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环环相扣
练武场，唐峰有一搭没一搭的附和着完颜徽音
唐峰负责递送箭矢，完颜徽音负责放箭
二人倒是相处的颇为和谐
练武场上，满是完颜徽音的娇笑声
唐峰则是在暗自盘算，他此前进城便安排程勇让不良人潜进太医署作伪证
程勇则是亲自去给那些被俘公主传信
从而伪造出了一个完美的作案现场
但是这也有不足之处，就是案发之时，这些可怜人可能会被迁怒而被斩首
所以唐峰才赶忙督促完颜亶进宫查明
查着查着，他们就会发现，太医署内所有线索，都会指向西夏
“唐峰哥哥！！没箭了！”完颜徽音不满道
唐峰回神，看看手边箭袋已经空了，便笑道“没了就没了，今天咱们玩儿点新鲜的”
“走，带你做纸鸢去！”
“纸鸢？！就是那个能飞上天的纸鸢嘛！”完颜徽音兴高采烈道
唐峰点点头“是啊，你没玩儿过嘛？”
完颜徽音重重点头，失落道“爹爹不让我玩，说那会对长生天不敬”
唐峰哈哈哈大笑“那咱们把对长生天的敬仰写在纸鸢上不就行了？也能让长生天看看他子民的虔诚”
“对啊！”完颜徽音大喜道
完颜亶一路畅通无阻的进了皇宫，见到了那个虽然苍老却仍旧带着慑人气势的老太太
“祖母，孙儿有事请奏”完颜亶沉声道
“什么事？”纥石烈太后蹙眉道，她现在也在担心，担心这些重臣和皇帝一命呜呼，那大金可就乱了
“孙儿发现此事事有蹊跷”完颜亶说道，随后将唐峰的猜测转述了一遍，还说昨夜他和诸多大臣也无事
有事的，只有那些挑了公主皇后的皇帝和重臣
纥石烈太后一怔，脸色也变了变“你是说。有刺客？！”
完颜亶点点头“孙儿大胆猜测，这是刺客所为，因为这些宋国公主，要是有这个本事，在刘家寨的时候就能把兀术叔叔和粘罕将军毒死，而不是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姐妹被咱们得勇士享用，乃至杀死”
“她们，没这个胆子”
纥石烈太后听罢，黑着脸点点头“你说的在理，可有线索？”
“有！”完颜亶镇定道“这些毒药，不可能凭空出现，能配制毒药，还能不被我大金勇士发现的地方，只有一处”
“太医署！”
“孙儿相信，那里定然有蛛丝马迹，甚至，可能凶手还藏身其中！”
纥石烈太后猛地起身，厉声道“好！我得好孙儿！老身就命你彻查到底！把凶手找出来，把背后指使也找出来！让他们碎尸万段！”
完颜亶躬身领命，随后上前，递上来一个药瓶
“祖母，孙儿还有一物，这是孙儿请中原名医配置的解毒丸，可解百毒，若是陛下可以用此物试试”
纥石烈太后眼神微微眯了眯，包含深意的看向完颜亶
淡淡的问道“只是解毒丸？”
完颜亶浑身一颤，赶忙打开药瓶，倒出一颗一口吞下
纥石烈太后见状气的踹了他一脚“糊涂！老身是让你证明清白的么？老身是想问问你有什么要说的！”
完颜亶顿时干笑道“孙儿想去北地安民，不想待在上京了”
纥石烈太后一愣，怅然点头“合剌大了。也该做事了，好了，东西放下吧，此事老身去帮你办了”
“追查凶手之事，你也要做好，让人看看，他的孙儿，从来不是庸人！”
“孙儿明白！”
纥石烈太后看着远去的完颜亶，眼中闪过一丝缅怀
没有多停留，便起身带着药瓶，起驾直奔完颜晟所在
