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一身反骨
“明天就能出院,过一个星期再来复查,在家里静养半个月不要剧烈运动,腿上等伤口结痂就没事了。”
医生交代完事情就出去了。
江晚晚围着他,竖着大拇指,“阿凛,你身体素质真行啊,恢复能力真强。”
她抬头看了一眼表,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就去买饭,倒好水放在床头柜,嘱咐几句才出去买饭。
景凛看着她的身影,这几天的照顾,她一点苦累都没抱怨,又是给他擦身子又是擦脸,还为他擦脚。
说句丢脸的话,他感动到都想哭,以后他绝对不让她再受这苦。
深城火车站。
赵云艳前天听她家龙说,景凛这臭小子在深城混的是有鼻子有脸,就这也不扶持他弟弟,她家龙在厂子里累死累活赚点钱,他倒好屁都不出一声!
“娘,你可得让他俩离婚。”景望龙搀扶着赵云艳,脸上微不可察得闪过一丝嫌弃。
要不是一个叫苏瑶的和他打电话,他还得在石水村那一亩三分地扎着根,钢厂的车间主任也给他穿小鞋,他正愁没地去呢,这老天爷还真是瞌睡来了送枕头。
那女人答应他,只要让江晚晚还有景凛离了婚,她不仅给他找工作还额外给他一百块钱!
“放心,有俺在,他俩指定得散了。”
苏瑶在火车站口接着,举着纸牌子上面写着一个景字。
赵云艳不识字,景望龙偏偏就会一个“景”字,可真是让他瞎猫碰上死耗子。
“那那那,娘。”
“你就是电话里的那位苏同志吧。”景望龙伸出手想和她握手。
苏瑶皮笑肉不笑,阿景的弟弟长这样?
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人吧,他弟弟长得跟野猪成精了似得,他妈长得跟石墩子成精了。
“你好你好,我叫苏瑶,先去吃饭吧。”
她巧妙的躲开他伸出的手,指甲盖里都藏着黄泥,头上打的油蜡变成一溜一溜的,挂在宽大的凸额头上,再别说他一笑,露出的牙齿都是烟黑渍,食指中间发黄,这谁敢握手。
景望龙尴尬的挠挠头,“对对对,饿了饿了。”
赵云艳倒是相中苏瑶了,屁股大好生养,虽说长相欠缺点,但是看她这一身家里也是个不缺钱的主儿,配上望龙也不是不可以。
国营饭店。
“哎呀,让你破费了。”赵云艳话是这么说,点单的嘴是一刻不停。
“卤猪蹄来一个?”她看了眼景望龙,“来仨!猪头肉,干馏大肠,牛肉饺子,爆炒腰花。”
等菜的时间,赵云艳是问东问西,苏瑶权当她是想看看自己是不是配得上景凛,啥都往好了说。
赵云艳开心的嘴都合不拢,这要是嫁过来,她家龙受不了一点苦。
付钱的时候,苏瑶的心在滴血,这顿饭花了她二十块钱,这两人倒是吃得油头满面。
她又搭上坐车的钱,往医院的路上,她嘱咐赵云艳一遍又一遍。
赵云艳这才明白她是想和景凛这臭小子在一起,那可不行,望龙咋整,景凛跟江晚晚在一起不就得了,偏偏景望龙也催她。
“龙,你是不是傻,苏瑶这姑娘也行,你咋还撺掇她和你哥在一起。”她低声道。
“你可别给我瞎出主意。”景望龙可看不上苏瑶,瘦不楞登的,也就屁股上有二两肉,那前边还没他行。
要是江晚晚,他还能接受。
正在看书的景凛还不知道,赵云艳二人摩拳擦掌要进来。
“嘭”!一下,门开了。
赵云艳阴沉着脸,看他头上绑着绷带,还有腿上的绷带,心里也动摇几分,可望龙还指着在大城市讨媳妇嘞。
“你怎么来了?谁告诉你的”景凛开口道。
“俺来看看你还不行了!”赵云艳坐在椅子上脱下来鞋袜,“那啥,俺可打听了,你都当上大官了,一个月那不得老多?为啥还给俺十块钱一个月。”
景凛颦眉,“我受伤了,你看到了吗?我差点死了?”
“那能咋的,你现在不是活着?长兄为父,你知道不,谁他娘的给你拉扯大的,俺是又当妈又当爹,拉扯你们三个容易嘛?俺多难啊。”赵云艳擦了擦眼角并不存在的眼泪,“你听娘的,和江晚晚那个蹄子散了。”
“我喊你一声娘,是因为你生我,你只生不养,没资格说这些话,别说晚晚,再说你就出去。”
景凛懒得再和她说,从小他就被教导长兄为父,什么脏活累活都是他干,钱全她拿,他连一顿饱饭都没吃过,她真是能好意思说出口。
赵云艳抬起眼,悄悄的看他脸色,见他没有表示,哭天喊地,“娘嘞,怎么生出这么个不孝子,娶了媳妇忘了娘,娘在家挨打受气,你是一句话也不说诶……”
“这是医院,要哭出去。”景凛连个眼色都没分给她。
“哥,你这就太过分,怎么跟娘说话的,娘大老远来看你,一把老骨头为了你都快折腾散架了,有点良心行不。”景望龙在外面听完苏瑶的计划才进来。
要不是苏瑶给他打电话,他还不知道他的好大哥在部队这么厉害,平常真是一点风都不透。
不过,他正好不想回石水村那个破地方,女人都丑得不行,狗屁一个车间主任还跟他比比划划的,要是真能让江晚晚和景凛离婚,苏瑶可是会给他找一份更体面的工作。
江晚晚从外面买完饭回来,就看到苏瑶在病房门口撅着屁股猥琐的扒着门缝瞅,一看就没憋什么好屁。
她悄无声息的走过去,“干嘛呢,在这鬼鬼祟祟的。”
苏瑶被吓得捂住胸口,“你故意的是吧!”
江晚晚才懒得理她,进病房才发现内有乾坤啊,合着赵云艳和景望龙来了,在那哭天喊地的吵得景凛直皱眉。
“哟,我说呢,病房都快赶上菜市场热闹了,娘,你来这干啥,是身上痒痒了,我找找板凳啊。”
江晚晚四处洒两眼,板凳没找着,拿着热水壶晃悠。
“嫂子,你这是做啥,这怎么说也是你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