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6章 那我们是什么关系
周礼虽然不会像许仙那样吓的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心里也进入到一种“我在哪，我是谁”的境界。
下一秒周礼听到一长串的尖叫声。
“啊——————”
他差点以为是自己在叫，定睛一看，迷迷糊糊的秦渺迟钝地发现了自己的尾巴和耳朵，连忙从周礼的手中挣脱，不忘一边挣脱一边尖叫。
“啊啊啊啊啊——”
秦渺满脑子都是：怎么会这样！
完蛋了，这怎么解释！
秦渺比周礼还紧张，害怕。
他最近被这个突然发热给弄的脑袋都迷糊了，不受控制了，之前上的课和赵阿姨简单粗略教的那些竟是一条都想不起来。
脑袋像是一半水一半面粉，此时一思索就变成了浆糊，思不动了。
他用身上的凉被裹住自己，只露出一张脸，这张脸此时竟比两人没羞没臊亲热的时候还红，简直和煮熟的虾子没区别了。
俩人大眼瞪小眼，周礼坐了一会忽然动了。
秦渺下意识往后退，好像很慌张的样子。
周礼解释：“我有点冷，穿个衣服先……”语气安抚。
明明自己心里也没底，但看到秦渺这动静这紧张的情绪，还是忍不住先把他给安抚好。
周礼从柜子里挑了件睡袍系上，接着双手插在口袋里，故作镇定地说：“你不解释一下？”
秦渺此时情绪稍微平复一点点，他一脸纠结地说：“这事不能和你说，对你没好处，我建议你就当没看到。”然后悄悄将刚刚紧张死活收不进去的猫耳和尾巴收起来。
他这会也明白过来了，自己这是进入到了课本里写的发情期，每一个症状都对应住了。
意乱情迷时，容易控制不住自己的本体，连续七天也可能更久出现口干舌燥，浑身发热，低烧，散发可引人暂时失智的迷香。
难怪那天他和周礼会扭在一起，今天一碰面也如干柴烈火，这里面他身上的香味有大大的嫌疑。
就是他身上的香味导致的。
根据之前的学习，好像跟谁第一次扭在一起，第二次就更容易互相吸引，难怪回家后，同宿舍的舍友即便闻到了也没像周礼那么控制不住，一是第一天气味是最浓烈的，寻常人把持不住，还有就是他回去的时候已经淡了不少。
而这次回到周礼这里，因着第一次的缘故，俩人就稀里糊涂的又睡了。
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对方不讨厌他。
因为书里说了，对方若是极度讨厌甚至厌恶，即便是再浓烈的香味，两人也不可能睡在一起。
能够睡在一起的前提是，对方不讨厌你，甚至可能还有点喜欢。
只是这个香味让两人的关系直接突破了继续慢慢升温的过程，缩短拉扯的时间，直接滚一起。
被猫耳和尾巴刺激到的秦渺终于什么都记起来了，这当初还是他画的重点，生怕自己没注意到就那什么了。
结果只关心周礼生病了，忘了自己的发情期。
周礼看秦渺的神情变幻莫测，一会翘起嘴角，一会又弯下嘴角，忽喜忽悲，忍不住轻咳一声，提醒他，是不是该跟他解释几句。
秦渺听到动静，确认自己耳朵和尾巴都收起来后，松开被子，露出脑袋说：“没什么事了，你过来睡吧……”
周礼看秦渺脑袋上光秃秃的，之前的猫耳朵竟然消失了，忍不住快步走过去，伸手摸他的头发。
“你那个耳朵呢？怎么没了？！”语气听着还挺失望。
秦渺一脸“你出现幻觉了”的表情说：“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饿了。”他开始装傻充愣。
周礼哈了一下，像是被气到了。
“你是觉得我像个傻子那么好骗吗？”
秦渺垂下眼眸，扒拉下周礼的手说：“你最好还是别问了，这事对你没好处，到时候被我们管理员发现你一个人类知道的这么多，没准会拉你去做电疗。”他故意说的很可怕。
周礼置若罔闻，掀开被子去看秦渺的身后，毛茸茸的尾巴也没了。
“反正已经看到了不是吗？如果你什么都不告诉我，结果你所说的管理员还是会拉我去电疗，那我不是亏大了？除了做电疗，应该不会限制我人身自由甚至杀了我吧？”他跟秦渺确认自己有没有安全问题。
秦渺重新拉回被子说：“那不会，管理处只是怕有影响，不杀人的，杀人就不可能在人类世界活动了，我们都很守法的，你要是守我们机构的规章制度，他们其实也不会对你怎样。”这些条款针对的是对他们这种群体有恶意，且故意宣传出去的恶劣人类，消除记忆已经是最轻的手段了。
