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绵密的亲情
一大清早起来,二人便同着钟离夫人等人回了林家,大家终于得了闲,好好聚在一起,在大院子里头开了个partty,喜欢喝茶聊天的小姐妹聚在精致low桌优雅的喝着各自喜爱的茶点,泡温泉的在室内楼上泡温泉护肤做spa,追剧的追剧,打台球的打台球,玩手游的玩手游,玩桌游的玩桌游,游泳的在露天泳池欢快的游耍,下棋的下棋,也有打牌搓麻将的在一棋牌区尽兴,也有一群喜好烟酒pk的男女在一处院落在酒精的催成下炸得一片欢呼声,也有一群小伙伴拉着个失恋伤心的小姐妹玩抽烟吐圈吹泡泡的,那个还蛮治愈有趣的……
这一切欢快鲜活的场景都画在了架着画板的画卷上,那个二楼大阳台护栏边坐着一个戴着太阳帽,一袭耀眼红裙,五官打扮得精致静默的女生一手颜料板,一手画笔的专注的描摹着,旁边静静坐着一只晒太阳的黑白相间的小仙猫和一个女佣。
轩宇和顺熙则在一个裸眼3d游戏房间玩沉浸式双人情侣电游,打怪做剧情任务,也得亏着这两人会武功在江湖磨合过,所以一些高难的动作方面的任务不需要跳过或者降低难度,也都基本不太需要借助什么其他器材便可轻易完成。
由于选择的都是高难度高强度高仿真的游戏,做完一章节都像从健身房里做运动出来过一样大汗淋漓,二人肩并肩瘫坐在懒人沙发上喝饮料休息,又在桌子盒子上找来猜人物的卡片玩了起来。
“猜猜我是谁?”
“是女的吗?”
“不是。”
“好,女的排除,你问。”
“你是戴眼镜吗?”
“戴。”
“好的,不是近视眼的都排除,你问。”
“你怎么知道戴眼镜的都是近视?”
“啊哈哈,讨厌,你快问,别打岔!”
“本来就是嘛,好,我来。”
“嗯。”
“是不是人?”
……
正当他们在楼上游戏房开心的玩着游戏时,楼下客厅的电屏正播报着时事新闻:“今日,一女子抱着孩子站在市月子中心楼顶企图轻生,现在消防自愿者已到现场了解情况……”
“诶!谁呀,自幸福开明开放的时代来临,我们日眠城的犯罪率、自杀率都很低了不是?”
“是呀,不想安生度日的大都去江湖见识一番了,我们平常人家也基本都能过上平稳安宁的日子。”
“对呀,市月子中心一向很能理解孕妇,可是孕妈的福音,怎么就还有抑郁了的呢?”
“嗯~真是,对还让孕妈过意不去,简直就是可耻。”
“不会是本身带了些抑郁疾病的吧?”
“那一定不要有事呀!这个女生和她的孩子。”
“好像还是江湖女子。”
“和她妈妈发生矛盾了?拆散她和她爱人?”
“哎呀,在这种情况下,还这样子,真是!”
“可恶!气人——”
“这时代还有棒打鸳鸯的?”
“哎——江湖就这点不好。”
“果然有资本就有阶级,可是没什么阶级,没斗争,有些人又不安分。”
“慢慢来,迟早要整的,过渡阶段吧。”
大家正聚精会神的看着新闻了解情况,义愤填膺为女子担忧,一个机器仆人和打球回来的少爷小姐们从外边领进一个气喘吁吁的男生。
“先生,您可以先坐坐,休息休息,紫藤上茶。”仆人说完便退下了。
“诶~嘉哥、小环你们回来啦,这,这位是?”
“你好,别着急,坐着吃吃东西。”一个了解情况的少爷看看四处的人,问道沙发上看电屏的人道,“我二舅舅舅妈呢?”
