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沈朝刻大将军】
警车一路长鸣，一众人坐在军区的空际列车上面，坐最前面的是沈朝刻几个人，后面的言问山被压着的死死的赵官。
本来辖外区是没办法管辖内区的事情，但是沈朝刻站在那里，加上事急从权，言问山三两下就把这人给绑了起来。
辖内区一群人都是官宦子弟塞进来的，基本上都是酒囊饭袋，就别说是上去制止一下，他们一看到沈朝刻那张凶神恶煞的脸就已经像个鹌鹑一样了。
赵官从被抓了之后就一脸惊恐失色，大喊大叫。
闻韫被吵的烦了，一把敲在他的颈动脉给他敲晕了。
“他刚刚一直在搓手。”闻韫坐在最前排闭目养神，顺带解释道，“虫子分泌的东西，人都很过敏，尤其是分泌物之类的东西。”
过敏？
沈朝刻心里有了计较。
他当时在赌场那心脏不自觉地痒意也是因为过敏？
闻韫看向余珩：“人类因为自己的神经突触，有几种事情是根本忍不住的。”
“条件发射这一类的。”余珩补充道，“这都是经过脊髓并不联通大脑的东西，根本忍不住。”
“还有很多，比如在高警觉状态下的痒。”闻韫说着，“人会下意识去挠。”
“是因为人在高度警觉里面已经没办法分心控制。”
后面看着赵官的言问山/前面开车的沈朝刻：“”
两人一副悟了的表情。
闻韫咳了两下。
见他们好像懂了，闻韫在空际列车上面起了身。
他的关注列表突然给他推了条信息。
闻韫皱了皱眉，撂下一句：“我还有事。”
就直接在前排按了几个按钮，打开了空间传送门。
——闻韫拉着余珩进了门走了。
言问山：“？？？？”
沈朝刻愣愣地看着两人消失的传送门：“开传送的费用从那两个人工资里面扣。”
莫名其妙被扣工资的余珩：“？？？”
·
闻韫快步从传送门走了出来，余珩三两步跟着。
闻韫本身就是虫子，步伐速度都会比人快些，后面的闻珩个子不算特别高，腿不长，基本上跟不上。
闻韫往后看了一眼，接过了他背着的那个大医疗箱。
“等下可能会有很多人，你别上去拦，进去就好。”
他们去的地方是qa区，刚刚走的时候那群辖外区的人已经鸟兽散了。
他们往前快步走了一会，很快发现了刚刚两人争执的地方现在已经人山人海。
留下的几个军官根本拦不住。
闪光灯此起彼伏。
闻韫和余珩对视一眼，下一秒余珩就滑了进去。
余珩挤在人堆中间，他长了一张娃娃脸，抬头抓了个记者：“这是在拍什么啊，姐姐。”
那记者也是个自来熟：“最近抖手上有个账号说这边有大新闻。”
“账号？”
记者直接将光脑划了几下，点到一个个人主页的页面。
那个视频账号只发了几条视频，人气却高的吓人。
下面显示的被关注已经到了7000万。
余珩紧蹙着眉。
那视频里面的人他认识，那个头像他认识，甚至于那个名字他都认识——
那个id叫做【沈朝刻大将军】。
那个头像还框打了官方认证。
他心里有几分发毛。
刚刚沈朝刻一直和它们在一起，但是这个视频的拍摄地点又确实是在qa区的案发地点。
·
另一头。
言问山和沈朝刻将赵官给押进了辖内区。
辖内区的首长外出了不在，沈朝刻就只能去找他们的总长——
他敲了敲纪云妄的办公室的门，无人应答。
等了好半天，前台的秘书才急匆匆跑过来说她人现在在地下监狱。
沈朝刻用力地按了按眉心，吩咐几个人把赵官关进了审讯室于是就直接下去了。
言问山和沈朝刻并行走着，他们还没到就听到一声异常惨烈的叫声。
那是虫子的叫声。
