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做生意迷惑沈崇
“明天我们去谈个生意，坐实一下我商人的身份，好方便我们接下来的行动。”肖云泽说完看向苏柳，“这里有什么是你特别喜欢的吗？”
“我喜欢灯笼。”苏柳怀念地说道，“小时候，父母带我去逛花灯节，可好看了，那场景我永远记得。”
肖云泽问：“青城山在西州，那边好像没有逛花灯节的习俗。”
“我出生在江南，后来被三师兄捡回了青城山。”苏柳淡淡地回答，好像这不是什么大事情，也没有做进一步解释的打算。
“抱歉。”
“没事。”
肖云泽又说道：“这次我们一路往江南走，正好你可以回去故乡看看。”
苏柳笑笑，没有接话。她也想回去看看，只可惜，她连自己的故乡在哪里都不知道。
肖云泽转回刚才的话题，“明天盘个灯笼铺给你玩，就当是你这几天演戏的奖励。”
吃瓜三人组憋笑，王爷想送礼物安慰人家都不敢光明正大地送。他们几时见过这样的王爷，真的太稀奇了。
“谢王爷。”苏柳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虽然她不擅长经营，但是有王爷在，总不会亏了的。
正事谈完了，夜也深了，肖云泽朝吃瓜三人组使了个眼色，三人意会，立刻告退离开。
苏柳也想跟着离开，肖云泽却叫住了她，“你今晚就把东西搬到我房里来。”
苏柳瞪大双眼，“这不好吧？”
肖云泽斜睨她一眼，“你见过恩爱夫妻分房睡的？”
苏柳彻底蔫了下来，怎么办，她真的会控制不住自己啊。
苏柳把被子搬过来后，尴尬地都不敢看肖云泽。
两人无言了片刻，肖云泽起身走向床铺，“夜深了，睡觉吧。”
然后他很自然地脱了外衫，躺上床就闭目睡觉。
苏柳犹豫了片刻，在床边的空地上铺上被子，和衣躺上去。她以为她会辗转反侧一晚上睡不着，谁知才躺上去不久，睡意就立刻来袭，不消片刻，她就沉沉地睡过去。
等她睡着，肖云泽才睁开眼睛，他凝视着她恬静的睡颜，心思百转千回。半晌，他轻叹一口气，也闭目睡过去。
早上当苏柳神清气爽地醒来，肖云泽已经不在房里。她这一觉睡得很熟，一点习武之人的警觉都没有，连肖云泽起身都不知道。
她走下楼来，肖云泽两父子早已坐在餐桌上等她。
“娘，您终于醒了，我等得肚子都饿了。”肖瑾平跑过来，抱住苏柳的腿，撒娇道。
苏柳抱起他，“哎呀，娘错了，我们赶紧吃饭。”
肖云泽温柔地看着苏柳，“娘子，早餐都点好了，赶紧吃，吃完我们再去谈生意。”
苏柳皱眉，“我又不懂生意，就不一起去了吧。我跟平儿去逛街，你谈完生意再来找我们。”
肖云泽一脸委屈，“娘子这是要抛弃为夫吗？”
苏柳身体抖了一下，甩掉满身的鸡皮疙瘩，“陪你去行了吧，快吃早餐。”
他们吃完早餐就直接出门，身后依旧坠着沈崇派来的尾巴。
他们装作不知道这些尾巴的存在，径直走向星灿灯笼铺。他们到的时候时辰还早，铺子里很安静，他们一露面掌柜的就认了出来。
他冷汗直冒：这群祖宗怎么还没有离开安溪城，这次来不会又惹出什么事吧。
他硬着头皮上前，笑呵呵地招呼，“贵客一早临门，真是蓬荜生辉呀。”
这个掌柜的天生一张笑脸，对谁都是一副和气生财的模样，是个天生的生意人。
肖云泽客气地点点头，“掌柜的，我想和你家谈个大买卖，劳烦你请个能做主的过来。”
掌柜的看这一行人着装和气度都不凡，一看就是非富即贵的，所谈必然不是小买卖，他不敢怠慢，亲自带他们去旁边坐下，示意伙计过来侍候，然后就赶紧进了内里。
他庆幸东家今天还是如往常一样一早就来了店里，不然就耽误事了。