“你说宇哥和郡主啊,他们……”那人四处找了找道,“不知道诶,楼上吧,轩宇老是把他媳妇藏起来玩,老这样小聚一会,一下就找不到他两了。”
“诶!别说,稀罕媳妇的都这样,都去过两人世界去了,那翔哥也是,不知道和他女朋友在哪了,就不像你一样都不带我去哪玩玩,过过什么……”
在一阵起哄声中,那男人平息身旁一众人看好戏的笑声,岔开话题说道:“诶诶诶,别说了,别说了,孩子在这呢,那个叶嘉呀,你去楼上找找看。”
“笨死了,要一个房间一个房间找吗?”一旁牙尖嘴利的少妇嘲讽一旁的老公一番,建议道,“去找管家,管家播报到系统然后找到他们房间,给他们房间播放消息就好。”
“是是是,你舅妈说的可太对了,还是找管家比较稳妥。”
“嗯,好的。”
……
“我马上了啊,看看问个什么样的问题呢?嗯……”
“林二爷,二奶奶,有人找。”
房间里的系统循环播报一番,二位在游戏上欢快的兴致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好奇,顺熙起身去按墙壁上的‘收到’回复按钮,轩宇利索的收拾好牌面就带着顺熙坐电梯下楼。
“韩少爷?你怎么来了?”
“林将军、魔郡主快,快救救我小姑!”
“你不着急,边走边说,你小姑怎么了?”
“楚公子被我奶奶赶走了,小姑状态不太好,她跟我说她想死,今早……”
“好了,我们快去吧!”顺熙听到“想死”二字直接打断了他的话,加快了脚步往月子中心赶去。
大家坐在光乘上,一声不响,周围只有焦急不安的气氛,顺熙坐一旁看不下去了,拍拍少年的肩膀安慰着,后又问道:“楚公子走了,你奶奶怎么跟你姑说的?”
“奶奶说楚公子有要事,见她们来了,便走了,让她好好的。”
“那你姑怎么就想死了?”
“后来,奶奶事事亲力亲为的照顾我姑,可就一点点小事,小姑就气得不行,时常吵架,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小姑像是变了个人,敏感了很多。”
“哎——小孩子家家的你不懂,告诉你噢,就算是大男人也不一定懂。”
“好像之前月子中心的自愿者小姐姐跟奶奶说过什么,合理膳食,什么奶水不多别着急,什么堵奶,让奶奶喂些清淡的。”
“结果呢?”
“结果奶奶说让她自己来照顾,不需要护士小姐姐经常打扰,还常说小孩要营养,小姑也要营养,就按她年轻时候的法子来的,硬是让小姑喝下去,好像奶还是没多少,搞得小姑很不舒服,然后经常哭。”
“妈呀,我听着都窒息,本来省心省力啥都不要管就好了,老人家偏不,偏要拿自己那套管,结果费力不讨好,还多个不孝子,对吧?”
“嗯,是的,今天小姑和奶奶大吵,奶奶很生气说小姑是白眼狼,自己白养了,说自己好心没好报,还说回去告诉姑奶奶,舅外婆还让我回去找我爸他们,让他们来骂她啥的。”
“所以你就来找我们了?”
“今奶奶叫我和几个婶婶一起回去,我看小姑那样着实放心不下,这就中途偷偷跑过来,在我爸没到之前,想能帮上忙的就只有您二位了。”
“好吧,放心好了,城里消防员,出警很快的,不会有事的啊,我们也想想办法。”
“好了,到了,那,我跟我婶婶她们说过了,让她们先回去,我等爸爸来了,再一起回去。”
“嗯,上去吧。”
“走开啊!你们放开我!”
“纯儿别闹了,我们还不是为你好!”
“都是当妈的人啦,怎么还这么任性!毛毛躁躁的,像什么样!”
……
闹哄哄的房间里挤了很多人,穿着孕服的女子被众人压在床上喊着要绑起来,而大哭大闹再无顾忌形象可言,整个人凌乱疯魔不堪,周围被砸得稀巴烂,橘黄的制服消防员小哥哥们从中协调着劝架,硬是帮那位床上动武的疯女人博得一些生存空间来。
“阿姨,阿姨别刺激她了,人家刚生完孩子。”
“是呀,刚生完孩子怎么了!这生完还转性了,知道自己干的什么要脸的事来,养出这么个白眼狼来。”
“诶呀!别说了,别说了!”
