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香皂
为了不让美人伤心，奚明濯先是从衙门提前预支了一年的俸禄，又去了吴氏跟前好说歹说，最后才为霍渺渺凑齐了两千两银子。
霍渺渺拿到钱后，就开始张罗起她的生意了。
她先是在城中繁华地段租了一间铺面，接着又找了一帮工人，然后写了个配方，让那些工人开始干活。
为了到时候惊艳所有人，霍渺渺将保密工作做的也十分到位。
那些工人在干活期间基本是吃住一起，霍渺渺严禁他们对外泄露自己的配方。
就这么紧锣密鼓的干了半个月后，霍渺渺所想要的成品也基本已经做好。
而接下来便是选择一个合适的日子开张。
“我新店开业，到时候你可得来帮我捧场。”
奚明濯见她这段时间为了开店做生意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不由有些感动道：“没想到你为了能获得我娘的认可这么努力，你放心到时候我一定带人前去捧场。”
她做生意主要还是为了自己，其次才是讨好吴氏。
但奚明濯自己要这么理解，她也不解释。
很快就到了新店开业这一日，奚明濯按着约定带了昔日的一些好友前来捧场。
霍渺渺的店布置的很新奇，跟京中其他店铺布置截然不同。
头顶上布置有吊顶晶石，店中展柜里摆放着精美小盒子，盒子里铺着绸布，而在绸布上放置着五颜六色的方块，有点像点心，但很明显不是。
空气里隐隐还有清香萦绕。
而显然她这店铺里售卖的都是这种各种花色的方块。
奚明濯的友人很疑惑，“此物是何？”
奚明濯也是一头雾水，因为他也不知道，霍渺渺的保密工作做的实在好，连他都没漏一点口风。
霍渺渺在这个时候就一脸志得意满的迎上来解释道：“这叫做香皂，是用来洗衣服用的，是我研制出来的新品，清洗衣服比普通皂荚一类的更加清洁，之后衣物上还留有清香，都能省去熏香这一环节。”
霍渺渺以为自己说完后，奚明濯和她的友人定然会用十分崇拜和新奇的目光看她。
可结果，他们却一副兴致缺缺的模样。
实在是奚明濯的这些昔日友人基本上都跟他一样，是京城纨绔风流种子，你要让他去青楼酒坊，谈论些吃喝玩乐的东西，他们保管一个比一个都要感兴趣。
但你要跟他们说些胭脂水粉、洗衣做饭的东西，他们一个个肯定会没兴致。
待了没一会儿，奚明濯带来的那些人就要走，但走前也都一人买了几块肥皂。
奚明濯面子上也有些过不去，原本还以为霍渺渺弄出了什么好玩的新奇东西，所以这才邀请了朋友要捧场，不料，却是些女人家的东西。
奚明濯不想在友人面前失了面子，最后又邀请这些人一起去酒楼吃了一顿。
卖肥皂总共就挣了几两银子，请客吃饭倒是花出去了二十几两，霍渺渺知道后气的不轻，不过这些都是后话。
再说奚明濯带着人走后，霍渺渺继续留下来等待着新的客人上门。
奈何，她这店面装潢布置雅致，而那小小的几块肥皂，售价也不低，这就将一般人拦在了门外。
再说一些闲来无事出门逛街的夫人小姐，倒是有不少人被这店铺装潢吸引，进入了店里。
但看了几眼，展柜里面奇奇怪怪的东西，都不知道是个什么，便又转头出去了。
霍渺渺一看这可不行，等到下一批再有人进来，她连忙热情上前去主动讲解。
但新的问题便又接踵而至。
那些人一听说这五颜六色的方块竟然是用来洗衣服的，起初还来了点兴趣，但紧接着又听这小小的一块竟然是她们平日里洗衣服的皂荚的几倍价格，顿时就失了兴致。
这不是抢钱吗？把东西一丢，赶紧就走了。
霍渺渺解说的一番口干舌燥，结果到了晚上一盘账，除开奚明濯带了的那几个人，竟然只售卖出去十几块，与她预想的新店开业第一天生意爆满、就能把本钱挣回来的场景大相径庭。
霍渺渺有些不明白问题出在哪里，按照道理来说，香皂这种东西闻起来又香，而且使用起来也要比他们平日里的皂荚方便、效果也好上好几倍。
这些人真是不识货。
霍渺渺有些颓败的回到了家，希望能从奚明濯那里得到点安慰，结果她累了一天都回家了，反倒是没什么事的奚明濯在她之后又过了很久，才带着一身的酒气回来了。
一问竟然是后来跟着那些人又去了酒楼，吃吃喝喝到了现在。
霍渺渺一下就炸毛了，她又气又委屈，“我辛辛苦苦那么累，究竟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能早日得到你娘的认可，可你呢，你反倒跟着你那帮狐朋狗友的出去吃喝到这么晚。”
“他们买那香皂才花了多少钱，你请他们吃顿饭，我这一天生意白做不说，咱们还得倒贴，你既有那钱，还不如拿来给我，眼下正是用钱的时候。”
奚明濯被吵的头嗡嗡响，头皮发胀。
“他们都是我的朋友，今日去店里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我总不能落了人情在那里，那日后岂不是要被人笑话。”又耐着性子安慰道：“好了，以后我再不这样了，你就消消气吧。”
霍渺渺听后非但没消气，反而更加生气了。
“什么面子人情，他们花钱买东西，一手交钱一手拿东西，银货两讫，有什么人情在。照我看分明是你想与你那些狐朋狗友花天酒地的借口。”
霍渺渺说的无比气愤，奚明濯心里也有了些气，但想到她开店做生意原本也是为了他们两人的未来在考虑，便又软了心肠。
“好了，今日是我的不是，我以后定然不这样做了，都听你的。”
霍渺渺心里这才好受了些。
夜色阑珊，两人温存一番，便也将那点隔阂不快抛之脑后。
霍渺渺也安慰自己：总归是第一日，以后肯定生意会越来越好的。
可惜，事情并非如她所料想的那样，此后连续多日，生意都是一片惨淡。
霍渺渺不是个轻易服输的人，她觉得生意差不是自己的问题，肯定是这帮子老古板不识货。
自己可得让他们识货起来才行。
而很快，霍渺渺便找到了一个机会。
与长兴侯府交好的永昌伯爵府老夫人八十大寿就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