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这些话你这辈子最好只说这一次
星期五，同往常一样下班，宋以泽整理好书桌上的资料，只想着快点赶回家。
西装是祁瑶早晨起来为他熨烫整齐的模样，此时正规整地搭在椅背上。
他将衣服拿在手里，上面有淡淡的山茶花香，是祁瑶身上的香味。
门锁声响起，大门被推开，一股浓烈的陌生香水味袭来，掩盖了他手臂上西服的淡香。
那一抹深红摇曳至眼前，裙摆开叉至腿根，修长白嫩的大腿时隐时现。
宋以泽移开眼，轻皱眉头。
“以泽，你现在应该不忙吧，我们可以谈谈吗？”
宋以泽掠过她，“不可以，我没时间。”
陈红有片刻的失落，下意识去拉他的衣服，宋以泽停下脚步，低头皱眉不语，眉眼间尽是警告。
陈红被他眼底的嫌弃打击到，松开手，嫣然一笑：“我有事跟你说，关于我们之间的事情，你知道，我父母都很喜欢你，我也一直都……”
“我有女朋友，陈小姐想好了可以在电话里说，不重要的事情就不必说。”
不重要的事情？
她对他的喜欢，在他眼里就这么一文不值？
不等陈红回应，宋以泽抬脚继续往外走。本来就是下班时间，耽搁了一会，外面的人陆陆续续地离开。
陈红不想闹得太难堪，便一语不发地跟着进了专用电梯。
“那祁瑶的事呢，你会想听的。”
他不在意她的事情，总不会对祁瑶无动于衷。
他侧过脸，终于有了些许的变化，脸上的表情放松下来。
陈红心中冷笑，冷冷地开口：“你难道不想知道她之前为什么离开你？”
宋以泽不语，盯着前方显示屏上红色的数字，脸上的情绪晦暗不明，看不出喜怒。
仿佛找到了突破口，陈红越说越来劲：“她就是图你的钱，之前是赵燃，现在是你。她那几年，都和赵燃在一起，可以说他们就是一对普通的情侣，几乎每天都形影不离，赵燃为了她放弃了事业，每天都陪在她身边，他们非常恩爱……”
屏幕上方的楼层数不断下降，正如同他缓缓降落的心境。
他不会相信陈红说的话，但是不可置否，祁瑶那几年销声匿迹，即使是舒星，也做不到如此完美的地步。
除了赵然，再没有谁有能力将她藏得那么好。
陈红抬头，想从他脸上看到失落或者是愤懑，但是没有，什么都没有，他很平静，无比的镇定自若。
她听见他坚定沉稳的声音，将她的心彻底击垮撕碎，“她喜欢什么，我都会尽我所能给她。只要她现在喜欢的人是我，现在跟我在一起，一直到将来的每一天，她都只会是我的。她之前和谁在一起，做过什么事，不重要。”
她讥笑，眼中的恨毒藏不住，几乎是咬牙切齿地嘲讽：“那她和赵燃上过床，你也不介意？”
轻微的失重感让宋以泽微微晃动了身子，电梯下降到最后一层，他伸手搭在内侧的横杆上，借力稳定了身形。
“这些话你最好这辈子只说这一次，任何对她名誉造成损害的言论，都将是你付不起的代价。”
以前是他没有机会，现在他就在她身旁，任何人都别想伤害她。
电梯门在下一瞬间打开，宋以泽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了。
车窗玻璃倒映着的面容，那样精致冷漠的一张脸，如同高山上凛冬迎雪盛开的雪莲，天生就拒人千里之外，此刻却彰显狼狈和落拓。
黑色线条切割流畅的车身稳稳停在车位上，宋以泽掏出烟，拿在手里，静默了几秒，转手丢进垃圾桶。
忆水苑内灯火通明，浅黄色的窗帘将客厅里明亮的水晶灯光投射成温暖的明黄色，从别墅的楼外望去，一片温馨的暖橙色调。
宋以泽心头一暖，轻推开门，踏着满屋通亮的灯火进入客厅。
距离电视墙很近的地方，祁瑶坐在地面上，背靠着身后的沙发，双腿交叠在一起。
宋以泽走近，瞧见地面上铺好的毛毯，默默转身拿杯子接水，走到祁瑶身后的沙发上坐着。
他喝了一口水，将水杯放在前方的茶几上。
水杯是祁瑶买的，杯身上印着派大星的图案，另外一只是黄色的海绵宝宝同款情侣水杯，就在不久前被圈圈满屋子乱窜成功打碎，祁瑶为此还专门数落了那只猫一顿。
没过几秒，祁瑶伸手，拿过杯子就准备往嘴边送，宋以泽轻轻拍祁瑶的手，说了句热水烫，又起身重新接了一杯温水放在祁瑶手中。
“还要喝水吗？”
“不要了。”
祁瑶回过头对他笑，挪动着身子朝他腿边靠，最后直接把头枕在他腿上。
“你饿不饿，吃不吃夜宵？我买了火龙果和香蕉，火龙果可甜可甜了，红心的，还有最爱的芒果。”
宋以泽摇摇头，手肘撑在沙发上，轻揉眉心，声音有些疲惫：“不用了，在公司吃过了。”
他看起来好累，心情貌似也不太好。
祁瑶半跪着站起身，凑了过去：“是公司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宋以泽扯开领带，往一旁拉扯，祁瑶抓过手边的抱枕，垫在宋以泽背后，他就势靠在枕垫上，倦容得到稍微的放松：“没有，就是有点累，我躺一下就好。”
祁瑶蹬掉拖鞋，光脚爬上沙发，将宋以泽拉着坐起来，利落地蹭到他身后，将枕头垫在肚子前方，随后扒拉了一下宋以泽。
“你靠我身上的枕头上，我给你按摩放松一下。”
宋以泽照做，微微阖眼。
祁瑶慢慢加重力度，耐心地揉捏着他的肩膀，循环往复。
“怎么样，还不错吧？”
“舒服。”
得到表扬，祁瑶笑开了花，手上动作没停：“虽说很久没用了，但技术还在呢！”
宋以泽抬眸，两人中间隔了一个抱枕，他现在是躺在她怀里的姿势，只能微微仰着头看她。
她的黑发已经及肩，被简单地扎在脑后，发圈松松垮垮的，低头的时候有几缕发丝垂下，时不时拂过他的脸，蹭得他心泛痒。
她之前也这样帮赵燃按摩吗？温婉且娴静，收敛平时嘻嘻哈哈闹腾的态度，就像在家中等待丈夫归来的妻子。
他突然有种岁月静好的心境，又顿生遗憾，这样的岁月静好，他错过了这么多年。
每隔几分钟，祁瑶停下手，休息一下，将手从宋以泽肩膀处移至肩颈附近，然后是头部，极其温柔的力度，她手心软柔，带着沐浴后白茶花的嫩香，让他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
“瑶瑶，你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吗？”
就我和你，简简单单地在一起，最终归于柴米油盐的平淡烟火里。
“喜欢，就是有一点……”
宋以泽心蓦地揪紧，身子僵在沙发上，内心开始深刻反思检讨最近哪些地方没有做好。
“你能不能多买点冰淇淋和薯片，还有巧克力话梅海苔果冻……”
宋以泽：“……”
他闭上眼，揉了揉酸痛的眉心，选择无视祁瑶接下来的唠叨。
除了两人每周周末出门采购，她自己偷偷买的还少？居然还藏零食？
他现在想想都觉得好气又好笑，当他当着公司的人开视频会议时，打开身后的书柜，一大堆零食涌出来时，那些人错愕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