“有什么好说的!我当娘的到这辛辛苦苦伺候着她,她还真把自己当公主啦!说好的讲不听,霸蛮无理取闹,真是给我丢人了!没出息的样!怎么教养出这么个不听话的东西!叫你读的书,做的人都去□□里啦!啊——”
“要你管了吗!是我求你来的吗,我哪天让你留下来照顾我了!现在怪起我来了……”
“诶呀!你们听听她说的什么疯话,气死我了,我打死你这个丧尽天良的不孝子!拿老娘的话当耳旁风,就知道犟嘴,有你吃亏的时候——”
“诶呀,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造孽啊,还不如没养过来城里,不痛不痒不苦不恼的好啊——”
……
“诶!这不是魔族郡主和林大将军嘛,他们怎么来了?”
为首的几个老妇都哭了起来揪着消防小哥哥、护士小姐姐们,让他们给她们讨个公道,场面一时间混乱不堪,众人的吵闹上都淹没了门外小丫头抱着的小公子受惊的啼哭声。
“小钢豆!怎么了?怎么让他哭,不去找护士人员带着!”那小韩公子携众人跑来,在喧哗和围观的房外看到襁褓你哭泣的小童子,着急的抢过来抱着边说落着办事不利的小丫头,远离这个是非之地,“是不是饿了?好啦好啦,哥哥带你去婴儿室,拿点紧急备用奶喝去,护士小姐姐——”
韩小公子着急忙慌的跑去护士站去安抚一下小宝宝的情绪,剩下顺熙和轩宇看着里面闹哄哄乌泱泱的房间面面相觑。
“你这白养的家伙,我今天就先打死你!”
“有本事就打死我,逼走我柒哥哥,都什么年代了,还拿旧社会那套吃人的纲常伦理在这断章取义,天天在我耳边念经一样,就知道奶奶奶,就你们最疼孩子,我那点痛都不算什么,你是我亲妈吗?你之前痛过苦果,就算之前是你自相情愿,或是你被别人推的,可是是我弄的吗!是我让你们生我养我的?凭什么我现在好生生的,要和你们一样,这苦有啥好吃的!我也不想活了,这条命这就赔给你——”
“畜生啊——大家看看,这就是我生出来养了这么多年的东西!”
“纯儿,你怎么变得这么不听话了。”
“都当妈了还不懂事点。”
“大伙儿快来看看,这真是个什么家伙!不懂感恩,不知廉耻的孽障!只知道胡闹!”
“懂什么事!怎么懂事,有什么好懂的——”
“韩姑娘,别激动!”
“阿姨,你们冷静点——”
双方闹得沸沸扬扬,可怜了局内的中间人,尽管身强体壮但任就很吃力的抵挡着双方近距离攻击。
轩宇看着这场面把顺熙拉到身后,顺熙正琢磨着怎么平息这场闹剧,瞅着门口那个不知所措的小丫头,清了清嗓子,在勾勾手让她到自己身边来。
小丫头战战兢兢的走过来,低着头不敢看权贵的半蹲拜礼道:“郡主娘娘有何吩咐?”
“额。。。”被小丫头就这么上来就是一句恭恭敬敬个跪拜礼整震惊了,连忙走上前把她扶起来道,“丫头,你清一嗓子,告诉他们我们到了。”
“是,娘娘~”
丫头心领神会回到门旁边站直了,清清嗓子喊道:“夫人小姐,林大将军和魔族郡主娘娘前来拜访~”
一声响彻喧哗境,沸腾的房间瞬间安静了,纷纷立在原处看了过来,便整了整妆发,韩夫人随一众夫人这才出来。
“噢!林大将军和郡主娘娘来了,有失远迎。”夫人极力镇定的出了房门迎接,“小女不孝,让你们见笑了。”
端庄站在轩宇旁侧的顺熙答话道:“无妨,小姐小公子与我有缘,得知了便再来看看,想看看韩小姐身体恢复得怎么样子,特带了些灵气极高的灵芝前来拜访。”说罢便从手中化出一颗硕大的灵芝。
“噢噢,好,恢复得还挺好,小丫,快,快帮郡主拿着,看着都沉,小心伤到郡主贵体。”
“喧哗吵闹可不单影响贵千金恢复呢,别处怕是也经不起这般打扰。”
“诶~~~是是是,郡主说的是,怪小女不懂事,怪我把她娇养惯了,竟吃不了一点苦,天天脾气大得,正教育她呢,别天天嚷嚷得别处都听见了,好让别人看她笑话,这脾气一上来,我们是压都压不下来。”
“嗯……”
“言儿!”
