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我这人记仇
“小渊！”卫四海唤道。
“老爷子！”卫渊恭敬拱手行礼。
一声老爷子，卫四海心头好不悲戚。
这孩子是他一手栽培长大，从未视作外人，打小卫渊就是一口一个爷爷，不曾想竟是闹到了今日这般局面。
“老爷子，求你，替我求情，让他放我一马吧。”四长老苦苦哀求。
“小渊，得饶人处且饶人，给爷爷我一个面子，饶他不死。”卫四海沉声劝道。
“抱歉，你知道的，我这人记仇。”卫渊灿烂一笑。
拳头落下，四长老卒。
卫渊擦拭起手上的血水，“老爷子、家主，苍澜令可以给我了吗？”
“当然，这本就是你的东西。”
卫青柏哪里还敢怠慢，连忙取来了苍澜令牌。
卫渊接过，转身欲走。
“小渊，人已杀，恨已消，留下来可好。”卫四海喊住了他。
“我自幼蒙卫府收留，但一生十三战已还抚养、栽培之恩，自此我卫渊与云州卫族再无任何瓜葛。”
“珍重！”
卫渊转身向老爷子长身一揖，大步往门外走去。
“小渊，留下来，家主之位予你，日后卫族由你执掌！”卫青柏洪声喊道。
“我意星河，凡尘如烟。”
卫渊右手指天，仰天长笑出门而去。
“小渊！”卫四海目送那道轩昂身影远去，不禁泪然长叹。
从小抚养的孩子，就这么飞了。
终归是卫家负他太深啊。
“可恨，可恨，卫乾，你们百死难辞其罪！”卫青柏跺脚痛呼。
传闻武道有四界，凡界、天界、星界、秘界。
其中凡界、天界修炼境界分为：炼体、先天境、玄通境、真法境、紫府境、神魄境、元婴境、劫境、超凡境。
踏入超凡境后，铸造神魔之躯方可踏入星界。
卫渊能一拳斩杀玄通境强者，极有可能踏入了真法境。
今日既得苍澜令，日后得书院明师指点，踏入紫府境。
不，甚至是神魄、元婴境亦是指日可待。
神魄境高手，足够傲视云州。
卫族生生错过了一个可以兴旺崛起的绝代天才啊。
“卫渊啊卫渊，这三年你到底经历了什么？”
久久，卫青柏唏嘘长叹。
“好了，人心已失，悔有何用。”
“传令下去，今日之事绝不可外扬，违者杀无赦。”卫四海吩咐道。
“明白！”卫青柏应道。
一旦家族惊变的消息传开，必会引来其他大族觊觎，眼下失去了四长老和卫亦凡，卫族可谓一落谷地了。
……
走出大厅，卫渊神识内放。
丹田盘踞着一尊羊身人面的凶兽，不停吞吐着天地玄气，无数精纯星河之力如云海翻腾。
没有人知道，过去三年他被驱逐出卫族后，意外卷入了神秘之地，与十位绝美女子结为了夫妻。
如今这具躯体，乃是夫人们将他分尸之后，耗尽神力用神魔凶物重铸而成。
“哎，也不知道何时才能完全解封饕餮蕴藏的亿万星河之力，马上就要入苍澜了，实力还远远不够啊。”卫渊看着饕餮头上的十二道封印，一阵发愁。
“若星河之力尽泄，整个凡界都会化为齑粉，小子，修炼、御道非一朝一夕之事，慢慢来吧。”耳内传来一道苍老笑声。
眼前有星光汇聚，凝成了一面剔透的古老铜镜。
“镜爷，我父亲也是修的纯力量霸道吗？”卫渊问道。
“当然不是，他又不是你这样的怪物。”
“怎样，拳拳爆头，修炼霸道爽吧。”
镜爷笑道。
卫渊摸了摸左臂，耸肩一笑，“爽是爽，就是有点废袍子，得勤洗手。”
“镜爷，苍澜令我已经拿到了，你现在该告诉我，我父亲是谁了吧？”顿了顿，他继续追问。
“嗯……太早了，等你成为苍澜第一学子，踏入天界自然就知道了。”镜爷打了个哈哈。
“……”卫渊无语。
上次觉醒饕餮丹田之力时，镜爷说回卫家取了苍澜令就告知父亲的身份与下落。
如今，又变成了踏入天界。
鸽王啊。
吐槽归吐槽，卫渊可不敢真得罪镜爷。
这位爷，据说是夫人们从秘境恭请来的万年老怪，能辅佐他，已是天大的福气了。
不过，总算是有了父亲的眉目。
只要提升实力，凭借着神魔体和镜爷的指点，相见是迟早的事了。
“小子，该修炼了，须知霸道不可一日而辍。”镜爷提醒。
“好吧！”
镜光亮起，卫渊身形一闪，飞入了镜中世界。
魂海一荡。
卫渊已经身处在一条瀑布之下。
瀑布高耸入云，如九霄而落。
砰！
卫渊跳入瀑布之中，在巨力冲涮下，开始日常“刷”拳。
吼！
饕餮喷出神力，麒麟臂火光烈烈。
没有任何花里胡哨的招式。
卫渊就像机器人一样，身形稳如泰山，顶着瀑布万钧之力，平直出拳。
每一拳都保持着高频、全力。
啵啵！
拳劲砸在水幕中，惊起刺耳的声波。
天下之道，无论剑道、仙法、符道，御剑杀人或搬山移海，归根到底无非是一个“力”字。
既有亿万星河之力，便可化繁为简。
无功胜有功，无法胜万法。
一力碎星河！
一拳镇神魔！
是为霸道也！
……
镜外一个时辰，镜内一日。
一整天下来，卫渊不知疲惫的出拳，不断突破自己的极限。
“老头子，这娃娃可以啊，我记得他爹当初在镜子里待一天就跑了，这小子可是三年如一日的苦修啊。”镜内传来虚弱的老妪之音。
“是啊，老子不想走的路，留给儿子走，他倒是省心了。”镜爷笑道。
“也只有他那鬼才爹才想的出来这法子，去阴墟狩猎凶兽，交给十个丫头替儿子重铸神魔之体。”镜婆道。
“霸道苦啊！”
“放眼亿万年长河，还从未有人真正修炼到极致，便是成神化魔者，也是屈指可数。”
“这小子能走多远，还得看他的造化。”
镜爷轻声叹道。
“苦啥，除了他爹，修炼哪有不苦的。”
“别叨叨了，趁他练功，赶紧多吸几口精血之气，保住你我两条老命要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