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磨刀
完颜宗干心下不由得一惊，他没注意到皇宫暗处有藏兵
但是他看到了完颜亶身边有个铁甲负面手扶长刀的将军
那腰牌，赫然是禁军统领的腰牌
而禁军统领，本来应该是自己的弟弟--完颜宗隽！
“到底发生了什么”完颜宗干有些不安
高台之上，完颜亶发话了
“朕知道近日诸位对太保身故一事，对朕颇有微词”
“但是此事在未查明前，便有有心人恶意风传朕与宗亲的不合，引得我大金上下宗亲人人自危”
“朕可以告诉诸位，此事朕一定会给天下一个交代，给诸位宗亲和朝臣一个交代”
“但是再次之前，朕希望诸位能安分守己，不要做那不智之举”
“太傅大人，完颜亮现任何职？”
完颜宗干还在愣神，被如此疑问，还有些怔怔
完颜宗弼扯了扯衣袖。使得他回神
闻言，完颜宗干疑惑道“迪乃古现于河间任猛安，不知陛下有何指示？”
完颜亶点点头“太傅大人年事已高，完颜亮身为嫡子怎么能一直偏居异地，朕既然要改制，自然不能让太傅儿孙不在身边”
“乌古，拟旨，着完颜亮就任禁军忒母勃堇，领万人队，专司朕的皇宫卫戍。快马加鞭送到河间，朕不忍太傅看着自己孩儿日夜分离”
“太傅，朕这个安排，可还满意？”
完颜总干脸色惊变，咽咽口水道“陛下高洁，老臣佩服”
完颜亶面无表情的点点头“另，皇后裴满氏，身怀太子，日益辛苦，赏黄金十斤”
“诸位，可还有事要奏报？”
朝臣敏锐的感觉到，太傅和皇帝好像起了龌龊，此时都明智的一言不发
完颜宗弼则是不解的看着二人
他行军打仗有一手，但是对上这庙堂的刀光剑影就有些捉襟见肘了
“退朝”乌古朗声道
随后完颜亶便起身离去
完颜宗弼正想上前询问，却被乌古拦住“太师大人，陛下有旨谁也不见”
完颜宗弼冷冷道“老夫也不行么？”
乌古苦笑的点点头
完颜宗弼看着远去的完颜亶，冷哼一声，转身离去
另一边，完颜宗干看着完颜亶离去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寒芒
“你察觉了吗？还是说有人告密？”
“莫不是完颜斜保那个废物没忍住，抖落风声让你瞧见了端倪？”
“还是说你笃定是老夫做的？”
完颜宗干不得而知，但是明显，他知道完颜亶已经注意到他了
身边有禁军统领寸步不离的保护，也是明证
现在阴招已经不能用了，能用的，只有各自的底牌，还有真刀真枪的对拼了
“让迪乃古回京或许是你用的最差劲的一步棋，想用迪乃古试探老夫亦或是借迪乃古安危恐吓老夫？”
“陛下啊陛下，你有没有想过老夫不是一个人呢？”
入夜
太傅府邸暗室，完颜宗干神情冷峻的端坐上首，面前是一众完颜家的宗亲
“合剌已经开始怀疑老夫了，以他的心性，老夫恐怕也不日救回遭他毒手，诸位，可有意做大事？”
闻言，完颜宗隽不屑道“怕什么？不过一个黄口小儿，本将军领兵三日便能克皇宫，让其滚下皇位”
“愚蠢！”完颜宗干冷冷道“退位和逼宫，是两回事！”
“他手下没有几号人马。这是不得已的下下之策！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清理痕迹！把所有与我们有关的痕迹全部清除，清除不了的，就来个死无对证！”
“让他无从查起，自认也就无从发难”
在场之人闻言，赞同点头
一道低低的声音突然传来“那完颜斜保怎么办那厮志大才疏，心性不定，一个不慎可就把咱们全抖落了”
完颜宗干也不由得一凛，想了想道“送他去见他父亲吧，就让他给他父亲当面道歉，正好还可以给陛下罗织个失察之名，毕竟完颜斜保可是追查凶手最卖力的那个，还是对陛下攀咬最狠的那个”
在场之人轻笑不语
“那个憨儿，以为大事成后，他会接任他父亲的王位和官职”
“他也不想想自己的能耐，他也配？”
“对了，斡本大人，令公子回上京之时能不能让他暗地将河间大军带来”
在场的气氛猛然一静
众人的目光不由得看向完颜宗干
完颜宗干坦然点头“自当如此，不为别的，就算自保也是需要的”
在场之人闻言顿时安下心
不多时，太傅府里发生的事，便传到了唐峰耳朵。唐峰赞许的看着面前的单阔“小看你们了。连这地方都能摸进去”
单阔无所谓道“不过是一点小技巧而已，而且现在的身份也有些光明正大，他们看见了也当是例行巡防罢了”
“话说唐公子，这情报，要送给金帝么？”
唐峰摇摇头，将纸张放到烛火上“送不得，得让陛下杀一杀宗亲才行。杀一杀宗亲才有人会害怕，才会有人老实”
“害怕，才不会尽心国事”
“而且只有金国的能人死的足够多了我才有机会啊”
话落，手中的情报在火焰中化作飞灰消失不见
同一时间，得知完颜亮要回京履职的裴满氏也变得容光焕发起来
完颜亶突然到访，看着她精神百倍的模样，意有所指的笑道“皇后也是在为朕解困而欢喜么？”
裴满氏脸色一僵，连连点头“是啊陛下，妾身得知陛下拜托太保大人暴毙的困局，这才心中欢喜呢”
完颜亶含笑点头“那就好，皇后安心养胎吧，朕去安年宫就寝”
裴满氏赶忙拜别
看着她言不由衷的模样，完颜亶身后的唐峰摇头无语
路上，完颜亶突然道“统领，最近为什么不去找金奴儿了？”
唐峰平静道“陛下没有下旨，在下自然不能僭越”
完颜亶突然苦涩一笑“你说，她会是朕的女儿么？”
唐峰语塞。
半晌，唐峰沉声道“必须是，徽音公主与陛下眉眼如出一辙，这是难以作假的明证，陛下不应该怀疑冷落她的”
完颜亶沉默
片刻后，乘舆换了个方向，直奔完颜徽音所在
而完颜徽音在得知自己父皇要来，也欢呼雀跃，此前不知为何惹得父皇雷霆暴怒，还以为自己要被父皇逐出去
但是现在完颜徽音窝在完颜亶怀里，一直盯着完颜亶看，却没有看出什么嫌弃之意
“金奴儿在看什么呢？”完颜亶轻笑
“在看父皇会不会发怒金奴儿不知道哪里做的不对，但是父皇要是说出来金奴儿一定都改了”完颜徽音小声道
完颜亶一僵，紧紧搂住自家女儿沉默不语
“放心，金奴儿没有做的不对的，是父皇不好，不怪你以后不会了”
“再也不会了”完颜亶眼中杀机四溢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