”
欧阳昊万万没想到，自己和凌雨微的相遇相识，居然不是偶然，而是母亲有意为之。
“那时候我们还开玩笑，等你俩长大了，撮合一下，看能不能处得来，做个亲家。”
“”欧阳昊听到这话，心底一股微妙的感觉悄然而生。
杨楠笑着说，说到这，十分伤情，看向丈夫：“后来的事你也知道了，她一家子出了事，人都没了。”
欧阳麟拍拍妻子肩头安慰，听这么一段往事，确实唏嘘。
一旁的欧阳昊，已完全被自己妈这段往事给惊到。
消化了好一会儿，问道：“画，和这画有什么关系？”
“这画以前章澜跟我提过，她很喜欢，可惜没有能拥有。我在一次偶然机会接触到这幅画，触景伤情，才想法子把它买下来，留个念想。”
杨楠话语伤感：“可如今，画也烧没了，人死灯灭，一场空，唉~”
“就是单纯留个念想？”欧阳昊问道：“章阿姨当年没和你提过，这画还有什么别的含义吗？”
杨楠和欧阳麟对儿子的关注点，很是不解，一大清早回来，一直问这幅画。
“你想说什么？”欧阳麟看向儿子，问道：“还是说你知道了什么？”
“冷骏刚才给我消息，说在那幅画上方的吊顶，发现一具焦尸。尸体边的灰烬和画纸吻合。他知道画是妈你的，特别给我透露消息。”欧阳昊看向杨楠，说出缘由。
“什么意思？”杨楠问道，夫妻俩都看向儿子，等他下一步解释。
“警方根据现场调查发现，美术馆屋顶被开了口，此人可能是去盗画，但不慎遇到火灾，被烧死了。”欧阳昊正色道。
至于怎么被烧死，只有他自己知道。
欧阳麟：“为什么要偷这幅画？现场的展品，比这画贵重的也不是没有。”
“所以这就是我这么大清早回来找你们的原因啊，我也想知道为什么。”欧阳昊摊摊手。
欧阳昊根据和爸妈的交谈，可以断定他们不懂其中蹊跷。
那知道这幅画秘密的，除了先生，可能只有章澜了。
可惜，斯人已去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但是听到了让他心情舒坦的这么一段往事。
凌雨微！
呵呵！他注定是要和她纠缠不休了
事情已问得差不多，欧阳昊起身。
杨楠：“你这是要去哪？”
欧阳昊：“你不是说让我早点结婚？给你找儿媳妇去啊！”
说罢一阵风似的走了。
留下满脸发懵的欧阳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