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选俘
听着耳边嘤嘤切切的哭声，唐峰面无表情，一旁的辛文郁和程勇却是腮帮鼓动
“金人…该死啊…”辛文郁声如蚊呐道
唐峰拍了拍他，小声道“放心，不会让他们得意太久的，至多五年，只要五年”
“我让他们血债血偿”
辛文郁死死攥住唐峰的手“你说的！我就为你效死五年”
“我说的，放心吧”唐峰用只有二人听到的话音轻声道
待俘虏彻底走入城门
城门口之人便被一众如狼似虎的金人武士驱逐
唐峰等人因为有完颜亶的印玺，自然无人敢为难
上京之人如今都知道，这位可是太祖的嫡亲孙子，也是太祖如今唯一的血脉
前段时日，那位号称二太子的完颜宗望遇刺身亡，使得这位彻底成了夺嫡的大热门
唐峰三人鱼贯而入，刚走进城门，完颜亶已经在等着他了
如今的完颜亶，与初见之时判若两人
眉宇间满是意气风发还有难掩的傲然
只不过对唐峰还是有着该有的尊重
完颜亶以为一切不过是恰逢其会，恰好自己刚讨得祖母欢心，便听闻自己那位二伯遇刺身亡，以为与唐峰关系不大，但是唐峰献策却让他受益匪浅，也有了些打算
见到唐峰，完颜亶上前，热切的抱住他
感慨道“唐知事，可真是英雄出少年，若不是你之前提醒，本殿可能就错失一个良机了”
唐峰笑了笑，小声道“这都是殿下自己的运道啊，这不正说明，殿下才是大金的天命之主？”
完颜亶闻言，眉宇间的喜色越发浓郁，但是此时大庭广众，倒是不宜太过惊喜
便热切拉着唐峰的手，跟其同乘一驾
刚登上车，唐峰便被一个小人拉住
正是完颜徽音
唐峰轻笑“公主殿下今日怎么也来了？”
完颜徽音直言不讳道“我听爹爹说你要来上京，我想你了，就来了”
一旁的完颜亶，看到这一幕面露笑意，丝毫不以为忤
唐峰扯扯嘴角，无奈道“公主，想我也可以跟我写信的，你这样来我这，有损殿下威严啊”
完颜亶不在乎道“金奴儿喜欢便可，本殿不在意这些”
“若不是你事先提醒，本殿也不可能占得先机，这些时日，本殿的府邸可是车如流水，这些，可都是因为你啊”
唐峰谦虚道“殿下，这些可都是您做的，在下不过是提醒一番而已，岂敢居功”
“只是现在，殿下还不宜过于崭露锋芒，甚至登门之人也要好言相送啊”
完颜亶一愣，不解道“为何？”
唐峰叹道“殿下可知今日献俘为何要从正门通过”
完颜亶皱眉不语
唐峰继续道“这是陛下在展露武功啊，以灭宋之功告慰大金列祖列宗，现在，正是陛下权力最鼎盛的时候，也是威望最盛的时候”
“更是大金所有勇士心向陛下的时候啊”
“陛下是个骄傲的王者，也是有灭国之功的王者，这样的人会容忍自己的功绩被人分润么？”
“这时候殿下突然跳出来，说自己会是大金下一任主人别说陛下愿意与否，就是陛下麾下的那些勇士，也会心生不忿啊”
“殿下，现在大事未定，不宜张扬啊”
听罢，完颜亶满头冷汗，面上惶惶不安
“这这可如何是好啊！”
唐峰宽慰道“殿下放心，只要殿下不张扬，远离上京，表现出为大金效力的模样，陛下不仅不会为难，还会保护”
“因为这样主动去向陛下示弱的殿下，若是突然身故，所有人都会怀疑是陛下的手段到时候可就不好说了”
完颜亶瞬间想通其中关节，长长出了一口气，感慨道“唐先生，入府吧，做本殿的幕僚，没有你，本殿在上京就是如履薄冰，甚至不知道本殿的危机”
“到时候怎么死都不知道啊”
一旁的完颜徽音闻言，也喜滋滋的抱住唐峰，“唐大哥你就住进我们家吧，这样我也不用费劲给你写信了”
“我讨厌写字”