正当顺熙与老妇相谈甚为和谐之时,一道人影袭来,绕过轩宇直接扑通跪倒在顺熙脚下,抱着他的大腿语无伦次的哭诉着:“楚,楚公子——求求你告诉我,楚柒去哪了?郡主看在楚氏的份上告诉我,柒哥哥有没有找过你!”
“你个死丫头,还赤着脚跑出来!跟个疯子一样让郡主见笑了,你看看整个楼都让你开了眼了,之后要被人戳着韩家的脊梁骨了。”老妇前一秒还凶神恶煞的,下一秒对着顺熙和轩宇的面又一脸仁慈的说着,“小女刚生产,管教无方,在您跟前丢脸了,还望见谅。”
“阿姨,楚柒呢?”顺熙将她从冰凉的地上扶了起来,抱在怀中安慰着,小丫也知趣的拿来了纯安的毛鞋穿上,并给她淡薄的身上披上厚实的外套。
“楚柒走了…哎……这男人是靠不住……”
“你胡说!你不赶柒哥哥,他凭什么会走!我们好生生的,是你们非来掺一脚!”
“你什么时候看到我赶人了,他走了也不要把怒气洒你娘身上吧!是他自己说的既然娘家人来了,他就不在这讨这个嫌了,他这不就回江湖逍遥快活去了嘛!自己看男人眼光这么差劲,当时不听话,现在怨得了谁啦!”
“妈!你竟然还要当着郡主和林将军的面在这脸不红的扯谎!我算是看明白了,之前可是你自己说的,就是没给你录下来,让你自己听听!”
“你个不孝子!我怎么生出个你这样的女儿来了!”韩夫人正要上前一巴掌呼过来,让她知道说乱讲话的后果之时,被顺熙一手拦下。
“柒哥哥为了我都能冒死救我,才不是你说的那样子薄情寡义,像你们给我找的那个齐赤炎一样!”
“郡主!你说说,我这当娘的,造了什么孽要被女儿说成这样的人!齐家高门大户的,要不是你做出这种事情来,我们韩家何至于理亏如此,又怎会待你如此!你自己该好好看看才是——”她气得捂着心口忙往后退,含着泪倒在众姐妹的怀里和她们辩解道,“你们说,我造了什么孽,平日待人不曾有半点不好,救济贫苦,烧香拜佛,而今却被自己亲生的女儿在人前这么说我,我这心啊……”
“阿姨,你先冷静!医护人员过来看看吧,老年人可别气出什么事来,快带去检查检查吧。阿姨你们先去别处休息,这里我来跟她说,好吧?”顺熙看见群医护人员连忙叫住他们把这群气急败坏的老妇抬走,还不忘安慰着怀里抽泣的纯安,“你也回到床上去,小心身子,你养不好楚柒该伤心的。”
“好~~~郡主,麻烦你帮我告诉柒哥哥,让他别听母亲胡说,小钢豆是他的孩子,我一定会跟齐赤炎离婚的,求求你让他回来,让他不要走,看看我,看看我们的孩子,如果他不想在城里,我也不会束缚着他的。”
“你放心好了,他可能只是被说得伤心独自静静了,等缓过神来,就会想方设法来找你的。”
“真的吗,我相信你郡主!可这回他是真恼了,母亲这些天对他太过分了,我却无能为力……”
“你现在得好好静养身子,楚柒许是想先退出来,让你不至于这般与你母亲为难。”
“可是我妈她们撵都撵不走,天天逼我吃我不喜欢吃的汤啊,说吃对孩子好,说这是在帮我,我真的好烦好烦,没有一刻钟是好好休息的,之前没力气计较,现在是忍无可忍了,就她们会爱孩子,就我不配当妈,就她们最好了,就她们伟大,就我最差劲了,还在我很烦躁的时候逼着我喂奶,孩子吵他们也不消停,我真的受不了了,我……”
看着情绪愈发激动的纯安,顺熙只得打断道:“好啦,我都知道了,你别再想了,回头我跟她们谈谈,你别气坏自己了。”
“现在我都觉得自己是个疯子了,堂堂习武之人,也有这般哭唧唧的时候,我好恨!”
