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7章 真是第章第章第章第章要疯了啊
这个时候已经彻底入夏了，小镇上的野花白粉相间，散发出阵阵怡人的香味，偶尔还能听到蝉鸣的声音，枝繁叶茂的大树在半空微微摇曳，老人和孩子一片欢声笑语，一切看起来都是那么美好，就如幸福小镇的名字一样。
看完了电影，小女孩搂着徐随意的胳膊，蹦蹦跳跳地往回走，小嘴里哼哼着童谣。
“大姐姐，电影里的那个女医生真的好厉害啊!我一定要好好学习!等我长大后，我也要当医生!嘿嘿，我也要拿手术刀救人，真的很酷诶!”
“大姐姐今年二十岁，官官我今年十岁，等我二十五岁，姐姐就三十五岁了，那时候我一定是名厉害的女医生，到那时候，就换我照顾大姐姐你啦!好不好”
小女孩天真地眨动着眼睛，舔了一口手里拿着的棉花糖。
徐随意站定，有些恍惚地侧过身看向小女孩，忽地缓缓抬起手，当她意识到自己要做什么，心中狠狠咯噔了一下，嘴角的笑看起来更是勉强了，眼神流转中，还是任由着自己已经被养成的习惯，揉了揉小女孩的头发，浅浅道，“那官官要为了你自己的梦想努力啊，加油。”
照顾她，就不必了。
等到小镇能够通路，她就要离开了。
她这样居无定所的人，她这样颠沛流离的人生，哪里能够和谁许下承诺呢
更何况。
承诺。
又该如何分辨真假呢
算了吧。
被那样辜负真心的痛苦，有一次就够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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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徐随意刚刚洗漱好，就被女人亲切地拉着胳膊坐到了椅子前，女人的手有很多老茧，看起来是常年干活导致的。
“阿姨是有什么事吗”
徐随意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不懂，胆怯，与人怎样交流了。
女人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从兜里小心地掏出来个发夹，献宝似的在徐随意面前晃了晃，“随意，这好看吧我昨天特意去镇里的商店找了很多人帮我选的，嘿嘿，他们都见过你，说这个发卡最适合你了，还有”
女人小心地把发夹塞进了徐随意手里，转身脚步急促地走向衣柜，徐随意的手还保持着被女人塞进发卡的姿势，目光追随着女人的背影。
见女人打开衣柜，从里面拿出唯一一件用衣服挂，挂着的白色连衣裙。
女人边拿着连衣裙，边还在十分小心地抚平连衣裙上并没有的褶皱。
“随意啊，这好看吗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阿姨我这一辈子也没穿过裙子，确实不太会选，但是经过我们几十人的慎重投票决定，最终选出来这条连衣裙，阿姨看你一直穿身上的衣服长衣长裤，现在天热了，也该换掉了，所以就自作主张的买来给你了”
“这料子很好的，嘿嘿，不过也还是只能将将配得上我们随意。”
徐随意坐在椅子上，眉间微微皱起，这一刻的女人给徐随意一种非常奇怪的感觉，她可以确定女人的笑是发自内心真诚的笑，应该非常高兴才对，却不知怎么，女人的眼底却泛着泪光，看她的目光多了一种徐随意无法说明的深意。
那目光悠长，真诚，裹着难以言明的心疼之意。
那样的目光
徐随意曾在女人看向小女孩的时候见到过。
是慈祥吗
徐随意的心口忽然疼的厉害。
这样慈祥的目光，这一生，她的妈妈也从未给过她一次。
“阿姨”
徐随意开口，声音已是哽咽难鸣。
她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为什么现在明明一切都相安无事，自己却会这么难受，会这么想哭呢
自己的那些冷漠，那些淡然，那些撑到她活下来的坚强，到底都去哪了
女人手足无措地想放下连衣裙又觉得放到哪里都怕弄脏这条连衣裙，索性高高举起来，就这样笨拙地小跑到了徐随意身边，焦急地问，“随意，是不是不喜欢还是生气阿姨的自作主张了你别不高兴啊，实在不行，阿姨就退了把钱给你，你去选个自己喜欢的，或者换个款式都可以的，行不”
“没没有不高兴”徐随意转过身，不去看女人的眼睛，她怕在那双眼睛里再看到那样慈祥的目光。
“只是”徐随意呼了一口气，让情绪可以好一些，“我只是穿的太热了谢谢阿姨送的连衣裙和发夹，我会好好穿的”
会一辈子也珍藏起来的。
到死那天，她也会带进坟墓的。
对她而言，意义非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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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小女孩磨着要徐随意带她去散步。
镇上的空气很好，有股远离城市的清新感，深蓝色的天空，云朵跟棉花糖一样软绵绵慢悠悠地飘动，让人身心不知不觉就会放松下来。
小女孩挽着徐随意的胳膊，一路上指着花花草草，蹦蹦跳跳的，嘟囔个没完。
徐随意从一开始的心不在焉，到后来认真聆听。
“大姐姐，这个叫灵灵花，是我自己取的名字哟，你看它，布灵布灵的，像不像我的大眼睛”
小女孩边说，边拉着徐随意的手，很是认真的朝着徐随意眨动着眼睛，模样可爱极了。
徐随意微微俯身，被女孩子的模样逗笑了。
“嗯，像，官官的眼睛很漂亮。”
“好开心哟!大姐姐夸我漂亮!好开心哟!”小女孩挽着徐随意的胳膊，好听的笑声回荡在已经彻底黑下的夜里。
徐随意没说什么，只笑笑，和小女孩一起继续走着。
繁星点点，地上映着两人的身影。
在两人之后稍远的距离。
有一道被月光拉长的身影。
不紧不慢的跟在她们身后。
那人眼皮微微下垂着，褐色的眸底裹着深不见底的寒意，冷冽削薄的唇缓缓张开，“老婆啊，你笑的，还真好听啊真是让我忍不住想现在就冲过去，就在这狠狠好让你笑的更久一点呢。”
抬起眼皮，褐色的眼球紧紧贴着上眼眶，低沉沙哑的音调缓缓响起，“可惜啊，这么好听的笑声，竟然是因为别人笑出来的啊，这怎么可以呢老婆啊，你怎么就是不懂呢在这个世上，你只需要因为我笑就够了啊，怎么能对别人露出这么好看的笑容呢真是要疯了啊。”
忽地，她再次听到小女孩的声音，连懒散的脚步也停在了原地。
“大姐姐，以后不要这么不开心了好不好妈妈说，人要是有希望就会过的开心，大姐姐不如以后就把我当做你的希望吧好不好嘛”
徐随意敷衍着说了声好。
小女孩便笑的更开心了。
这些欢声笑语低低传来，落在徐念祈耳里却字字清晰，以至于她猛地眯紧了双眼，骨节分明的手攥的咯吱作响。
从牙缝里蹦出了几个字，浑身散发着危险的气息，“希望”
“好”
“老婆啊，你把这个小畜生，小杂种，当做你的希望了对吗”
“呵呵”
“真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