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伊森本堂
酒吧内，白石司坐在田中新身旁。
“来一杯格莱瓦，”白石司朝调酒师说道。
“好的，马上就好。”
白石司侧身，看着田中新，“你应该对我找到你后要干的事情很清楚。”
田中新握着酒杯的手微微出汗，“你想说什么？”
“卧底，”白石司轻声说道，“田中先生，你是从哪国来的呢？”
田中新皮肤瞬间爬起鸡皮疙瘩，“你在说什么，田纳西，我怎么可能是卧底。”
“你是想要赴死，对吗？”白石司接过调酒师手中的酒杯，嘴唇微抿，“不知道是为了谁呢？”
田中新眼神迅速收缩，手刚摸到后腰就被白石司按住了。
“动作太慢了，田中先生，”白石司微微抬头，眸子紧盯着田中新咬牙切齿的脸，“告诉我吧，你想保护谁？是水无怜奈吗？”
田中新没有动，脸上没有丝毫变化，似是在为自己的想法掩饰。
“果然是卧底……”白石司将他后腰的枪收走，在热闹的酒吧里，一秒钟的动作根本什么都看不到。
“田中先生，你是自愿暴露的。”白石司笃定的说道，“为了水无怜奈。”
田中新身体僵硬，眼中有着不甘的深情。
“你要逃就逃，我不会拦。”白石司说道，“或许你可以找理由朝我开一枪。”
田中新愣了一下，没有动，心中更是紧张，“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是因为太过仓促，才导致你的行动变得这么粗糙吗？”白石司将手机放到田中新面前，里面正播放着他和水无怜奈加上连线员出现的画面，他的脸在画面上被放大，然后播放暂停了。
“手段并不高明，能在组织卧底多年的你，不应该犯这种低级的错误，”白石司看着他的反应，“水无怜奈是你的女儿吗？”
田中新突然叹了口气，“杀了我。”
白石司摇摇头，“田中先生，你知道你可以逃走的。”
“你不是真正的组织成员吧，”田中新苦笑道，“既然你知道了所有真相，能不能帮我，在这一次，保护好她。”
白石司看着他，凝重道，“她为什么暴露了？”
“她和我去找连线员的动作被组织怀疑，如果可以，我想让她杀死我。”来换取组织的信任。
“可是被我发现了，”白石司冷声道，“可是我能发现的，组织也能发现，你将这件事情看的太简单了。”
“不，是因为你不是组织成员才将事情看的这么清楚，”田中新叹了口气，慢慢摇了摇头，“你能帮我一个忙吗？”
“你想让我配合你演一出戏？”白石司眯起眼睛，“你很大胆，如果我是伪装的，你和水无怜奈的命早就没了。”
田中新笑了笑，“反正你是不是结果都一样，可以帮我这个忙吗？”
沉默了一会儿，白石司仰头，喉咙微动，酒液随着动作滑进胃里。
“我知道了，我答应你。”
田中新终于真心笑了出声。
“作为卧底这么多年，我终于可以安心了……”
白石司看着田中新离去的背影，眼眸微垂。
“来一杯苏格兰威士忌。”
等诸伏景光从手机里的坐标找过来时看到的就是喝的耳根通红，沉默的白石司。
“怎么喝醉了？”诸伏景光将他手上的酒杯拿走，“是苏格兰？你可真是……”
“……”头靠在诸伏景光的身上，“我又要杀死一个卧底了。”
诸伏景光身体一僵，感受着他冰冷的体温，握紧他的手，“这是工作。”
白石司抬眸看着诸伏景光，绿色的眸中浮起了一股雾气，“工作。”
诸伏景光将他架起来，“是工作。”
“咳……”捂着嘴咳嗽了几声，白石司自己站起来，“太晚了，回去吧。”
诸伏景光跟着他，走出了酒吧。
……
“究竟发生什么了？”诸伏景光看着坐在书桌前打着键盘的白石司，轻声问道。
“帮一个人圆梦，”白石司冷声道，“是工作。”
