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一章 分不清，我分不清啊！
“住，住口！”
宁凡浑身一颤！
那声熟悉而又陌生的凡弟，竟然让他冰封已久的内心掀起巨大波澜！
“我不可能原谅你！”
“你不要给我求饶！”
“姬瑶，今天我必杀你！”
宁凡怒吼。
可姬瑶只是淡淡一笑。
依旧如以往那般温柔。
仿佛那天的夺骨无情只是一场幻觉！
可那能是幻觉？
宁凡撕开青衣。
胸膛遍布一道道狰狞疤痕！
他故意没有将外面修复好。
就是为了时刻铭记耻辱与痛意！
“不敢与我为敌，所以故意示好？”
“哈哈哈！”
“姬瑶，你太天真了！”
“我早已不是曾经那个好骗的傻子！”
宁凡狂笑。
只是笑声很悲凉。
在他最迷惘，是姬瑶陪着他度过那段日子。
可到头来……
却是一场彻头彻尾背叛！
姬瑶一句凡弟你瘦了。
的确让宁凡不再平静。
她只是站在那里，即便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说。
就能扰乱宁凡心海！
但那已经是过去式！
“好久不见呀。”
姬瑶盈盈一笑。
就如当初羽衣城时，宁凡见她第一面那般。
温柔，不染凡尘。
“住口！住口，给我住口！”
宁凡心里没由来的一阵难受！
他想过很多种可能，姬瑶痛哭流涕求他原谅，姬瑶冥顽不灵拼死一战！
可唯独如今这种局面，让他不知所措！
若换做其余敌人。
直接天帝拳！就可轰灭！
然而面对姬瑶，这个曾经的温柔月光。
宁凡始终出不了拳！
若无爱，又何来恨？
恨之深，爱之极！
宁凡恨的从不是姬瑶想要夺取他修为根骨。
而是欺骗与背叛！
“你这个坏女人，我不会再被你的伪装欺骗！”
以宁凡性格，真想动手早就天帝拳了！
哪里还会这般啰嗦。
显然他的内心已经开始犹豫摇摆！
阻拦他出拳的！
是往昔那一幕幕记忆……
少年少女相互依偎。
两颗孤独的心，像是出海船只终于可以靠岸……
那一幕幕……
是假的吗？
“凡弟，对不起。”
姬瑶还是说出了那三个字。
“住口住口住口！”
一直保持冷漠的宁凡彻底崩溃！
脸上满是泪痕！
这一刻，他的心，竟生出一种苦涩喜悦感！
这太荒谬了。
理智告诉他，一切都是姬瑶伪装。
他们已经不可能！
尊严告诉他，这个歹毒女人绝不能原谅！
破镜无法重圆！
回不去了。
智慧也在告诉他，正确做法应该是——天帝拳！
打爆她！
可宁凡捂着脸满是泪痕！
对不起三个字说出口时。
一切笃定坚守彻底溃败！
“你滚，滚啊！”
宁凡痛苦往后退。
可一袭白裙的姬瑶，无视了他的警告。
上前拥住他。
“宁凡，给我一个机会好吗？”
“也是给你一个机会。”
“人生苦短，何妨一试。”
“生命只有一次，我们试一试好不好？”
“带我走，天长地久。”
宁凡抬起头。
姬瑶眼眸溢出了泪光。
这一刻……
宁凡再次迷惘了！
他的拳，怎么也无法轰下去！
明明一拳，就可以解决麻烦。
“我从小就没有家，你不是说长大后要给我一个家的吗？”
“现在，你已经长大了呐。”
姬瑶道。
她的神情，到底是做作，还是真实想法？
又有几分真心？
“我分不清，我分不清啊！”
轰！
宁凡一掌推开姬瑶！
捂着脑袋痛苦嘶吼！
“不要靠近我，不要再靠近我！”
这一次，姬瑶没有上前。
她脸上很落寞。
“我只是想要活下去，我又有什么错？”
“你有爱你的家人，你生活在与世无争的宁家，祥和平静的羽衣城。”
“可我呢？”
“我的父亲杀死了我的母亲，我没有爱，更没有安全感。”
“我只是想要变强，变得更强，保全自身。”
姬瑶捂着胸口。
绝美脸色凄惨。
她太能演了。
宁凡心中早已给她定性为坏女人。
可看着此刻的姬瑶。
宁凡十分揪心！
“你犯了错，即便背叛家族，也有人原谅。”
“因为你生活在一个有爱的地方。”
“可我呢？”
“若我拒绝帮助姬家欺骗你，或许我下一刻就会死。”
“谁在乎呢？”
“谁关心呢？”
姬瑶自嘲。
“对不起，既然你不能原谅我，那么……”
铿！
姬瑶挥手持剑。
抵在脖颈上。
“再见了，宁凡。”
“不！”
宁凡怒吼一声！
轰！
一拳将姬瑶手中长剑打碎！
姬瑶怔怔望着宁凡，眸光十分复杂。
“……！”
宁凡在一阵痛苦和挣扎后！
神色坚毅下来！
“爷爷说过，一个孩子成为男人的标准，就是学会担当！”
“瑶瑶姐，我，我想给你一个家！”
宁凡咬牙道：
“人都会犯错，我也犯过错。”
“我犯错了有人原谅，那么瑶瑶姐，你犯的错，我也替你原谅！”
“你可以保证，以后再不欺骗我吗？”
宁凡抬起头。
真挚而又坚定。
“什么狗屁对错不对错！”
“只要你对我好，我也对你好，那我们凭什么会分开？”
面对激动的宁凡。
姬瑶恍惚了一下。
一边流泪。
一边哽咽。
“我姬瑶对天发誓，如果此生对宁凡不忠，就让我姬家全族不得好死！”
姬瑶立下了誓言。
“瑶姐！”
宁凡大喜，紧紧拥抱住了姬瑶。
什么是白月光呢？
每个人心里都有定义。
而宁凡心中的白月光，以及为数不多温情，全都是姬瑶。
“瑶瑶姐，我们离开西域，远离这个让你伤心的地方吧！”
“到了羽衣城，一切都会好起来！”
“我们重新组建一个家，我们将来会再有个孩子，一切一切都会好起来！”
“嗯。”
……
……
羽衣城。
当听到宁凡带着姬瑶回来。
宁源都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了。
以宁凡杀伐果断性格，带回的不是姬瑶脑袋？
而是整个，活着的姬瑶？
“什么逆天啊！”
宁源都被惊到了。
皱着眉头出现在宁家大殿。
宁凡果然在此，跪地不起！
在其身旁，还有一个白裙少女。
长得十分美丽。
如出水白莲，清澈干净。
然而宁源满是厌恶！
姬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