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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母亲出现在阵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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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月13日,敌人来了,此时,游击队早已隐蔽于高山密林中,敌人向东,他们向西,敌人向北,他们向南,与鬼子、伪军们躲起了秘藏。

    许京武的特务队分成了三个分队,以灵巧的战术穿插、周旋与敌人的缝隙间,拖得鬼子晕头转向,筋疲力尽。敌人经过三天的搜查,竟然只发现了游击队的三两支小股部队,还不等他们摆开架式,游击队早已不知去向。气得鬼子大骂游击队是“山妖”。此后,鬼子也改变了策略,将三百多人分成了若干小队,进行搜山,每个小队都配备了重武器,

    这天,胡兆礼率领的第三分队撇开敌人拉网式的围堵,进入南线。他们说什么也没想到,前面的一队日伪军正向这面搜查过来,双方就在山下遭遇。这时,后面的一小队日伪军正向这边压过来,要退已是不可能了。胡兆礼一声令下,打,瞅准时机分别突围!

    枪炮声在山坡上激烈地响了起来。

    游击队且战且退,敌人从三面围了上来,而剩下的那一面又几乎是绝壁。突然,枪炮声停了下来,胡兆他们正不知是怎么一回来,就听有伪军喊道,游击队的弟兄们,你们已经被包围了,走进了死胡同,皇军劝你们投降,皇军优待大大的。只要你们投降,当官的升官,当兵的给现大洋!

    他娘的,投降就不是爷们!胡兆礼回答说,你让小日本站出来说话!

    时间不长,就见一个军曹模样的日本军官站起身来,咕咕噜噜地说了一通。胡兆礼悄悄从身边的布老虎手里拿过步枪,看准了时机就是一枪,日本军曹应声倒地。

    轰、轰、轰,敌人的小钢炮连续向游击队的阵地上发射了两排炮弹,眼见四名队员倒了下去。一时,敌人的步枪、机枪雨点般地扫射过来。

    弟兄们,看来咱们是出不去了,今天咱们就跟小日本拼了,下一辈子咱们还打小日本!

    打呀,打!

    与狗日的小日本拼了!

    队员们群情激昂,没有一个人退缩。一阵手雷、手榴弹投掷到敌人的阵地上,将数名日伪军送上了西天。就在这危急时刻,奇异的一幕发生了,就见一个年龄看起来约在二十几岁的妇女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游击队的面前,对胡兆礼说了声,兆礼,快带上人跟我走!

    娘,你怎么来了!?

    来人正是胡兆礼的母亲胡雪儿!

    胡雪儿也没言语,头前走了几步。

    情急上,游击队员们也来不及思索,胡兆礼高喊一声,掷手榴弹!一排手雷、手榴弹落入敌群。胡兆礼低沉地命令说,走,撤!游击队员趁着敌人被炮火暂时压制下去和烟幕的掩护的瞬间,迅速撤离了阵地。待枪炮声渐渐稀落下来时,他们这才发现,队伍已经翻越了一座山头,来到了一个安全地带。

    直到今天,那次战斗的情况仍历历在目,谁也弄不明白当时是怎么撤离出来的,胡兆礼的母亲究竟是从何而来。因为那一带的情况,游击队员们非常熟悉,当时队员们处在敌人的三面包围之中,而另一面又是绝壁,根本没有出路。难道胡兆礼的母亲是神人不成?没人讲的清楚。

    一帮人在撤离出来后,稍为安定下来,才有人问及胡兆礼,恁家的俺那位大娘多大年纪啦?怎么跟新媳妇差不多!胡兆礼微微一笑,自豪地说,打我记事起,俺娘就是这个样子。这是后话。

    胡兆礼带领队员们冲出敌人的包围之后清点人数,发现有四名队员没能冲出来,其中包括他平时要好的兄弟刘为民和布老虎。他以为这四名队员肯定都阵亡了。

    其实,布老虎并没死。刘为民和其他两名队员都阵亡了。就在胡兆礼带领队员们向外突围时,一颗子弹击中了布老虎的左腿,结果被冲上来的鬼子俘虏。当时因情形危急,队员们在胡雪儿的带领下只顾突围,没人注意到布老虎受伤。直到队员们冲出了敌人的包围圈,这才发现布老虎他们四个人没有出来,胡兆礼为此伤心了很长一段时间。

    敌人的搜查扫荡已经进行到了第四天,除了与第三特务分队打了一场遭遇战之外,几乎一无所获。还死伤了十多名日伪军,游击队也有五名队员伤亡。

    敌人在扫荡搜查的同时,加强了对崂山的控制,并对各碉堡的工事进行了扩大巩固,对过往行人严厉盘查。也就在鬼子扫荡的第三天,寨上村的一位老汉扛着锄头下地,被一个鬼子远远看见。这个鬼子也是一个眵眼,错把老汉肩上的锄头看成是步枪,以为是游击队的散兵,居然一枪将这名老汉打死。

    被日本兵打死的老汉是胡家的一房远亲。这天上午,在家的胡兆仁、胡兆智哥俩代表胡家到寨上村为老汉送葬。由于日伪扫荡,搞得周围的山村不得安宁,胡成国嘱咐兆仁和兆智带上大黑、小黑。当埋葬了老汉后,哥俩却发现不见了大黑、小黑,便一齐“嗾、嗾,”“大黑、小黑”地呼唤着两只狗,却始终不见踪影。

    兆仁、兆智并不知道,两条义犬此时正在与一名日本军官展开殊死搏斗。

    上午,一小队鬼子开进了柳树台村一带,其中带队的正是杀害胡有旺和王氏的那名军曹。大黑、小黑一齐竖起耳朵,警惕地向空中嗅了嗅,当它们确定到那令它们难以忘怀的气味后,立刻蹿了出去。

    此时,那名日本军曹正带领日伪军在一个山坡上搜查。也该当这名军曹要偿还血债,今天一上路,他就感觉不舒服,一个上午拉了几次肚子。一时又感到肚子疼,便独自离队,进入一片茂密的树林解手。就在他呲牙咧嘴地解决问题的时候,从林子里冷不丁地蹿出两条狼狗来,上来就是一顿猛烈地撕咬。惊恐中,他突然想起了几年前的那一幕,情知这两条狼狗就是被他杀害的苦主家的那两只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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