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我还是喜欢你
宋母是北方人，口味偏重，好辛辣。
祁瑶往杯子里提前注满了水。
等到菜上桌的时候，祁瑶惊讶地发现，菜色大部分都很清淡，还全是她爱吃的菜。
苏诗琪带上一次性手套，剥了满满一碗的香辣虾放到祁瑶碗里，眼睛里是甜的化不开的宠溺。
祁瑶有点不好意思，宋以泽也剥了虾，喂到祁瑶嘴里，然后夹起苏诗琪剥好的虾送进自己嘴里，笑道：“妈，好吃。”
苏诗琪白了宋以泽一眼：“好吃自己剥去，别抢瑶瑶的。”
祁瑶笑意盈盈：“谢谢阿姨。”
宋以泽：“……”
祁瑶偷笑，宋以泽妈妈也太可爱了吧，没想到宋以泽在妈妈面前还有这样的一面。
苏诗琪的手艺非常好，祁瑶发挥平时所有的文学功底，极尽赞美之词。
苏诗琪听着祁瑶夸赞的话，心花怒放，简直恨不得亲上祁瑶两口。
婆婆看未来媳妇，越看越顺眼，越看越喜欢。
晚上的时候，苏诗琪还是发现祁瑶和宋以泽住在一起。
祁瑶想解释，苏诗琪一脸我懂我懂的笑意。
然后感叹，年轻人难舍难分的爱情呐，真让人羡慕。
祁瑶心虚不已：完了，完了，这下跳进黄河都解释不清了。
祁瑶洗澡的间隙，苏诗琪拉着宋以泽坐在沙发上开始盘问：“你没有对瑶瑶做什么过分的事吧？”
宋以泽：“没有，我和她互敬如宾，相亲相爱。”
苏诗琪神情严肃，语气郑重地叮嘱道：“你别趁我不在欺负瑶瑶，不然我饶不了你。清白和名分对一个女孩子来说很重要，我不反对婚前同居和一切形式上的亲密接触，但是儿子，你要知道，你爱她，就要保护她，给她足够的空间和选择的余地，不能让她后悔。”
宋以泽点头：“我知道分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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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诗琪离开s市前一天晚上，提议和祁瑶睡在同一个房间。
祁瑶失眠很严重，躺着床上闭着眼放松神经。
清醒的时候，祁瑶感觉苏诗琪的手轻搭在她的手背上，然后是属于母亲般温柔婉转的声音，低声呼唤着。
“睡不着吗，瑶瑶。”
祁瑶微惊，自己并未发出响动。
“阿姨，有一点，这您都看出来了。”
“怕生吗，小孩子都这样，瑶瑶也还是个小孩子呢。”
祁瑶眼睛酸涩，她进入社会工作好几年，年龄和心智都已经不再年轻。
小孩子吗，可是自从母亲和外婆离世，她早已经成为孤儿很多年。
苏诗琪移开手，替祁瑶掖了掖被角，几乎是微不可闻的声音，在寂静的房间里让祁瑶心头一暖。
“真想听你叫我一声妈妈……会有机会的吧。”
————
苏诗琪只待了两天就离开了s市，她是请假过来看望宋以泽，时间本来就仓促。
送别了苏诗琪，祁瑶开始准备收拾东西。
宋以泽坐在床边，身子微微弯着，看起来有些颓废，目光注视着正在叠衣服的祁瑶。
她身上穿着第一天过来时的长衬衫和西服裙，长长的裙摆如喇叭一样蓬开。
宋以泽明知故问：“瑶瑶，你干什么？”
祁瑶：“你伤好了，我也该回去了。”
祁瑶将裙子摊开在床上，对折，然后翻转，再对折，叠成规矩的正方形，然后又拿了一件短袖t恤。
