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我来当上门女婿
洛冥乌岔开话题:“太一仙尊来此处,是发现这院中有蹊跷?”
宫槐陌看了她一眼,没再追究方才之事:“我用灵力从木家上空探查过,这韶华苑中煞气最甚。”
洛冥乌道:“难怪还儿放来韶华苑的木偶鼠没有回去。”
宫槐陌看向她:“小还放去其他院中的木偶鼠有什么发现嘛?”
洛冥乌:
她家崽子和这老男人有这么亲近了吗?
“木家大部分院子已经空置,府上除了木老夫人和韶华苑的这位小姐,偏院还住着一位七八岁的小小姐”
见洛冥乌有些凝重的神情,宫槐陌问道:“那小姐有问题?”
“也不是,那小姑娘给人的感觉怪怪的说不上来。”
二人说到这,话头便被打断。
房内,有人唤了丫鬟进屋伺候。
没过一会,房门打开,从屋内出来一个身形瘦削的男子。
洛冥乌和宫槐陌施了隐身诀,凡人窥不见他们的存在,那瘦削男子出来后却朝两人这边看了一眼,随后平静的移开了视线,迈步离开了。
在看到那男子之后,宫槐陌的神情变得有些古怪,见他迈步朝那男子走去,洛冥乌也抬脚 跟了上去。
男子并没有回住处,而是去了花园,在园中小亭落了座。
宫槐陌撤了隐身诀,迈步进了凉亭。
男子并不意外他们的出现,看到宫槐陌进来,淡笑着道:“宫掌门,别来无恙。”
洛冥乌迟一些进来,待看清男子长相,面上有些惊讶和不确定。
“乐长老。”宫槐陌抬手,冲男子行了个瀛洲派敬长辈的礼。
见二人反应,洛冥乌心里猜测证实了七八分。
此人乃是瀛洲山四大开门立派长老之一的乐休仙尊。
五百年前,这几大仙尊纷纷修得大乘境后期,机缘之下得以飞升,登临仙界之时,不知为何,这位乐仙尊却飞升失败,遭到反噬,最终修为尽毁,成了个不再能修炼的凡人。
可奇怪的是,他是几人中天资最高,修为最深,也最有可能飞升的一个。
怎料,最后飞升失败的人竟是他?
仙人跌落神坛的那一刻,得到的是无数冷嘲热讽,似是而非的同情。
那之后曾经的天纵奇才便销声匿迹,没再回过瀛洲山。
洛冥乌在瀛洲山见过这位仙尊的魂相,虽只是根据乐休身前脾性样貌用术法凝聚出的虚影,但也可窥见真人的清俊倜傥,恣意随性。
可眼前的男人,面白腮红,一身粉衣,青丝散在肩头,真正是风情百转,不见半分当年的意气风发。
虽说前后差异挺大,但眼前男子确实是乐休。
“乐长老云游之后,门中长辈都十分挂念,若得空还请长老多回瀛洲走动。”宫槐陌道。
乐休闻言,面上笑意变得讽刺:“挂念?关心我的人早已不在,回去了又有何意义?”
宫槐陌道:“乐长老出身瀛洲山,那里永远是你的家。”
乐休闻言,一时沉默,视线落到庭下湖中的莲,天气还未回暖,只见片片荷叶,不见莲开。
听到身后有清脆器物碰撞声,二人回头,看到了一身黑衣的洛冥乌。
乐休视线落在洛冥乌身上的时间有些长,并非她样貌给人的惊艳停留,而是一种打量。
乐休眸子下压,视线便落到洛冥乌腰上,蛇舞银色的光泽反射着月光,泛着冷意,其上几颗宝石名贵而张扬。
他眸光流转,很快掩去眼中波澜,淡笑相迎:“相传蛇舞乃魔族极品神器,果然和魔尊的气质很相配。”
洛冥乌唇角扬了扬,没有惊讶乐休这么快认出自己身份,也不在意乐休对自己颇具深意的打量,道:“白玉洞箫,一曲天籁,洛冥乌久仰乐休长老。”
乐休瞅了眼自己腰上的玉箫,笑的风情绰约:“魔尊和宫掌门一道出现在此处,也很出乎我意料。”
洛冥乌道:“这不是见木家府上一个死了还活蹦乱跳的老太太,一个痴傻的稚子,一个先天不足的小姐,府上煞气还那么重,太一仙尊向来乐善好施,路过此处正好帮他们看看,本座也挺感兴趣,便一道来了。”
宫槐陌看了洛冥乌一眼,眸中意外稍纵即逝,他没想到魔尊会夸他。
乐休闻言,视线在二人身上逡巡,有些探寻:“看来你们将这庄上情况调查的很仔细。”
“不知乐长老可知这府上作怪的为何物?”宫槐陌问道。
乐休摇了摇头:“我如今修为尽毁,除了寿命长些,与凡人无异,很多事有心也无力。”
洛冥乌:“既如此,乐仙尊往这煞气窝里钻,不怕自己有危险?”
