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重色轻友的猫
“东西送到了,谢谢宋叔叔。”
宋以泽:“……”
宋以泽单手撑着门,祁瑶推不动,只得从门缝里探出头,客套地笑:“请问宋叔叔还有什么事吗。”
宋以泽:“我口渴,去你家喝点水不过分吧。”
祁瑶从裤袋里摸出一张皱巴巴的十块钱,用手掌将褶皱摊平,递了过去。
“楼下有卖水的商店,宋叔叔没事的话就请回吧。”
宋以泽轻松推门而入:“叔叔只喝家里的水。”
祁瑶无奈,又不好拖他出去,不然他等下又不知道胡搅蛮缠到什么地步。
只能去鞋架找了一双拖鞋,放在地上,接着转身去倒水。
宋以泽蹙眉,不情不愿地穿上脚上的男士拖鞋。
宋以泽在客厅里转了转,观察了房间的家具,并没有发现其他可疑的男士用品,祁瑶的生活用品也都是单人份。
这才放心地环顾着房间的整体装修风格。
房子不是很大,暖色系的墙壁,采光量极好,阳台上的植物欣欣向荣,看起来格外温馨。
宋以泽一时间不想离开,只想一直待在这个温暖的空间。
祁瑶将水杯递过去:“宋叔叔,请喝水。”
宋以泽:“我又没比你大多少,叫什么叔叔?叫哥哥。”
祁瑶只希望他喝完水赶快离开,只好顺着他的心意走:“哥哥喝完水是不是可以回去了呢。”
宋以泽摇头:“不可以。”
宋以泽将喝完水的空杯子放在桌上,眉毛轻轻上扬:“我记仇的很。”
不就是喊了他几句叔叔,他这个年纪被叫叔叔难道不是正常操作吗?有必要这么小心眼,还赖在她家不走。
宋以泽转头去逗趴在地上的猫。
祁瑶抬腿在圈圈面前虚晃几下,想把它赶进卧室,不准它靠近宋以泽:“圈圈,不准过去。”
宋以泽故意跟她作对似的自言自语,实则是说给祁瑶听:“圈圈,妈妈生气了,快到爸爸这里来。”
祁瑶:“你又不是他爸!它没有你这样的爸爸!肥圈,过来!”
圈圈明显被祁瑶突然提高的声量吓了一跳,毛茸茸的身子震了震,白毛微微竖起,摇晃着胖嘟嘟的身子滚到宋以泽脚下,乖巧地喵了一声。
宋以泽笑得温和,弯下腰抱起圈圈,坐到了沙发上。
圈圈趴在宋以泽身上,伸出舌头隔着西装外套舔了舔宋以泽。
祁瑶扶额叹息,果然是只色猫,禁不起诱惑。
之前也没见它这么亲近人,一看到宋以泽,连她的话都不听了。
祁瑶跑过去,伸出手准备把猫抱走。
还没碰到猫毛,就被一双手带过,整个人扑在宋以泽身上,手压在他胸膛。
圈圈很识相地哧溜一声跳下沙发,摇着尾巴走远了。
“放手,宋先生。”
语气里尽是冷傲与疏离,仿佛碰到的是什么致命的毒药。
祁瑶去掰他掐在她腰上的手,宋以泽岿然不动,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白费力气。
等到她终于安分下来,满脸通红地瞪着他,他乘势捉住祁瑶双手,合握在一起。
“瑶瑶,你怎么对我动手动脚的。”
无赖,无赖,无赖。
“行,我不对你动手动脚,你先放开我的手行不行。”
“你看我手臂都被你掐红了,这样,作为补偿,你亲我一下,我就放开你。”
无耻,真的是不要脸到家了。
跟宋以泽好好商量是行不通了,祁瑶深吸一口气,脑袋向后仰,然后突然以极快的速度往前,头磕在宋以泽脑袋上。
宋以泽被撞得微微松开了手,祁瑶趁机挣脱,整个人从沙发上弹开,迅速拉开两人的距离。
宋以泽看着祁瑶防备的样子,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以前那么乖的一个人,老是缠着他撒娇。
几年不见,真的是变了许多。
宋以泽慢慢逼近,直接拉过祁瑶到身前。
抬起手的瞬间,祁瑶以为他生气了,想要动手打她,下意识地举起双手护住脑袋。
宋以泽手在空中停了一秒,随即放在祁瑶稍稍发红的额头上,揉了揉,又好气又好笑:“笨啊,用头撞我,不疼啊。”
祁瑶躲开他的魔爪:“那也比被你占便宜好。”
宋以泽手僵在半空中,还维持着给她揉头的动作。
他失落地收回手,语气有些淡:“就牵了一下手而已,要是真占你便宜,那你岂不是要和我打一架?”
祁瑶振振有词:“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宋以泽:“……”
室外的阳光充足,屋子里也被光线照射的亮堂堂的,在这样惬意暖和的午后,宋以泽却觉得眼前的人像冬日的寒霜,冷得彻底,说出的话让他心烦意燥。
宋以泽轻扯嘴角:“以前追我的时候无所不用其极,恨不得变成男的,上厕所洗澡都和我待在一起,现在就变成这样。”
这样的拒人于千里之外,这样的冷漠无情。
这五年,究竟发生了什么,才让祁瑶如此躲避他。
祁瑶面上没有什么情绪波动,但心里隐隐的刺痛让她很不舒服,她尽量装出漠不关心的样子:“不喜欢了,就这样。”
宋以泽眼里的阴郁加重,脸上最后一丝笑容褪去。
这么久了,果然祁瑶还是很清楚,怎样说话最伤心最绝情。
藕断丝连才是最难堪的,长痛不如短痛。
祁瑶继续道:“所以宋先生,以后见面,就当做是陌生人,你不用对我做这些事情,你不觉得很可笑吗?我们之间的情分,早就没有了。”
“当陌生人?这辈子你别想了。祁瑶,你非要作,我有的是办法治你。你最好不要怀疑我说的话,大家都是成年人,说过的话做过的事,当做没发生一样,你不觉得可笑吗?”
宋以泽顿了顿,声音有些疲惫:“情分没了可以再培养,你这样抗拒,是因为心底在意,祁瑶,躲了五年,还不够吗,你要逃避到什么时候?为什么分手,为什么一声不吭就走了,至少让我知道,你对我们感情……宣判死刑的原因?”
祁瑶不说话,扯了扯头发,颓废地坐在沙发上。
不应该是这样,祁瑶想象过,他应该发火,应该怨恨,他狠狠地咒骂她,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闭口不说她的缺点,只是问分手的原因。
原因么,她自己都无法清晰地讲出原因。
因为无论是什么原因,那些伤害都已经存在,无法改变这五年岁月划下的鸿沟。
关门的声音响起。
宋以泽在门外站了好一会儿。
他从来不介意相处时的陌生与隔阂,他介意的是祁瑶冷淡的态度,介意她一次又一次地逃避问题。
他本来想着,就看一看她,看看她过得好不好,他就说服自己放手。
可是她现在还是单身,是不是代表他还有机会。
尽管这个机会渺茫到几乎为零,但至少现在他可以接触到她,他已经很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