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掩护
闻莺睁大眼睛：“世子在说笑吗？”
齐潜望着她：“在下非常认真，我说过这次帮你是有条件的，这就是我的条件，要你嫁给我。”
“况且从太子手中抢人，我可是费了一番功夫的。”
“你家中是何情况，我已了然，你父母让你嫁入皇家，为家族争得荣耀，一入深宫深似海，你自是不愿的，不如嫁于我，我家中简单，我可以向你保证，绝不纳妾，你看怎样？”
“你向往自由，喜欢做生意，这些都可以，我都可以答应你，只要你愿意嫁给我！”
齐潜不等闻莺开口，抢先一步说了一堆。
闻莺瞥他一眼，视线划过他的脸上，看他神情认真，不似做假。
闻莺静下心来，不能否认，齐潜说的都很对，父亲母亲誓要让她嫁入皇家，太子不行，或许还有别的皇子，她一样逃脱不掉。
作为闻家的女儿，她无法真正与父母对抗。
只是这小宁王忽地来这么一出，也让她措手不及，莫非他前几次的相遇是故意的？闻莺想得头疼。
她瞧着齐潜那如狐狸般的眼睛，不敢贸然答应他，怕是个圈套，眼下只能先拖住他，想办法打听清楚再说。
闻莺低下眼睑，微声道：“你的提议太过突然，我需要时日想想。”
齐潜笑脸对她，轻咳一声：“当然可以，姑娘只需记得我对姑娘的心意绝无有假。”
闻莺告辞，带上青荷返回家中。
一刻也没有停歇，她命青荷拿一些银两给阿顺，让阿顺在洒楼茶馆中，多多打听一些齐潜的事情。
她想要知道齐潜到底因何要娶她过门？至于他说的对她的心意，她一个字也不相信，刚见过两面的人就说喜欢她，打死她也不信，除非对方有什么目地。
闻莺想要嫁的人，至少要两情相悦，她也是一名普通女子，也想要一份美好的婚姻，可是对于现在的她显然不可能，她的婚事捏在父母手中，不能由她自己做主。
闻莺有了深深的无力感。
青荷端着一小盘西瓜，拿起一块递给闻莺：“姑娘，莫要忧心，说不定是你多虑了，我看那小宁王倒还不错，说不定会是姑娘的良缘呢！”
闻莺接过西瓜：“哪有这么简单。”
青荷见她忧心忡忡，转移话题的：“听院儿里的老妈子们说，明天苏家会来求娶，下聘书，两家交换庚贴，大小姐的婚事算是订下了！到时请期定下成婚日子，大小姐要不了多久就要出嫁了！”
闻莺点点头：“这是好事，大姐和那苏家公子两情相悦，大姐好命！”
青荷不以为然：“依我看，姑娘你的福气才在后面呢，姑娘的好，必定有人珍惜。”
闻莺摇头，这丫头，好像坚信这一点，自己以后会过的很好，也不知哪来的底气！
隔天，苏家上门来下聘书，两家相谈甚欢，交换庚帖，几日后来请期，闻婧高高兴兴的在家中安心待嫁。
阿顺也很快地完成了闻莺交待的任务，他不顾天气炎热，大晌午的来给闻莺汇报。
阿顺坐在椅上，脸晒得发红，额头上都是汗珠，他顾不上喝茶，急忙将打探到的消息说给闻莺听：“外间盛传，小宁王不仅得皇上重用，更是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假以时日，权势更胜今朝，”阿顺满脸敬佩。
闻莺惊讶：“不是说只在军中领一闲职吗？还以为他是徒有其表，能得皇帝重用，且是太子心腹，必定是巧舌如簧，也不怕遭人嫉妒！”
“那肯定是有人的，”阿顺擦擦额头上的汗，道：“有人说他无甚能力，只是惯会花言巧语哄皇帝开心，是个阿谀奉承之辈。”
花言巧语这一点，闻莺很赞同。
阿顺不那么想，他道：“能讨上位者喜欢，能说会道，事也办的漂亮，也是一种能力，说明小宁王是一个有真本事的人。”
这种人谁不喜欢，试想我们每个人都喜欢听悦耳的话，况目办事能力做不得假，否则仅凭能说会道是得不到皇帝重用的。
这齐潜还真是有大能耐，比他那当宁王的爹可能耐多了。
“就没别的了，”闻莺不信。
阿顺脸色更红了，低下头去，声音也低了不少道：“确有一事，不知真假，许是坊间传闻，当不得真。”
闻莺打起精神：“快讲。”
“有人说宁王世子有断袖之癖，如若不然，二十有二为何不娶妻生子，传说他身边伺候的都是小厮侍卫，没有一个女的，这么大了，连个侍妾都没有，整天混在男人堆里，早已不喜女子。”
“什么？”青荷惊讶。
起先她还觉得那宁王世子人还不错，姑娘若能嫁他，也是美事。
想不到娶姑娘，是要为自己的断袖打掩护。
白瞎了那一张俊脸。
“行了，没你什么事了，拿了赏钱回去吧。”青荷掏岀几个铜板打发走了阿顺。
闻莺很了解她，瞅一眼就知道这丫头在想什么：“坊间传闻，当不得真的！”
青荷哭丧着脸撅撅嘴道：“可万一是真的呢？他不是要害姑娘一辈子吗？”
“我不是还没嫁吗？一切都还来的及，莫生气，平白气坏自己身子，不值当。”
“我若执意不嫁，他能奈我何？”
“……我听姑娘的，我们不嫁，”青荷抹抹眼角的泪，纵使对方是宁王世子，也不能逼迫自家姑娘硬嫁他吧！
又过了几日，闻莺决定先放下此事，等那世子问起再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她就不信没有办法。
这几日，天气没有那么炎热，闻莺又将精力放在了胭脂铺上。
阿顺和徐娘子正找人将酒楼重新装修一番，招伙计订桌椅，忙得不亦乐乎，闻荤抽空去看了两次，也甚为满意。
她准备命人打造一些不同寻常的胭脂盒子，等到开业，务求能使人眼睛一亮，使自己的店铺打响名气。
闻莺每天早出晚归，得空在家研究一些新的胭脂品种，早已将齐潜之事忘于脑后。
没能给她多少时日，这日青荷拿来了一封齐潜的书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