星灿灯笼铺是夏家祖上传下来的手艺，是家庭式作坊经营模式，目前的掌舵人是夏焱。夏焱为人仁义，行事进退有度，家族和店里上上下下对他都是一片赞誉。
他一直想将灯笼铺扩大经营，奈何安溪城的灯笼生意竞争比较激烈，市场已经趋于饱和，他最近在考虑要不要往外发展业务。
掌柜的敲门进来的时候他正在思考经营策略，被打断了思路也没有任何不耐烦，而是温和地问道：“何事？”
“东家，外边来了贵客，说是有大买卖要谈，小的不敢擅自做主，特来请示您。”
“吩咐人去偏厅备上茶水。”夏焱吩咐完，正了正衣冠往外走去。
他热情地走向肖云泽，“失礼失礼，让贵客久等了，在下星灿灯笼铺东家夏焱。”
肖云泽站起来还礼，“敝姓云，单名宵字，往来商行东家。”
夏焱激动地微微颤抖，居然是鼎鼎大名的往来商行的东家亲自前来。往来商行六年前从肃州发迹，现在生意遍布大江南北，是有名的大商行，生意人都以能与往来商行合作为荣。
“云东家，外边人多嘴杂，不如里边谈？”夏焱恭敬地道。
“请。”
肖云泽一落座就开门见山地说道：“此番前来，是因为我家娘子非常喜欢你家的灯笼，我欲买下你家的店铺和手艺送给她，不知夏东家意下如何？”
夏焱笑容一滞，瞬间又恢复笑容，“实不相瞒，这门灯笼手艺是祖上传下来的，祖上有遗训不能外传。夏某万万不敢违背祖训，实在是抱歉。”
苏柳也不想为难东家，遂插嘴道，“相公，既然先人有遗训，我们也不能强求。”
“都依你。”肖云泽温柔地看着苏柳，然后转向夏焱，“不知夏东家可愿意和在下合作？”
夏焱眼睛一亮，“当然，能与往来商行合作是夏某的荣幸。不知夏东家打算如何合作？”
肖云泽看了陆洲一眼，陆洲会意，递给夏焱一份合作契书。
夏焱接过来低头细细看起来，半晌后抬头，“云东家，制作这些灯笼不难，但是你要的量比较大，我一时半会拿不出那么多来。”
夏焱有些惋惜，这确实是个大单子，如果他吃下了，他夏家必将能跻身安溪城一流商户。然而，以他目前的作坊规模，还无法吃下这个单子。
“不知夏东家可能扩大生产？如果我们达成合作，我会定期向你订货。我还是很相信星灿灯笼铺的品质和信誉的。”
夏焱的心扑通扑通直跳，他握紧拳头来平复心底的激动，“实不相瞒，我之前就有意往外发展，所以已经在筹备扩大作坊规模，很快就能扩大生产。”
“不知夏东家产量提高后能不能保证灯笼的品质不下降？”
夏焱自信地道：“当然能。云东家放心，我可不敢砸了星灿灯笼铺的百年招牌。”
肖云泽点点头，“我喜欢和有远见又爱惜羽毛的人合作。”
双方经过大半天的详细商谈，终于敲定了合作的章程。正式签订契约后，肖云泽礼貌地婉拒了夏焱的宴请，带着苏柳他们继续去逛街。
就在他们在悠然自得地逛街时，这次合作的详细情况已经被人呈报给了沈崇。
沈崇听完属下地汇报，陷入了沉思。种种迹象显示，云霄似乎真的只是个商人。他们一路跟踪下来并未发现任何异常，沈崇开始怀疑自己是否过于太草木皆兵了。
他吩咐属下：“把他是往来商行东家的消息散布出去，我相信会有很多人找上门去，或许这样我们就能从中找出对我们有利的信息。”
属下回答：“是。”
沈崇又道：“另外，通知我们的人暂时停止一切行动。”
属下有些犹豫，“可是最近那边催得紧，这两天就是交货期了，如果无法按时完成交货，上面怪罪下来，我们怕是不好交代。”
沈崇一边踱步一边权衡着利弊，然后果断道，“先蛰伏两天，等肃州的调查结果出来再说。”
“是。”属下领命离去。
沈崇想了想，还是不放心，立刻提笔写信给上头，询问上面最近是否派人来安溪郡暗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