周礼坐到一边，拉着秦渺的手，谆谆善诱，“你也说了，电疗是针对不守规则的人类，你也知道的，我最遵纪守法，你们的规则我也会遵守，所以你好好跟我说吧，但凡你说给我听，结果我违背你们的规则，那把我抓过去做电疗也是我自己咎由自取，绝对不怨你，你说是不是？所以你不是人类？”
秦渺被说服了，尤其那句，我违背规则被拉去做电疗消除记忆是咎由自取，狠狠的让他认同了。
他信任这个人类，告诉了这个人类，这个人类却背叛了他的信任，那么被抓取做电疗消除记忆不是活该吗，他还心疼什么？
信任是相互的！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也保证不乱讲，我可以告诉你，但也如你所说，你违背规则在外界乱说，被管理处的人发现了，我可不会救你，都是你咎由自取，我跟你说明白，消除记忆的手段是有机率出现智障的可能，你可要明白这一点。”
“我不会乱说，所以我不怕。”周礼一点不怵，他本身就没有爱乱说的习惯。
“的确，我不是纯人类，我是可以变成人的兽人，就和你在玄幻书籍或者电视剧里看到的差不多，本体是猫，成年后可以变成人，区别于动物和纯人类的第三种存在。”
周礼眼神里闪过震惊，他没想到这个世界真的有这样的存在，怎会不震惊，哪怕他平时再从容的一个人，不是亲眼所见，甚至摸了对方的尾巴和耳朵，他也不敢相信，正是亲手摸了，亲眼看了，才会更加震惊，这对于一个相信科学的人类来说有着颠覆性的刺激。
“所以其他动物也有可能变，只是你的本体刚好是猫，比如狗，豹子，老虎这些可以吗？”
“羊都可以，豹子老虎自然也可以，只是能变人的群体很少很少，我们的存在也很少很少，而且我们没有玄幻小说里描写的那么神通广大，各种技能，除了能变身外，其实和普通人类没有太大区别，一样要工作赚钱过日子。”根据上课了解的内容，大部分能变人的都是普通兽人，但也存在着有能力的那种，具体如何也没详细说，反正和他们普通兽人是没关系的，可能和修仙书中，有的人天生灵根有悟性，有的天生愚钝一辈子也只是个凡人。
他应该就是凡猫人的存在。
不过当时老师们也夸了一句他们，“你们能变成人已经很幸运了，有些变不了人，一辈子就只能是动物，有些被关起来学杂技供人取乐，有些长个几年就被送上了餐桌，再幸运一点的待在深山老林，但也不一定能活到老，丛林法则，弱肉强食，适者生存，各有各的幸和不幸。”当时听完还挺唏嘘，可能换个视角生活在这个世界的缘故，更能体会到作为动物的一种无奈。
“所以你能和小贝直接沟通，才那么了解它出去都干了什么，又什么时候回来，你是能听懂猫猫之间的语言是吗？”周礼没忘记自己的小贝，联想后这么问秦渺。
这下轮到秦渺轻咳了几声，他抽回被周礼握着的手。
感觉告诉周礼自己就是小贝对他会不会有点残忍。
毕竟感觉周礼把他当小宝贝的宠着，忽然同床共枕了，还挺炸裂的。
“我的确能够听懂动物之间的语言，你猜的没错。”
周礼看秦渺抽回了手，没在意，又问道，“那小贝下次什么时候回来？说来很奇怪，它现在回来都不吃我准备的食物了，回来就睡觉，睡好了随便吃两口就走了，那感觉就像是吃两口都是给我面子，不然一口都不乐意吃。它现在在外面都吃的什么，你知道吗？或者你能帮我问问它喜欢吃什么，我给提前准备准备。”活脱脱为了孩子操碎了心的老父亲一枚。
秦渺听得咳嗽的更厉害了。
周礼忙给秦渺倒杯水递过去，“算了，你这会肯定还不舒服，你先休息休息，反正你跟我说小贝没事，我现在已经相信了，我点了吃的，马上就到，我们吃东西的时候再详细聊聊，你躺躺。”
“谢谢”秦渺看周礼要出去，忍不住问了句，“虽然我不是那种古板的人，但是还想问你一句，我们俩现在都这样了，是什么关系……你怎么决定，我都尊重你。”
周礼拉着门把手，一脸奇怪地扭头去看床上的秦渺。
“什么关系， 你不是古板的人，我是，我们都这样了，肯定是恋人关系，从今天开始好好处对象，要是处的不合适，再分开也行，但我不可能跟你不清不楚的在一起，我可是第一次，什么都第一次，恋爱也是。”
“好巧……我也第一次，那按你说的，我们试着处处，不合适了再分开，不清不楚的的确不合适。”
说完秦渺又忙道，“其实这个时候不适合跟你聊这个，应该等我发情期过了再说，因为好像这个香味能让你有一种迷恋我的感觉，没准……”他话还没说完，周礼就打断他。
“迷不迷恋也不影响我的决定，我可是第一次。”他强调第一次，似乎要让秦渺负责到底。
他应该对自己的第一次有点执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