唐峰柔柔完颜徽音的小脑袋，轻笑摇头“殿下，公主，此时不妥啊”
“殿下试想，若是在下现在入了局，让殿下风格大变”
“试问谁不知道殿下身边有个能人，若是有人接着皇帝的由头，问殿下讨要，殿下给还是不给？”
完颜亶脸色顿时沉了下去
唐峰又道“而且以殿下现在的实力，自保有余，但是想护住在下，恐怕力有未逮吧，倒不是小瞧殿下，而是现在不宜与大金权贵起冲突，因为在下，就更不值得了”
完颜亶突然摇摇头，目光灼灼的看着唐峰“不，若是因为你，本殿觉得值得”
唐峰一滞，有些无言
“先不说这些了，在下可是对接下来的选俘倍加期待啊”
完颜亶长叹“你啊也是本殿实力不足啊还要委屈唐峰你在山中煎熬”
“殿下见外了”唐峰笑道“在山中，起码自由自在啊”
完颜亶点点头“倒也是，哪像本殿，在上京举步维艰，若无唐先生提点，恐怕就不明不白的遭人毒手了”
“只是暂时的”唐峰轻声道“殿下行事自有天助，不会让殿下等太久的”
唐峰看着宗庙的方向眼神幽深道
献俘仪式，唐峰与完颜亶都没去，一个是不忍，一个是不想看完颜晟耀武扬威
便在天宁宫的宴会厅静坐，等着开宴
此时宴会厅人数不多，完颜亶的位子靠后，倒也不怎么引人注目
唐峰在完颜亶下手坐着，像是一个属下一般
倏然，唐峰看到宫门方向有一杆彩旗飘起，便向完颜亶说道“殿下，在下出去方便一下”
完颜亶不疑有他，点点头“去吧去吧，这是本殿的腰牌，带着他，等闲人也不敢为难”
唐峰接过起身离去，畅通无阻的出了宫门
在皇宫外僻静处，见到了程勇等人
“交代好了？”唐峰紧张的问到
程勇悄悄点头“寨主，我带人摸进去了，也都交代了，现在就看您当时给她们留下的那些药丸能不能奏效了”
“也看她们有没有拼死一搏的勇气了”
唐峰放心点点头，轻笑道“没事，成了那算是意外之喜，不成也不过个金国续命而已”
“我不能离开太久，你们先找地方安顿下，等我消息”
“是！”
回到皇宫内，宴会已经开始，就连完颜亶也有些微醺
看到唐峰，赶忙热切招呼他
现在完颜亶看着一屋子的权贵，没一个敢接触的，生怕一个不甚引起完颜晟的猜忌，所以显得有些落寞
唐峰出现，恰好让他不至于这般难受
酒酣耳热之后，便进入了正题
选俘
一个个昔日高高在上的公主皇后乃至太后，被送到了宴会中央，如货物一般任人挑选
当然，最先挑的只能是金国如今的皇帝，完颜晟
完颜晟志得意满，看着眼前的丽人们，朗声道“让她们跪下，行我大金之礼吧”
“让她们也看看，只有我大金的勇士，才配得上享用这等美人”
话落，千元殿满是笑声
唐峰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主座上的完颜晟，眼中闪过一丝深意，希望过了今晚你还能笑得出来
看着已经洗涮干净，却仍自穿的露骨的丽人，被人按着脑袋行跪礼，唐峰心头郁结，有股拔刀的冲动
完颜亶也是皱眉看着这一幕，从小便受儒家文化熏陶的他，也觉着这般做有些过分了
在场的宾客有数百人，而这些女俘，却足足两千
身份最低也是宗室之女，既王爷的女儿
身份最高之人，便是那位徽宗赵佶两位妻子--显肃皇后郑氏和韦贤妃
而韦贤妃也是正在南方亡命奔逃的高宗赵构的生母
时年37岁，虽然半年逃亡有些憔悴瘦削，却仍旧难掩动人风采
完颜晟看着眼前的丽人，放生长笑，大手一挥，朗声道
“去吧最前面这十人，送到朕的寝宫吧”
闻言，唐峰眼睛不由得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