宋以泽心里有些发堵，语气尚且平静：“我伤还没好，你不能走。”
祁瑶一边将叠好的衣服堆成小山，一边说道：“苏阿姨在的时候，你说你的伤已经好了。”
宋以泽不死心地继续挽留：“病情会反弹。”
祁瑶摇摇头，指了指脑袋，无奈道：“你可能是神经病，我不是医生，我救不了你。”
衣服没有多少，祁瑶很快就叠完，用袋子装好，和那些剩下没有拆封的新衣服放在一起。
然后转身去阳台，准备收昨晚洗好，已经晾干了的衣服。
宋以泽快步跟了上去，抢过祁瑶手中的撑衣杆，扔到墙角。
冷漠的对峙。
祁瑶皱眉：“那你自己收拾。我用过的杯子牙刷毛巾等等你自己处理，扔了也可以。”
祁瑶转身，还没走几步，被宋以泽揽过腰。
下一秒直接被腾空架起来，放在窗台的台沿上。
窗台板空间逼仄，她坐不下去，只能当做支撑点勉强垫着臀部，手臂圈在他肩膀上，勉强稳住身形。
宋以泽双手撑在窗台内沿的两侧：“多待几天陪陪我，瑶瑶，你别走。”
祁瑶推宋以泽，奈何宋以泽像一堵坚硬的铁墙，怎么也推不动。
祁瑶从窗沿上跳下，整个人都贴在了宋以泽身上，男人身上淡淡的清冽香萦绕在鼻尖。
“说好的照顾你的伤情，现在你已经好了，我没理由赖在你家里。你再这样，我再也不相信你。”
“什么我家，只要你愿意，我家就是你家，只要你一句话的事情。我说得还不够清楚吗，非要我逼着你回答问题？”
“我……”
“说话。”
祁瑶吸了一口气，眼睛发酸，缓缓地重复：“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宋以泽眼神阴鸷，捏住祁瑶的下巴，声音狠厉到近乎颤抖：“我不是让你说这些！”
祁瑶被吼得一震，眼眶发红，倔强的眼神望着宋以泽，依旧机械地重复对不起。
宋以泽松开手，祁瑶整个人靠在墙上，慢慢滑落，蹲在地上。
宋以泽身体僵直，自嘲地笑出声：“算是我自作多情，自取其辱，你滚吧。”
祁瑶扶着墙从地上站起，眼眶中蓄满了晶莹的泪。
从阳台一直走向大厅，走出了别墅。
屋外艳阳高照，太阳烤在身上，炎热异常。
宋以泽拿上钥匙，追了出去。
车鸣声响起，祁瑶红着眼望过去，炫目的太阳光照下，宋以泽的法拉利，静静地停在路边。
“上车，送你回去。”
祁瑶没听到一样，步子迈得更快，头也不回往前走。
宋以泽下了车，拽住祁瑶的胳膊，眉宇间透露着寒意，沉声道：“祁瑶，上车。”
祁瑶还穿着衬衫，脸上热得红彤彤的，汗水浸湿了头发和后背。
宋以泽半拖半拉着祁瑶坐上副驾驶位置，将空调的温度再次调低，一语不发地开着车。
车子在祁瑶住的小区门口停下，宋以泽下了车。
宋以泽低下头，注视着祁瑶，思考了一番，语气也放缓道：“瑶瑶，我给你考虑的时间，虽然你可能不相信，但是必须承认，瑶瑶，我还是喜欢你，如果想通了，不再排斥我，就告诉我一声，好吗？”
祁瑶抬头，撞入宋以泽的眸。
早知道结局这样惨烈，当初就不应该招惹宋以泽，害得他付出了感情，她却半途而废，成了逃兵。
祁瑶沙哑着嗓音：“好。”
自作多情也好，一厢情愿也罢，原来这样倒追着一个根本不知道会不会喜欢自己的人，是这样没有把握的事情。
祁瑶当初也有同样的感受吗，会因为不知道胜算而惶恐不安，会害怕失去他而郁郁寡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