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讲理的人
他嘿嘿一笑，朝身后打了个手势：“给爷搜，搜出包袱就报官，我们也是讲理的人呢。”
“马昂！你敢！”
常绣绣举着扫把要去打他，一个大汉一下将常绣绣的扫把夺了过去。
“你老实点，不然我们连女人一起打！”他恶狠狠的把常绣绣逼到角落。
院子里眨眼间一片狼藉，东西撒的满地都是，连路过的狗都被他们踹了两脚。
常绣绣来到沈雪环跟前，眼眶红红的，她想说什么，却不知道怎么开口。
“对不起……我不知道会变成这样。”
沈雪环窝着没动，常绣绣以为他生气了，颓然坐在地上：“是我不好，我不该老粘着你，你是个好人，我……”
“小心。”
她头顶忽然一暗，一张小桌擦着头皮飞了出去，撞开一个花盆，“哗啦”一声砸到墙角，裂成了无数片。
“你会武功？”常绣绣愣了，她从没想过这么瘦瘦弱弱的漂亮少年居然会武功？
“嗯？”沈雪环不明白她什么意思，北澧重武轻文，会武功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不过她好像扯到了旧伤，胸口又开始疼了。常绣绣意识到他受伤了，连忙来扶，被她抬手制止了，坐着还好点，越动越疼。
“头儿！找到了！”一个瘦子从角落的箩筐里翻出了个绿皮包裹，兴奋的拿到马昂跟前，解开来看，果然是一包金银珠宝。
“我就说这小白脸是个贼吧？长成这样，除了伺候女人也就只有干点偷鸡摸狗的事了。”
马昂得意的举着手里的包袱：“小贼，落到爷爷手里了吧？学狗叫，再从这几个人胯下钻过去，小爷就饶你一命，多划算啊，快来！”
他挑了五个个子最矮的人，排好队，敞开腿，扎马步一样站好。
“马昂，你！”常绣绣冲上去要跟他理论，反被两个人狠狠扣在了墙上。
沈雪环起了坏心眼，笑道：“五个人好像有点少，我看都来吧，从这站到门口，玩起来更高兴。”
“小白脸说的不错，人多更好玩啊。你们都站过去，让小爷看看，这么漂亮的男人，钻咱们胯下是什么画面哈哈哈！”
大哥都吩咐了，余下来的十几个人纷纷扎着马步站到了队伍里。
沈雪环招呼他过来，说：“有个更好玩的，你有兴趣吗？”
“什么？”马昂听见她的话，把头伸了过来，正好站在了沈雪环能够到的范围。
她笑了笑，一脚踹在马昂小腿上，只听咔嚓一声，马昂腿骨断成两截，惨叫声顿时响彻天际。不等他缓过这口气，沈雪环又踢出第二脚，精准的把他像球一样，脸朝下踢进了那排男人的胯下。
她控制的力道刚好，直到马昂从最后一个人的胯下钻出去之后，势头才停住。
“马爷！你没事吧！”那群男人慌了，连忙把人扶起来，刚才还五官端正的马昂现在已经血肉模糊了，真的是亲妈都认不出来。
“我的脸！啊！！”马昂又疼又气，两手挥舞着，“一起上，你们一起上，把他捆起来给小爷送回家里，小爷要把他当茅房用！”
大汉们怒目圆睁，凶神恶煞叫着替大哥报仇，抄起家伙就朝椅子上砍来。
沈雪环坐在椅子里侧头躲过，一脚踢在男人腕上，把男人连刀带人踢向马昂，刀刃不偏不倚砍在马昂胯下三寸处，吓得他一个哆嗦。
“可惜了，宫里少了个出色的公公。”她啧了一声，把靠近的人都踢了出来，马昂躲到哪她把人踢到哪，准头极好，例无虚发。
“马哥……”一个男人麻溜滚起来，一脸不服道，“咱好像碰到硬茬了。”
“要不我们撤吧？真打不过。”不少人开始打退堂鼓，马昂的脸都成那样了，好几个人腿也折了，他们这几个囫囵个的，也不想把命搭在这。
马昂看他们一个个怂包的样子，更生气了：“不就是个小白脸吗？他偷了老子的东西，还打断了老子的腿，我们奈何不了他，王法还不行吗？”说着，他高声喊起来，“你！过来！”
一个小个子哆哆嗦嗦跑了过来：“马爷……”
“去！去南巷府衙报信，让我舅舅来抓贼！”
常绣绣都快气晕了，没想到这种小事，他还要惊动官府，这表哥简直不要脸到家了。
“马昂，你简直无耻至极！”
她拿马昂没辙，只好回头拉着沈雪环劝道：“薛公子，你先走吧，官府来了我一没偷二没抢，不怕他们查！”
沈雪环说：“我也没偷没抢啊，怕他们做什么？”
消息传的挺快，南巷衙门的师爷听到外甥被人打断了腿，连忙带着亲随来到沣水巷。
张聊原本还有些忌讳在京城里头动手，但一看到沈雪环身单力薄，长得也不眼熟，立刻来了混劲，把平日耍不上威风全抖了出来。
“哪里来的小毛贼，敢在天子脚下闹事啊！”
马昂把这件事添油加醋说完，张聊眼睛一瞪，立刻让亲随把杀威棍架在了手里：“就是你小子，偷了马少爷的东西，还把他的腿给打断了？”
等了半天就等来这么个一撅就折的玩意，沈雪环很失望，她手瘾都被挑起来了，可没有一个能打的。
“你是谁？”她斜了对方一眼。
“在下南巷衙门口的张聊，官任师爷。”
张聊惺惺作态行了个礼，旁边的衙役立刻大喊：“大胆刁民，见到师爷竟然不行礼，按北澧律例，杀威棍伺候！”
“本公子怎么不知道，师爷什么成官了？”椅子里的人把二郎腿换了一条。笑话，让大理寺少卿给师爷行礼？做梦都梦不到这么好的事。
“区区师爷也敢耍威风？你们县令来了都得给本公子擦鞋。”
张聊也没见过这么狂妄的毛头小子，脾气顿时上来了：“好个毛贼敢妄议府衙县令！今日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这皇城底下谁说了算！”
常绣绣立刻紧张起来：“薛公子，你别逞强了，他真是衙门口的师爷不是装的，你没官职别跟他叫板。”
“嗯？？”沈雪环再次发出疑问，“谁没有官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