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固有的现实-求生的必要

    「───那你往后，还有什么想法？」

    「诶……」

    泽尔被这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将自己的身体不断靠向墙壁。

    愣了一会，他才发现是谁说的话语───n这个人在一旁看着他。

    「就……就这样？」

    泽尔发出很软弱的回应声对付洛离的询问。

    没错。经过那一段的遭遇后，就是再怎么鼓吹他也已经能看到自己的无力。

    不管怎么想，就这样也不像是能为家人报仇的样子。

    「那么，泽尔·斯图在战争中是否有失去曾经有过的什么？」

    「……！」

    泽尔即刻瞪大了眼睛，在洛离的注视下握紧拳头。

    「……没有……！」

    听到泽尔的回应，洛离微微的挪动目光，看到他那副咬牙切齿的表情。

    泽尔的装扮其实也让他依旧熟悉，因为正是当时的下午被努尔·艾拉斯救走时的样子。换言之，泽尔·斯图身上还有乌黑的血迹。

    「那么一直在这里留着？」

    洛离于是继续发问着。

    仔细想想，泽尔·斯图的生命其实也早就该与他的父亲一起逝去于被火焚烧的村落。不管怎么说，尽管出于努尔的缘故，他被救下，但这也绝不意味着他打算救一个无情的人。

    然而，泽尔听到洛离的询问时，先是沉默不语，随后抬头向他慢慢说道。

    「您在考量我的危险性吗，先生。可我如果真想做什么，在您让我去寻找柴火时就应该逃跑了不是吗？」

    「的确。」

    是能说通这个道理。洛离问的却不是这个。

    在事实上，他想知道的是对方理想的与否。姑且并不在意是否会想办法报仇，但洛离却相对更想听到具有活力的话。

    「但我想说的是有无其他的打算，除非你打算一直困守在这里。」

    洛离说完，相当随意的四下观望。

    只见周围的众人都把目光转了过来。

    「……是…在这里不行吗？」

    「那倒不是，你可以随意。但在这里的其他人可就不一定了。」

    「都是要离开这里的吗！？」

    听到洛离说出的话语，泽尔瞬间就明白了其中所具有的具体意思。

    但不理解。因为他从自己出生以来，始终都没有离开这个村子太远的距离过。仅有的一次还是让自己生活的家园陷入火海。泽尔克制着自我厌弃的强烈冲动，继续说:

    「外面是很大的。可能还有那些人存在，要是出去……」

    「就有可能会死掉，是吧？」

    洛离紧接着泽尔的话说道。然后泽尔沉默的点了点头。

    「你对此的想法基于自身？」

    「是。因为真的有过的……」

    「原来如此。」

    洛离微微低下头，继续说道:

    「如果能拥有一个改变自己的机会，你又打算做一些什么呢？」

    「这……是安全的吗？不然我可能……」

    说到这里，泽尔泄气似的松开手。

    「自然是相对安全的……别提绝对，对人来说不存在这种东西。」

    「唔……这样吗？」

    「是的。」

    洛离面无波动，仅是在闲聊一般的散发出某种惹人放松的气质。于是，原本还显得不安与泄气的泽尔·斯图状态好转不少，倒是慢慢的受到改变。

    躯体。生物存在的根本，亦是一切。洛离认为常规生物始终会受到各种各样的影响。

    「那我应该也会一起出去吧。」

    泽尔一边说一边注意到一旁。周围的人几乎都在静静的看着他。

    泽尔握了一下拳头，继续说:

    「既然能具有一定的对我的生命安全的保障，那我就可以有勇气出去尝试迎接明天的改变了。如果这样的话……不管最后的结果是不是能成功的，只要还能活着就好了。」

    「你很看重自己的生命。」

    洛离轻声询问着。虽然他知道，这是泽尔·斯图父亲离开之前在他耳旁留下的临别话语。看起来这位，终于是愿意听从了呢。

    「是的……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我在昏迷的时候好像有听到父亲的声音，他让我一个人坚强的活下去，所以我要活下去。」