方才她没明说，完颜晟的情况确实不妙，毒药与春药互相作用，已然渗入五脏六腑，此时的完颜晟已经重伤，全凭一身过硬的身体和名贵宝药硬挺
那些被他临幸的宋国公主皇后这会儿也被收监，但是没有明确的命令谁也没有妄动，倒是让他们逃过一劫
虽然有大臣主张严刑拷打，甚至斩首示众，但是也有理智的大臣说情况不明，暂时不宜妄动，尤其是这些人身份不凡，若是这般滥杀，恐怕北地顷刻遍地起义，比现在更难以让人招架。
不一会儿纥石烈太后便到了寝宫，闻着刺鼻的药香，沉声道
“情况如何？”
一旁的大祭司脸色难看的摇摇头
“试试这个，这是我那不成器的孙儿请人配的解毒丸，能解百毒，或许有所转机”
大祭司看着药瓶有些犹疑，“这”
“出了事，老身担着！”纥石烈太后冷冷道
说着，纥石烈太后也打开瓶子吞下一个药丸，随后沉声道
“老身证明此药无问题，去，给陛下喂下去”
“是！”大祭司赶忙接过，匆匆入内
不多时，大祭司面带喜色的跑了出来
“太后！有用！”
纥石烈太后顿时心下松了口气，“照顾好陛下，等陛下醒了知会老身一声”
“是！”
三日后，寝宫内
完颜晟悠悠醒转
小腹此时还在隐隐作痛，但是在毒性解了之后，总算回复了几分气力
此时大祭司赶忙再次递过去一粒带着别样清香的药丸
“陛下，再吃一粒解毒丹吧”
完颜晟张嘴吞下，眼中杀意几乎不加掩饰
“过去多久了？”
“已经三日了”
完颜晟点点头，冷冷道“去，把那十人给朕送到校场，腰斩，朕要亲耳听到他们哀嚎”
大祭司顿时面露难色
完颜晟皱眉，冷声道“怎么？朕的命令没用了？”
寝宫内，气氛降至冰点
“陛下息怒”完颜斜野恰好走了进来，长叹道“陛下，此事不动刀兵”
“合剌那孩子已经查明真相了，与那些宋国公主皇后无关，而且你能醒过来，也多亏了合剌送的解毒丹”
闻言，完颜晟不解道“斜野，给朕说说，这所谓的真相是什么？”
“真相就是，对陛下和诸位重臣下手的，是李崇顺那厮”完颜斜野恼怒道“三天前合剌带着人直奔太医署，便发现了蛛丝马迹，一路追查，知道了人是从西安州入的关”
“而西安州，此时我大金与西夏正在对峙”
听罢，完颜晟脸色漆黑，咬牙切齿道
“好好好，李崇顺等朕腾出手了”
“对了，合剌他”
完颜斜野复杂道“合剌他想去北地安抚汉民，不想在上京呆了，他甚至不要人手，只带他府中亲卫”
完颜晟张张嘴有些说不出话，完颜斜野叹道“二哥你对合剌他，逼得太紧了”
完颜晟没有反驳，只有坐在这个位置，才能体会到这个位置生杀予夺，一言令天下从的美妙
他害怕被人抢了
“知道你中了毒，合剌甚至当天就把药送进宫了，可是却是送到母亲那里，二哥放他走吧”
完颜晟长叹一声，点点头“给他封个安北元帅吧，他不要人手，朕不能不给，给他份调令，让他去挑吧。朕给他的人，那小子怕是不敢要”
完颜斜野脸色缓和，“陛下圣明”
完颜晟无言摇头，此时醒了过来，感觉有些别样的饿感，手边明明有糕点，却没有食欲
只以为是重伤初愈的后遗症
看其神色疲惫，完颜斜野识趣的退下
完颜晟也勉力吃了几口糕点，再次沉沉睡去
而此时，完颜亶的府邸
唐峰算算时间，眼中闪过一丝深意
“解毒丹，可不只是用来解毒的”
“就象某种红紫色的花朵美艳，却致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