“嗯,生育后很多人都是这样的,这很正常,既然选择了这条路,既然这些也都发生且撤不回,悔不了,改不了,人活着就只余下别自苦,活着就挺难的,千万别给自己胡思乱想的找罪受,明白吗?”
“我才知道之前郡主…呃…楚氏受尽非议与排挤,处境有多难,后来才知道你们其实并没有他们说的那般坏,柒哥哥,人人都说他风流不羁,给他编造多少谣言,之前以为凡事不会空穴来风,名门正派更不会血口喷人,结果,如今,自己成了恶人了,才更有体会……”
“立场不同,想法不同,所坚守和理解的不同,善恶相依罢了,没好没坏,有好有坏,看开便好,人生不过几载修行,很快就会过去的,哪像妖魔漫漫征程。”
“呵呵~~~之前人还羡慕长生,没想到郡主还羡慕人生苦短。”
“我还羡慕蜉蝣呢,朝生暮死,虽经历不多,却也不用经历太多,岂不快哉?”
“朝闻道夕死足矣,当生则生,当死则死……”
“哈哈,韩姑娘还差点!”
“哦?”
“哈哈,若是你柒哥哥在这,你还敢当死则死已矣?”
“啊哈哈哈,尚且不敢,舍不得,还是舍不得滴。”
“好,我跟轩宇同你跟阿姨说明白,你便好好的,可否?”
“好,成交,万望能找来柒哥哥就更好了。”
“我想快了,依我了解,赌今晚,他许是会……爬墙翻窗,偷摸过来看你。”顺熙配合着令人生笑的手指动作开解道。
“真的吗?”
“你动静闹这么大,他还不来,算我看走眼!”
“但愿吧,可是让他知道了这些,他会怎么看我呢,是担忧我,可不也不愿他在外为我而担心,还是会不会觉得我生了孩子像个疯子一样,比不得别的……”纯安摸了摸近日苦受折磨而憔悴水肿的脸庞和凌乱的头发哭了起来,“我怎么搞成这个鬼样子了……”
“那可不担心你嘛,好啦,没事儿,你一产妇尚且承受这么多,他连这点担忧都经受不住,那可配不上韩姑娘的深情与付出。”
“可不能这么说柒哥哥。”
“哈哈,瞧把你护犊子呢,好啦,好点了吧,歇会吧,不愧江湖儿女啊,血气刚,别的产妇可经不起你这么折腾啊,可真是一波三折。”
纯安见郡主这般不同别人那异样的眼光看着她,感觉她也不会觉得她在无厘头发神经,不免所有的委屈填上一丁丁感动便化得无限巨大的能量,噙着泪听她的话躺下了,侧过身背对着他们睡下了,把头深埋近被子里,紧咬着牙忍着,不想让他们见到她有哭哭啼啼的,生怕看到的人不耐烦的安慰她道什么‘你怎么又哭了’或者是‘哪句话又惹到你了’。
可这也不是别人想哭的呀,是真的压抑了许久,忍不住才会哭出来呀,怎么就以为哭是很容易的事情吗?哭就很舒服吗?而且干嘛见人哭了用责问的口吻呵斥住别人的情绪,在别人哭的时候为什么人们想着的是着急撇清关系?
可是世间的悲欢就是不相通的,别人没有亲身经历过是很难做到感同身受的,而且就算是有着相同的经历,也终归不是同一个人,也做不到相同的看法和道悟,而且就算自己某天因为某一件事某一瞬间悟到了一个了不得的道,那也不一定就是自己所得的,对自己终身受益的道,所以啊,高境界的思觉,也并非能让自己的凡身在俗世中吃得开饭,想着世界上也只有内心温柔又经历劫难强大得活过来的人才能心生天下人的悲悯与无视一切苦难的能力,破除一切束缚又甘愿待在规则当中自由的灵魂,才最容易对世间疾苦之事产生共鸣,并有机会和能力对事件及世界产生较大的影响吧。
事情得到了平息,顺熙和轩宇坐在纯安旁边逗了逗怀里安稳熟睡的孩子,和坐在一旁的韩小公子道了别,和门口的丫头吩咐了几句,就同轩宇去市中心的夜市摊逛了会儿街,吃了些小茶奶点,泡芙团子等宵夜,便乘光乘回林家别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