    泽尔·斯图平静的这么说，洛离便调控着他的神经。

    「那到那时，如果你能，或者说不得不改变的话，你更希望怎样呢？」

    「不要遗忘过去的记忆。」

    泽尔的瞳孔放大了一下。倒是在被掌控中多出了些许异样，却又激烈的情感。

    「不管怎么样，过去的记忆始终是我美好的源头，就算再怎么变了，我也不想让自己忘记，我也不能忘记。」

    「这样吗。那么各位怎么想呢？」

    洛离就像是在肯定什么似的，向周围几人开口。

    不出意料的听到多数人说的「希望能够尽早回到自己家去」。

    理由也很是简单，不管经历的再怎么多，他们也不属于这里。

    离开一个不好的地方也没什么好犹豫的───更何况，本来也就只是路过这却带来不幸的，让自己受困至今。

    再怎么说，总不至于还有人想感谢这里吧。反正他们多数人都表示能走就好，若不是伤实在关键的问题就早已离开了，这连番的战争不断的国家根本就没有一点希望可言。

    「不过说起来。」

    迈克却是开口，引得众人广泛的注意。

    看来他们当前都很闲的样子。大概是在得知自己应该还有救的原因吧，这群人就不像之前那样的节省体力了。

    「我倒是希望能增加领土。」

    迈克如此开口，见众人有点不解的望来吧也没有急着解释。

    反而是想了想。

    「我的国家是在战火中成立的，最初的领土十分狭小，而却是一族的国家，全世界的同胞太多了，所以我希望能增加。」

    洛离面无波动的与人群一起看着他。

    位于另一方的分身抬起头。

    祂摆了摆手───于是天际的战机随之坠落。

    「领土……」

    「神」如此平静的低语声传出───

    下方的人群便突然领悟什么似的变得狂热。

    「嗯……？」

    洛离感到自己的士兵正在不断的朝影子外部流出传来向外开战的思想。

    于是随意的制止，传出心绪让民众立刻给他自觉走。

    「真是麻烦」

    没错。虽然因为某些事，民众一时有些不知怎样是好，但在阴影士兵的催促下还是离开，各做各的去了，比起来烦他不如务实一点。

    洛离已经解决了基础问题，却并不打算帮其劳动。

    理由很单纯。他可不是他们的神，没有一味宠着的那种义务。

    若是脱离上位的压迫与管理便无法生活下去，即使已经接受到来自他的影子的一定的教育。还不能，那就还不如直接灭亡了。

    「优胜劣汰，弱肉强食，生命的存在却不能一味的哀求于强者的慈悲」

    既然已经有了兴趣，那自然就会按自己目前惯例的继续行动。洛离并不在意人们崇拜与否。但是，既然已经做出帮助，就需要有自己的定位，至少他不想看到故事的重演，农夫与蛇的这个经典故事。

    「若是忘恩负义就需要受罚」

    「此身可不会纵容某些行为」

    洛离俯下身望着地面的人群后，见那建造各楼过于困难便命令士兵向前。紧接着将自己的声音通过心灵的相接平静的向人们传播，他们却有些迷茫。抬起头。

    「您是这么的强大而且还帮助我们脱离战火的困扰，我们怎么会忘恩负义……」

    「你们最好永远这样想」

    ───然后……

    洛离的自语无人能听到，人们便急忙献忠，随后在士兵们的继续劳动下才醒悟，男人们连忙继续干活。

    那副情景却因阴影的人形而显得出奇的有些诡异，但女性们安静的也做着事情。

    更多的士兵们在先前连续抹杀的余威下带领她们做事。

    准备食物……编织床席……诸如此类。

    孩子们在破楼中接受教育。

    而洛离在看着。

    ───或许他们也不是只能做这些。

    他突然这么想。

    越发流出的阴影笼罩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