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八章 宋青栀出嫁
皇后宫殿内,气氛有些凝重。
皇后与德运帝相对而坐,谈论着德清公主的事宜。
“公主此番心意已定,怕是无人能劝阻得了她了。”皇后语气无奈地说道。
德运帝微微皱起眉头,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既是如此,那便让护国大将军归来送亲吧。”
皇后闻言不禁大吃一惊,瞪大了眼睛看着德运帝,疑惑不解地问道:“陛下此举何意?”
德运帝嘴角轻扬,露出一抹高深莫测的笑容,缓声道:“解铃终须系铃人啊”
他似乎心中已有定计,但并未明言。
皇后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但眼神中仍透着一丝担忧之色。
毕竟,此次和亲事关重大,容不得半点闪失。
今晚的夜幕如墨般漆黑沉重,仿佛一块巨大的黑色绒布笼罩着大地,散发着阵阵清冷寂寥之气。
宋青栀刚刚结束宫廷盛宴,这次宴会结束后,谢知横并没有与她一起归府,而是与叶卿卿一同离去。
覃王刚对她说,明日就派人过来接她入府。
当她踏入镇南王府时,却惊讶地发现静王妃竟然正坐在大厅里等待着她归来。
宋青栀心头一紧,脚步变得有些迟疑起来。
“义母,您……您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宋青栀声音略微颤抖,不敢直视眼前慈祥而威严并存的静王妃。
静王妃眼神犀利地盯着宋青栀,语气带着责备:“我若再不回来,我连你明日出嫁都不知道?青栀啊,你怎能如此糊涂!以你的身份地位,本应嫁入名门望族做正妻才对啊!除了皇室和横儿之外,还有许多优秀的郎君可选,为何偏要选择去给别人做妾呢?这岂不是委屈了自己!”
老王妃痛心疾首地质问让宋青栀无言以对,泪水瞬间模糊了双眼。
她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重重地磕了个头,然后流着泪向老王妃哭诉道:“义母,都是青栀不好,辜负了您一直以来对我的期望”
宋青栀知道自己的决定可能会令义母失望至极。
但其中缘由又岂是三言两语能够说清道明的呢?
靖王妃望着跪地磕头的宋青栀,心肠终是软了下来,柔声说道:“你的嫁妆嫁衣,在你说想嫁给横儿时,我便已为你准备妥当。日后你去了覃王府,可不比在镇南王府那般自在了。”
“谢谢义母,是青栀不孝。”
宋青栀泪眼朦胧,声音哽咽着说道。
她低着头,不敢直视王妃那双充满失望和无奈的眼睛。
静王妃轻轻叹了口气,眼中满是惋惜之色:“唉,一步错步步错啊……希望你今后能过得安好。”
说完,静王妃转过身去,不再看宋青栀一眼。
次日清晨,阳光透过稀薄的云层洒在大地上,给大地带来一丝微弱的温暖。
宋青栀身穿一袭鲜艳夺目的鲜红嫁衣,上面用金丝线精心绣制着一只栩栩如生的凤凰。
她的眼神仿若死灰般黯淡,毫无生气地坐在梳妆台前,望着镜子中如瓷器般精美的妆容。
镇南王府张灯结彩,红绸高挂。
只有静王妃和嬷嬷静静地站在那里,目送着她出嫁。
这时,一辆覃王府的马车缓缓驶来。
车身上挂着覃王府的标志,但装饰却显得十分简陋。
车夫面容冷峻,毫无表情地驾驶着马匹。
当马车抵达镇南王府门前时,它稳稳地停下,车轮发出一阵轻微的吱呀声。
宋青栀在贴身丫鬟妙儿的搀扶下,艰难地迈着步子,身体微微颤抖着登上了马车。
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样,让人感到无比沉重。
她转过身,目光留恋地望向镇南王府。
一直期盼能够出现的世子爷,此刻依然不见踪影。
宋青栀的眼神中闪过一丝绝望,世子爷对她终归是失望了。
她紧紧握住手中那支世子爷曾经送给她的发簪。
在这简陋的马车里,宋青栀默默地坐着,回忆着在镇南王府的过往。
他们也曾在王府相依相伴
而如今,这一切都已成为过眼云烟。
随着马车渐行渐远,宋青栀的心情愈发沉重。
马车沿着街道缓慢前行,车轮滚动的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
沿途的百姓们纷纷驻足围观,他们交头接耳,低声议论着这位即将进入覃王府的女子。
“看看这覃王新纳的妾室,真是可怜啊,连个像样的接亲队伍都没有。”
“是啊,听说她还是那镇南王府静王妃的义女呢,怎么会落到如此地步?”
“啧,之前还谣传她是镇南王府未来的世子妃呢!
“那世子肯定对她毫无感觉,若有感觉早就明媒正娶了!又怎会忍心让她去覃王那里做妾室?”
“世子和叶将军府的二小姐,那才是情投意合,佳偶天成呢!”
这些话语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剑,无情地刺进宋青栀的心里。
她心痛欲绝,但却拼命忍住不让泪水滑落。
她知道,自己如今已经无路可退,只能默默承受这一切。
马车终于缓缓地停在了覃王府一侧门旁。
马夫跳下车辕,打开车门,请她下车。
宋青栀深吸一口气,款步走下马车。
她抬起头来,目光落在那扇紧闭的侧门上,心头不禁涌起一丝屈辱。
犹豫片刻,宋青栀还是迈步朝着侧门走去。
刚踏进院门,便有一名丫鬟迎上来,引领着她穿过一条条回廊,最终来到一座僻静的小院前。
踏入院中,一股冷寂之气扑面而来,整个院子静悄悄的,没有丝毫生气。
宋青栀心头一紧,但事已至此,她也只能咬紧牙关,硬着头皮继续往里走。
走进屋子,只见一位身穿墨色华服的覃王正负手而立,悠然自得地品尝着杯中的香茗。
他的眼神冷漠如冰,令人不寒而栗。
他瞥了宋青栀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屑和嘲讽。
“呦,还有几箱嫁妆?看来镇南王府对你这个下人的女儿还真不错。”王爷的声音冷漠而刺耳。
宋青栀低头行礼,声音微颤:“妾身宋青栀,见过王爷。”
覃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屑的笑容,然后轻轻地挥动了一下手,说道,“罢了,既然来了,就好好待着吧。”
“不过,你需铭记,于这王府内,你仅为一妾室罢了,我并非你朝思暮想的世子爷。这鲜艳的大红色嫁衣,也不是你这等妾室有资格穿的!去换了吧!”
宋青栀心中一沉,她知道覃王的话是对她的警告和羞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