乐休满不在乎:“我来当上门女婿。”
洛冥乌:
说到此处,乐休不知从何处拿出了脂粉盒子,开始给自己补妆,见两人看向他,他动作不停给两人介绍:“上点胭脂,气色会更好一些。”
两人:
乐休一边拿着小刷子给自己上胭脂,一边随口说道:“二位不如早些回去休息,没准夜里会有收获。”
洛冥乌回来的时候,西还还没睡,小家伙躺被子里,眼睛乌溜溜的转,洛冥乌一开门,他便坐了起来。
“父尊。”
洛冥乌睨着他:“怎的还不睡?”
西还很是乖巧:“我等父尊一起睡。”
“你多大了,睡觉还要人陪。”洛冥乌虽是这么说,但还是解了外跑,上床和小家伙一道躺下。
西还还想问洛冥乌一些事,但洛冥乌一个警告的眼神,小崽子便乖乖躺下睡觉。
西还挨着洛冥乌,很快便打起了小呼噜,洛冥乌看着怀中的崽,又联想到这几天的事,眸中情绪纷繁。
西还好像很喜欢宫槐陌。
洛冥乌睡眠浅,迷迷糊糊间她听到隔壁似有响动,还有人叫喊。
魔尊睁眼,先看了眼身旁睡得沉沉的崽,洛冥乌放轻动作下了床,穿好衣服,给西还设下一个防御结界才开门走了出去。
隔壁,宫槐陌负手站在雕花的屏风旁,看着外间窗前软塌上,身形重合的一男一女。
男的,是他那便宜徒孙,井络。女的,不好说是人是鬼,因为那女子,一身淡黄色寿衣,头发披散,五指成爪,指间长出长长的黑色指甲,本欲抓向井络咽喉,眼下却正费力撕扯身上黄褐色的兽皮毯。
那毯子一看便知并非凡品。
可怜井络和那女鬼一道,被宫槐陌的兽皮毯捆在一处,距离极近。
洛冥乌开门时,看到的便是这副情景。
洛冥乌:
宫槐陌看了看进来的洛冥乌,视线又落回榻上两人。
宫仙尊神态很平稳,半点没有要帮徒孙解开的意思。
方才临睡前,宫槐陌担心井络冷,给他加了床毯子,井络当时那叫一个惊喜交加,感动于师公对自己的关怀。
可短短两个时辰,他的惊喜交加变成了——欲哭无泪。
洛冥乌同情的看了眼井络。
小井子,你还是太年轻,你师公才是最黑的那个。
宫槐陌冲那女鬼道:“说吧,你是何人?”
女鬼吃了些苦头,既打不过面前的阎罗,也撕扯不开捆着自己的兽皮,只好认命,回答道:“奴家是木家的当家主母。”
“哦?木老太太?”洛冥乌眸子眯了眯:“看这一身煞气,不像死了三五天的样子。”
那女鬼见屋内后进来的这位仙君一身黑衣 ,唇红齿白,活脱脱一个粉雕玉琢的小公子,比旁边那位面冷手黑的仙尊顺眼太多了。
女鬼冲洛冥乌抛了个媚眼:“当然,奴家是木家初代当家主母。”
洛冥乌:
不用问了,打死算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