纪云妄戴着口罩站在中间，她将微长的黑发随意地用一个皮筋拢了上去，有几根不听话的发丝在额前晃荡。
她手上拿着一把发光的解剖刀，此刻刀尖正对着那只虫子。
那是当时在jq抓的那只人不人鬼不鬼的虫子。
噗——！
纪云妄将锋利的手术刀直接捅进了那个虫子的胸口，三两下就直接切开了虫子坚硬的外壳。
那里面并没有流出一点血，反而是一堆发绿的液体。
纪云妄露出了个像是“果然如此”的神色，将手套摘下来之后，她示意后面的人拍照。
接着她挥手让沈朝刻和言问山过去。
沈朝刻将刚刚信手写的报告递给纪云妄：“我们怀疑辖内区有接触虫族的嫌疑。”
纪云妄看了一眼沈朝刻，没接那报告，眼神不无怀疑。
但更多的是奇怪：“你以前不是报告过这个事情吗？”
她这么一说，惹得沈朝刻反而是莫名其妙。
且不说沈朝刻什么时候交过了这个报告，就连沈朝刻以前都不知道辖内区可能有这个倾向。
好在纪云妄并没有过多纠结这个事情，反而是引沈朝刻往前面去看。
刚刚离得很远，沈朝刻和言问山并没有看清楚。
他们走近了去看，只见那些流出的绿色液体之后，是一个人。
那壳子就像是一层虫子形状的包装袋，从中间切开，就是一个人。
一个没有脸的，整个人被一堆管子连接到壳子里面的人。
沈朝刻见了这么恶心的场景，头皮有点发麻。
胃里面翻涌。
这种形态完全不像是自然生长，倒像是人为拼接在了一起。
用什么科技将人和虫子的外壳拼在了一起。
好恶心。
沈朝刻的大脑一团乱麻。
他此刻突然很想闻韫。
闻韫肯定是知道的。
他顺着这个思路想下去，也就知道了那个报告很大可能就是闻韫背着自己交过去的。
纪云妄指了指那对都不能称之为人的东西：“他会说话。”
“但是当时你们交上来的报告，说这个东西不会说话，只会叽叽喳喳。”
纪云妄从旁边抽出来了几张纸，将自己的手细细擦着，“当时的录音文件我特地找了几个会虫语的人，给稍微翻译了一下。”
“你们辖外区，有虫族在任职？”
纪云妄锋利的眼神望了过来。
言问山抢了话头：“是上面批下来的，具体情况您可以问我们那个队员。”
纪云妄摆了摆手：“没那么多时间。”
她的光脑上突然弹出了个信息，她低头去看，下一秒就抬手。
“高层那边有个会议，赶不及了。”
“你们通知医检科，晚上我要一个详细的检查报告。”
纪云妄刚走，沈朝刻就往闻韫的光脑上面打了个传讯过去。
传讯很快被接了起来，对面的人似乎在吃东西，光听着还有吸溜的声音。
“你在哪？”
对面的闻韫正带着余珩蹲在云叔店里面吃泡面。
两个人这次奢侈了一把，还点了关东煮配上一罐一升的百事可乐。
“吃饭。”
沈朝刻愣了一下：“我是说在哪吃饭？”
“云叔店里。”闻韫将面条吸溜进了胃里面，然后从余珩手里将新鲜的辣椒酱接了过来往碗里面倒。
余珩挤眉弄眼，打着手势问他是谁打的电话。
闻韫指了指天，又装了个死鱼脸，余珩就立马get到了。
他指了指泡面，捏着两个手指头。
闻韫立马会意：“你吃了饭吗？”
沈朝刻哼了声：“没。”
“言问山呢？”
沈朝刻顿了顿：“也没。”
“那你们过来吃，顺便付钱。”
闻韫的声音从光脑的扬声器里面传来。
沈朝刻好不容易决定闻韫终于良心发现了，下一秒就发现自己是个工具人。
他有点气：“你今天玩忽职守去干嘛去了？”
闻韫呼噜呼噜又开始喝汤，含糊不清地说：“我们去找了沈朝刻大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