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大理寺办案
沈雪环听到那头动静,明白了是范士恩想跑。
她速战速决,一剑架开焚天,气贯长虹入手,猛一用力,将手中长剑断作无数片,暴雨梨花般铺天盖地射向守剑师,趁他躲避的空隙,她双手虚空一抓,气涌天地,其余十一把剑同时出鞘,齐齐朝他飞去,守剑师眨眼间被十一把剑困在地上,条条剑锋擦着他要害钉入地面,只要他动一下就会被剑刃割破命脉。
好一招万剑齐发!
所有人看着她稳稳落地,落地瞬间,沈雪环吹出一个呼哨,山庄外立刻涌入大量人马,火把整齐划一队列,台下人群被人分开,大理寺黑金相间的披风大摇大摆冲进院中,离魂长刀挂在腰侧,虎头刀柄闪闪发亮。
“大理寺办案,闲杂人等统统回避!”
庄毅抽刀上前,一刀架在范士恩脖子上,陈北风举着腰牌紧随其后,差人把守剑师、黄庄主等人都控制了起来。至于其他看热闹的客人,也被皇城龙吟军围在鱼庄里,谁都跑不出去。
大理寺的名字京城人不陌生,但范士恩自认没有得罪官府的地方,梗着脖子道:“这是民间集会,与你们有什么干系?你们是官差也没权力这么做!”
“有什么干系?你说有什么干系?”
沈雪环背着双手一晃,眨眼从台上落到了范士恩眼前,眼神早不似之前的温和清白,乌黑的眼珠泛着阴森冷光。
见她走来,庄毅等人立刻叩首,大理寺众齐声道:“参见少卿大人!”
眼看威风八面的大理寺侍从集体叩拜,刚才还看热闹的人顿时哑声熄火,看少年的眼神多了一丝畏惧。
武功如此之高,又是大理寺少卿,大理寺的名声在京中不算好听,据说活人进去死人出来,死人进去,剁成肉酱出来。他武功那么高,这要被抓了,恐怕一刀斩首都是老天爷给的恩赐。
范士恩眼底也逐渐映出恐惧,以前宫里也不是没人来警告他离公主远点,但在他看来都是花架子而已,当不了真。他也知道,自己是秀才,皇室犯不上为他背上滥杀无辜的骂名,所以他对九公主说归说,骂归骂,不敢做太出格的事,就是不想被皇室拿住把柄,只要他咬死公主是自愿的,别说大理寺,皇室都不能对他怎么样!
思及此,他脖子又硬了几分,大声道:“我范士恩,行得正,坐得直,你们无权抓我!”
沈雪环瞧着他那斗鸡的模样忽然笑了,然而笑只是一瞬间光景,她飞快出手,扬起庄毅的刀调转刀头向下一按,刀刃“咚”一声钉入范士恩膝盖里,鲜血瞬间喷涌而出!
“啊!!!!”他后知后觉发出一声惨叫,弯腰想去抱腿,两只手却被人死死架住。
“藐视朝廷,目无皇女,你哪有脸跟本官说权力?”沈雪环松开按住刀背的手,施施然站起身,范士恩两个膝盖上还插着那把刀。
“给你个机会,见到九公主还不赶快行礼?”
她一语双关,庄毅也是明白人,立刻朝台侧方向参拜,高声道:“臣大理寺总统领庄毅,拜见九公主!”
“臣等拜见九公主!”
声如洪钟,直冲云霄,九公主站在台上呆愣了许久。她忽然发现,从小习惯了受人叩拜,渐渐就把这种事当做了家常便饭,原来这是身份和地位的象征,之前从未有一次像今天这样,受礼时有种河山压身,兵临城下的肃穆感。
原来这才是礼拜的意义,礼拜,拜的不是她,也不是荣华富贵,拜的是替百姓守万疆河山的李氏天下。
她的懦弱,她的卑微,下的不是她李清婵的脸面,而是北澧江山的脸面。
九公主猛然看向沈雪环,看见她的礼数也很标准,但眼睛却带着深笑,直勾勾看着她。
那个明艳英勇的少年,用这戏剧的一幕告诉她,皇室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道理,告诉她自己以前做的错事有多离谱!
“众卿平身!”
片刻,九公主稚嫩的声音从台上响起,尽管还有些颤抖,但其中不容置疑的威严已经足够担起她身上的血脉。
“谢公主!”
不,这一定是做梦,他一定还没睡醒!
范士恩拼命摇头,那个蠢公主怎么可能有这种气场,那个没事就只会哭的女人怎么可能会站在高处受这么多人叩拜!她怎么可以!
“范公子,还没想好该怎么做吗?”沈雪环开口,目光停留在他膝盖的刀上。
“不可能!”范士恩红着眼睛,“那个蠢蛋怎么配让我叩拜!你们放开我,我要找衙门!我要天理王法!”
执迷不悟!
沈雪环冷笑一声:“在这,本官就是王法。”
她抬腿一脚踢向范士恩膝盖上的刀,这一脚踢的极狠,刀刃在肉里一剜,范士恩两个膝盖被剜下,他终于站不住了,尖叫一声跌在地上,捂着腿满地打滚。
没了膝盖,范士恩一个武秀才从此就成了废人!
谁都没想到,她居然这么大胆,敢在光天化日下就动手,手段还如此毒辣!
黄庄主看不下去了,打抱不平道:“他一介草民,就算有罪也罪不至死,如此刑罚未免太重了吧?大理寺办事难道都不讲一个理字吗!”
“你说得对,本官的大理寺,办差时从不讲这个理字。”他不开口还好,他一说话,沈雪环转移了目标。
“黄庄主,私盗皇陵,吞没先帝遗物,对先帝之物瞒而不报,还借机斩杀皇女,数罪并罚,庄毅,王法怎么判?”
庄毅眼睛都没动:“斩立决。”
“好得很。”沈雪环踢起范士恩身上的刀,血淋淋剁在黄庄主眼前,一脚踩下,黄庄主两只手齐腕断了个硕大的血口!
“你!你!!”他疼的再也说不出第二个字来。
沈雪环挑起眉毛:“你迟早是个死,死前不如让本官玩个痛快。”
疯了!这人彻头彻尾就是个疯子!
黄庄主搂着断手,其他人噤若寒蝉,不敢再多嘴一句,生怕下一个断在刀下的是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