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超级VIP
阳光穿过地平线,闹钟声响起,靳辰起床洗漱,照旧渔夫帽配西装的穿搭,正式中充斥着一丝随意,看久了之后,竟然忍不住感叹一句,哇哦,有点东西。
他绕过平时经常走的小区主路,在小区小路绕到了正门,刚要重重地吐口气,就见迎面走来的周姨。
周姨熟稔的声音响起:“小辰啊,去上班啊?”
靳辰点头称是:“嗯,周姨,您锻炼呢吗?”
周姨用手指了指头发:“在锻炼,顺便让头发呼吸一下新鲜空气,我发现经常呼吸新鲜空气,头发的光泽没得比,好了,你赶快去上班吧,要不然迟到了。”
靳辰挥了挥手:“那周姨您忙着,我去赶公交了。”表面上从容淡定,实则内心纳闷不已:“怎么回事?我都已经避开会遇到阿姨们的时间了,怎么还会遇到,这些阿姨们的精力可真是旺盛啊,如果再问我对美发有什么见解,我都不知道怎么回答了。”
前方到站广贸大厦,请下车的旅客携带好随身物品从后门下车。公交提示音响起,靳辰才从美发的思绪中回神。
“早啊,辰哥。”小张一手端着咖啡杯走近,一手从后面拍了拍刚到工位人的肩膀,谁知手抬起时一不小心,将帽子碰落在地。
靳辰那五彩斑斓的头发亮瞎了每个人的眼睛,空气有一瞬间的宁静。
小黄捂着嘴,半天回不过神:“辰哥,你这么多天一直戴着帽子就是为了遮盖这头绚丽多彩的头发?从红毛丹进化成七彩大头菜了?”
小李忍不住上手摸了摸:“失礼了辰哥,虽然很失礼,但是这是我第一次在现实里看到如此与众不同的发色,让我过过瘾,这颜色,这色泽,啧啧啧,简直就是小母牛走模特步——绚丽又夺目。”
小张双手举起咖啡杯:“对不起,辰哥,现在我以咖啡代酒,向你表达最诚挚的歉意。”
眼见一直掩盖的秘密被大家发现,靳辰反而松了口气:“哎,我就是想改改发色,谁知道把彩虹顶脑袋上了,这个就是招花头,目前还没有什么效果,建议想尝试的人慎重。”
杨经理看着办公室里格外显眼的一道风景——人形彩虹,以手扶额,字字斟酌:“虽然现在尊重审美的不同,但尽量还是不要太突出。”
靳辰了然地点了点头:“我知道了经理。”
在公司接受了一天的特别注意,下班的时候,超级顾客又一次走到了老周美发店前。
忙得头昏眼花的周叔瞪大了眼睛:“小靳啊,你可来了,叔盼你好多天了,是因为你,店里才多了这么多的生意,叔再给你加三年的免费头发护理,你的朋友亲戚都可以打八折。”
靳辰忐忑地坐在椅子上表达感谢:“谢谢叔,虽然这个招花头挺引人注目的,但是公司不允许,叔你帮我改一改吧。”
周叔拿起推子,动作缓慢而无力,甚至听到了轻微的啜泣:“真的不能再多留几天吗?这是我染的第一个招花头,我太舍不得了,多绚丽啊,满是活力,怎么就不被允许呢。”
在镜子里看着头发一点点落地,靳辰感觉到了头上的重量变轻:“叔,不用太短,短一点就行,然后再染成黑色的就行。”
周叔抹着眼角的泪滴,灵机一动:“好,叔知道了,保管你的黑发无人能及。”
靳辰预感不对,却无力制止,只能任周叔自主发挥。
嗡嗡嗡手机震动不停,拿出手机,便见联系人显示着父亲两个字,靳辰放在耳边接听:“喂,爸,你吃饭了吗?”
关心温润的话语从听筒中传来:“吃完了,你最近过得怎么样?累不累?上班别亏着自己,多吃点好的,上次跟你说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爸妈年纪大了,唯一的愿望就是你能离我们近一点。”
靳辰拒绝的话不再像前几次那么果决:“爸,你再给我点时间考虑考虑,如果在这个地方真的混不下去了,我会考虑回去的。”
靳父深深叹了口气:“外面的世界确实比咱们这个小地方繁华,可是爸妈年纪大了,趁着你还年轻,考个老师公务员之类的,比较稳定,前段时间你妈腿骨折了,非让我瞒着你,到现在还不能下地,你回来,我们一家三口也好有个帮衬。”
靳辰心里仿佛无形中压了个大石头,手指不停地颤抖:“发生这么大的事情怎么不告诉我?我妈现在怎么样了?”
靳母接过手机语调轻柔:“儿子,妈没事,你爸就是小题大做,过几天就能下地了,你不用担心,遵循自己的本心,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爸妈都一把老骨头了,还用得着你操心?反而是你一个人在外面,无依无靠的,别委屈了自己。”
靳辰眼睛通红不住地点头:“妈,我知道了,你要照顾好自己,别舍不得花钱,多买点补品补一补。”
通话结束,靳辰找到了杨经理的电话号码:“经理,我想跟您请个假,家里出了点事,要回家一趟。”
杨经理关切的声音里透露着担忧:“家里发生了什么事?要不要紧?最近,你的几个方案都完成得很不错,是应该好好休息一下了,我只有三天的权限,先给你三天的假,如果后续没处理完,我再跟公司打申请。你把家里的事情处理好了,再回公司,后续工作安排我会布置好的。”
靳辰嘴里的感谢脱口而出:“谢谢领导,处理好家里的事情,我会尽快回来的。”
买票、安检,坐在车站里的靳辰看着来来往往的行人,不禁陷入了沉思:“或许离家近一点是一个不错的选择呢,至少可以照顾父母,可是回老家的生活真的是我想要的吗?”
六个小时的车程,靳辰到达了老家县城,又打了一辆出租车,坐了两个小时,才看到了生活了很多年,熟悉又带着一点陌生的村庄。
咚咚咚敲了敲门,院子里响起了一道苍老的声音:“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