看着白石司浑身冰冷的气质，诸伏景光站起来帮他揉了揉肩膀，“久坐不好，起来走走。”
白石司沉默了一会儿，“不用担心我，早就习惯了，只不过是这次的工作不太一样。”
诸伏景光没有强迫他说出来，只是微微使力，缓缓揉捏着白石司的肩膀。
白石司感受着肩膀上的力道，没说什么继续看监控。
他不说，诸伏景光不会追究，诸伏景光不愿意说，他也不会追究。
在这一点上，两人很默契。
……
废弃的旧仓库里，白石司拿着□□走了进去。
“水无怜奈，说出你去实验组拿出的情报！”田中新朝水无怜奈的腹部开了一枪，白石司领子上的录影机刚好录到了这一画面。
这是组织的记录仪，用于记录各种需要的数据。
“砰！”白石司朝他开了一枪，“你的胆子很大，居然敢朝组织开枪，格莱瓦。”
“你！”田中新捂着腹部咳嗽着坐在地上，拼命向后挪着，“你怎么会来？！”
“是我跟着水无怜奈来的，”白石司冷笑了一声，“格莱瓦，你背后是谁？”
被绑在柱子上，等待父亲下一步计划时看着白石司进来朝父亲开了一枪。
「她……他怎么发现她的？！」
水无怜奈挣扎着想要解开绳子，但是因为绑的太紧，又没有□□只能一点一点磨开。
白石司没有顾水无怜奈，而是走到田中新的面前，“说出你的名字！”
“……”田中新咬死不说，嘴角不断漏出鲜血。
白石司面无表情的又朝他开了一枪，“说。”
“咳……”咳出来一口血，疼痛的胸口不断起伏，田中新感觉自己要窒息了，“我才不会……”
“你的连线员已经被我杀了，不会有人救你，”白石司冷眼看着他，一脚踩在他中枪的腹部，让他发出一声痛呼，“赶紧说，说了就给你个痛快。”
“水无怜奈也是卧底！她是过来和我……”
白石司踩实他的伤口，“我不瞎，我调查了你的水无怜奈的记录，是她发现的你的疑点想要用你的命换代号。”
“噗……”
白石司再开一枪，鲜血从他的身下铺散开来，“你身后是谁？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呵……”田中新眼睛有些模糊，身体僵硬，“我……永远……不会……”
“水无怜奈，把你知道的说出来。”白石司没有转身，直接命令道。
水无怜奈咬着牙，心脏几乎要因为窒息的愤怒破出胸膛，“他是美国来的！他问我话的时候有美国口音！”
不行……她不能辜负父亲的牺牲……她不能！
水无怜奈大脑发晕，喉咙中的酸涩让她彻底失去了力气。
她好想哭……为什么？！为什么？！
看着面前的代号成员，水无怜奈眼中的怒火如果可以实化早就烧穿了白石司。
白石司拿枪抵着他的喉咙，“cia？fbi？”
看着田中新收缩的眸子，白石司看着他，脸上一片平静，微微开口无声的对他说了句话，然后他看着田中新的眼睛，开了枪。
「计划成功。」
“是cia，你的连线员可没你这么勇敢。”白石司冷声转身，将被绑在柱子上的水无怜奈解开。
“我……”
“有力气说话回组织说，琴酒会有话问你的……”白石司从上端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他的命，可以给你换代号。”
「命……换代号？」
水无怜奈的胸口一阵起伏，捂着腹部踉踉跄跄站起来。
不行，她不能辜负父亲的牺牲……
水无怜奈忍着朝白石司开枪的愤怒和悲伤，跟着他出了仓库。
余光扫了一眼水无怜奈，白石司握着枪的手紧的发白。
你的计划成功了，伊森本堂，放心的睡下吧。
伊森本堂是他从酒吧里开始告诉白石司的名字，真正的，名字。
感受着水无怜奈有些失控的情绪，白石司侧身说道，“觉得要拿到代号很骄傲？先过完琴酒的审讯再笑吧。”
水无怜奈身形一滞，冷静了下来。
父亲死了，她就要代替父亲活下去，找到彻底能消灭这个组织的方法！