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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4章 筹谋算计风声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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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嘉靖说完后,又和严嵩商量了一会。严嵩回到内阁后,嘉靖就传出上谕:免宴赐节钱钞、罢百官上元节宴。

    这下京城中的流言更加厉害,厂卫虽然在竭力禁止,但是这种流言怎么禁止的了,私下里都在传说嘉靖病重的事情。

    现在感到压力山大的就是朱载坖了,朱载坖可是知道,老登还有十几年好活呢,这次保不齐就是他在放烟雾弹,给谁挖坑呢。

    但是之前一帮臣子请立太子,着实是吓到朱载坖了,怎么总有刁民想害孤啊!

    朱载坖很清楚,让现在的嘉靖立太子,是绝无可能得,而这帮人叫的越狠,除了被嘉靖收拾的越惨之外,还会让朱载坖的日子很难过,毕竟立太子的话,朱载坖是首选,很难让人不怀疑是朱载坖在串联此事,陆绎也发觉了,最近东厂的明哨暗探,在裕王府门口是比以前多了不少,他已经见过好几个熟面孔了。

    最近的朱载坖可谓低调至极,不敢乱说乱动,免得被牵连进此事中去。陆炳指挥锦衣卫大索京师,抓了一批平时就好言事的落地举子,将他们市曹行戮,十几颗鲜血淋漓的头颅终于让这些流言不再到处疯传起来,毕竟锦衣卫的刀可不是当耍的。

    陆炳也通过陆绎告知朱载坖这段时间要谨言慎行,不要被拿住把柄了,其实不光陆炳,朱载坖的诸位讲官们也是再三提醒,高拱甚至直接住进了裕王府的前院中。

    随着正月的临近,京师节日的气氛渐渐冲淡了这股肃杀的血腥味,百官们也不再纠结于立太子的事情,而且由于今年嘉靖减少了很多节日的礼仪活动,上元节的大宴也被取消了,朱载坖反而轻松了许多。

    不用参加上元节大宴,自己就可以看看京师的上元灯会。灯会在东安门外,是正月里京师最盛大的活动,无论官民人等都可参与。

    同时宫城内扎鳌山灯以令内城官宦观赏,这时候皇帝为了显示自己与民同乐,听民赴午门观鳌山三日,寻常百姓也可以在此时进入宫城。

    为了使百姓明白皇帝的苦心,成祖还专门用口语写了一份诏书说道:上元节正月十一日至二十日,这几日官人每都与节假,著他闲暇休息,不奏事;有要紧的事,明白写了封进来。民间放灯,从他饮酒作乐快活,兵马司都不禁,夜巡著不要攪扰生事,永为定例。恁官人每更要用心守著太祖皇帝法度,爱恤军民,永保富贵,共享太平。钦此。

    自此,官员上元十日假与民间放灯十日皆从此制。

    朱载坖向腾祥、刘忠这些太监们打听鳌山灯会的盛况,鳌山灯会之所谓鳌山,是因为将千万种形制的灯盏与烟火叠放一起,形如鳌,故而称为鳌山。

    宫中每岁上元节前,或于乾清宫丹陛上安七层牌坊灯,或寿皇殿安方圆鳌山灯,此鳌山灯可累叠十三层,高数丈。整座鳌山顶上的灯则照例要点放三位神器,此则火药局之责。

    同时钟鼓司还要负责奏应景的乐器。在丹陛与丹墀之上架设数千盏形式各异的灯笼,极其巧异。东西墙壁亦有数百灯盏,形态各异。这数丈高的鳌山,饰以金碧,灯如星布。数千盏灯同时点亮,灯火辉煌,灿烂的灯光与圆月映衬,随着歌舞而摇曳生姿。在灯会中,灯架凤岛、鳌山彩楼拔地而起,在鳌山侧面还缀有各种样式大小的彩灯。

    宫中灯会自前一年十二月二十四开始直至次年正月十七日,乾清宫丹墀内日日燃放花炮,如遇大风天气则停放一天半日。在这期间,内官开始安放鳌山灯, 并扎烟火。

    同时皇帝也会召亲近的臣子们一起观灯,并作应制诗,其中最好的当属严嵩当年写灯会的了:霁雪动春容,卿云护九重。翠华临凤阙,火树照鳌峰。应泽皇情豫,浮祥御气浓,承恩歌既醉,稽首祝华封。严阁老的马屁功力果然是炉火纯青,朱载坖现在都可以想象嘉靖当时神清气爽的场面了。

    正在朱载坖畅想鳌山灯会的时候,高拱和李春芳满脸焦急的来了,朱载坖有些好奇的说道:“二位师傅,出了什么大事?”

    李春芳有些无奈的说道:“殿下,今年这个年怕是有些不好过了。”

    朱载坖有些好奇,这都要过年了,还有谁这么无聊搞事情。李春芳将此事说了之后,朱载坖也只得苦笑一声,真是树欲静而风不止啊。

    原来这事还真不是谁要故意搞事情,本来正月文武百官都要向皇帝上贺表。刑科都给事中张思静所进元旦贺表中,失抬万寿字,也就是没有将万寿两个字抬高,以和其他字相区别。这下嘉靖震怒了,而且应该是由于上次恼怒这些言官们搞事情,嘉靖对这些给事中,来了个一勺烩。

    本来这就是个笔误,按说申斥一番也就罢了,没想到嘉靖并不是这么想的,嘉靖认为张思静就是故意的,这是对皇权的不尊重,命令陆炳以大不敬的罪名下六科给事中于诏狱。

    大明朝立国以来,还没干过这么离谱的事情呢,就算是朱重八,也没有把整个六科都一网打尽的道理啊,再说了,这个事算大不敬,那就真的很要命了,一众臣子连忙上疏,请求嘉靖从宽处理此事。

    无逸殿内,嘉靖正在和三位阁老商量此事,嘉靖显然余怒未消,嘉靖说道:“这厮目无君上,若不重处,何以严君威?”

    嘉靖的逻辑很简单,贺表这么重要的东西,他张思静都能弄错,这是直接面君的奏疏,可见他平日里对皇帝就没有敬畏之心,这是嘉靖最为痛恨的人。再加上之前闹着要立太子的也是这些言官御史们,那嘉靖索性新仇旧恨一起算,把这帮整天聒噪的给事中全送诏狱里去。

    对于嘉靖的话,三位阁老只能苦笑,摊上这么一个皇帝,也真是遭了老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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