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解脱
在这瞬间，一个人影冲了上去，从背后刺穿了阿尔蒂娜的心脏。
阿尔蒂娜的眼眸中，狂热散去，恢复了一瞬间的清醒。
她露出一丝释然的微笑，慢慢地闭上眼睛。
“谢谢，希恩。”
希雅拔出了染血的剑，伸出手，想要接住了阿尔蒂娜向后倾倒的身躯。
只是，在希雅的指间触及到阿尔蒂娜的身躯时，她的身体却化为了灰烬，随风散落而开。
所有的一切都在指间流逝，希雅什么也没有能够抓住。
“阿尔蒂娜，我……喜欢你。”
希雅低声说，她不知道这迟来的告白，那位随风而逝的魔女是否能够听得到。
被希雅所杀的魔女们，她们的灵魂是无法回归深渊的。
换句话说，这也算得上是一种救赎。
所谓的最后希望，或许就是指真正的永眠。
希雅闭上眼，在意识之中，已经多出了一块如同小小的蝴蝶一般的水晶，这枚水晶正是永眠圣女的魂晶，只要将其消化掉，希雅就可以获得阿尔蒂娜的能力，变得更加强大。
换句话说，阿尔蒂娜并没有消逝，她只是换了一种方式，永远地陪在她最爱的希恩的身边。
“希雅，我们成功了，我们得到阿尔蒂娜的魂晶了！”黑猫蹦蹦跳跳，“诶，希雅，你怎么看起来不太开心的样子？”
希雅握了握拳，随后又露出没心没肺的笑容来：“胡说，死猫，我开心的很呢。补刀像我这么稳的可不多见了。”
希雅向前走了两步，似有所感般回眸，恍惚间似乎看到了一只蝴蝶正从眼前飞过。
——“死小鬼，你给我回来，这不是汤料，是用来改善你体质的药物，我们没打算把你煮了！”
——“都4岁了，还要我陪着才能睡得着觉，你这样爱哭，以后离开了我们该怎么办？”
——“啊，你说永远不要和我分开？要娶我做新娘？不行的，不行的。唔，怎么又哭啦，我答应你就是了。”
——“你应该感到高兴的，阿尔蒂娜。他不属于这里，离开我们他才会更加幸福。”
希雅揉了揉眼睛，再去看的时候，只剩下枯萎凋零的花园。
在希雅走向众人的时候，那位吉欧大叔已经被卫士们扶了起来，两名护卫一名在给他清洗上药，另一名则在包扎伤口。
看到希雅过来，中年骑士一笑：“做的不错，一路上我观察你好久了，很难想象这种边境之地会有你这样的人，你应该接受过专门的骑士训练。”
希雅知道自己的剑术糊弄下那几个小鬼还行，像这种智天使级的老头子，估计糊弄不过去。
“是一位路过的老先生教我的。”
“老先生？”吉欧问，“他长得什么样子。”
“像一头狮子。”希雅将记忆中的雷欧长相描述了一遍。
至于为什么选雷欧，因为这位游侠骑士实力够强，之后希雅无论有多么出格的表现，都可以归结于老师，因而不会有人怀疑。
第二是因为这位年迈的狮子，有一个毛病，就是好为人师，无论旅行到哪里，只要一看到有好苗子，就立即倾囊相授，即便因为某些不可抗力因素中断教学，也会亲笔写一封入学推荐信给神庭。
第三是因为这位老骑士，居无定所，想找他求证怕不是比登天还难。
吉欧将信将疑：“原来是雷欧骑士长大人，那就怪不得了，不过我可没听说过最近他有到过西北边境这块来的。”
不过吉欧也不深究。
阿尔蒂娜给吉欧留下的伤势并不严重，再加上他的实力不低，简单的清洗包扎后，希雅看到这位中年骑士已经恢复了行动的能力。
“陛下，那位大人非常担心你。”
吉欧走上前去，对着希贝尔躬身行礼道。
希贝尔闪过一缕不易察觉的哀伤，小声回答：“是叔父大人让你过来接我回去的吗？”
中年骑士点头：“正是如此，陛下您已经过分深入这个埋骨地了，再继续下去，就算是我，也未必能够保护得了陛下的安全，为了帝国的安宁，也是为了先皇陛下的在天之灵，还请陛下早日回国。”
希贝尔沉默着转过身来，微微仰起脸，闭上眼睛深深地叹了口气。
过了许久，才重新开口，说：“吉欧，叔父大人说得很对，我这一次确实是过分任性了……”
“那么，陛下我们这就……”
“我还没有说完！吉欧！”希贝尔侧过脸，看向中年骑士，“若是就这么回去了，我之前所做的一切都白白浪费了，相信我，吉欧，我有我必须前进的理由。”
出乎希雅预料的是，中年骑士这一次居然没有再劝说希贝尔返回，而是点了点头，沉声道：“微臣明白了，若是陛下还要继续前进的话，请容许微臣随往。”
希贝尔脸上流露出一丝笑容：“那么接下来就有劳吉欧卿了。”
“能为陛下分忧，是身为臣子的本分。”吉欧说完，却眼神一正，喊道：“麦克，阿瑟，你们两个上来！”
被喊道名字的两名护卫互相看了一眼，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困惑，不过毕竟是被上司喊道，动作却也丝毫不停顿，两人走上前来，站的笔直。
“我是麦克！”
“我是阿瑟！”
吉欧打量着两名护卫，希雅注意到他的眼中，竟有一点点怜悯？
“很好，你们两个，把上衣给我脱了。”
两名护卫脸色猛然一变，麦克尴尬一笑，说：“那个，吉欧大人，陛下面前，这好像有些不妥吧？”
阿瑟附和道：“是啊，吉欧大人，要我们脱衣服是小事，污染了女皇陛下的眼才是大事。”
这时候，希贝尔也看向吉欧，眼中满是困惑。
“吉欧卿，你这是何用意？”
吉欧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看得麦克和阿瑟直流冷汗。
“不脱吗？”
吉欧眼神示意了一下，另外几名护卫连忙走上前来按住了麦克和阿瑟，不由分说就把两人的上衣给扒了下来，在这期间，麦克和阿瑟竟然在不断挣扎，对于这个行为的抗拒已经超出了常理。
当麦克和阿瑟的外衣被脱下后，那几名按着他们的护卫集体惊呼一声，围着两人退开了一个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